她的直属上级陈佩环晋升了,她想竞聘佩环之前的组长位置,可最终落选了。
竞聘成功的是另一个组的组员,一年前刚入职的,佩环任组长时的上级的上级介绍来的,反正是公司大领导的一位亲戚,对于这种结果,她也不气恼,她对组长,主管,分店负责人的位置并不渴望,她更多的是想赚钱,为自己存更多的积蓄。
佩环升职后,请了组员吃饭,让春泥意外的是佩环带了上级主管黄军一起来了。一阵寒暄过后,佩环正式向大家介绍黄军的另一个身份,她的男朋友,大家并不惊讶,两人的关系一直挺暧昧的,还有传言说他俩同居了好久。
“佩环姐,黄主管,恭喜你们,恭喜你们,我敬你们一杯,”一位男组员向他们举杯。
“应该叫陈主管,黄经理了,”另一名同事纠正道。
“是,是,是,叫顺口了,陈主管,黄经理,敬你们,”男主员连忙改口,大家纷纷向他们举起了酒杯。
“你们还是叫我佩环姐吧!别陈主管陈主管地叫着,听着生疏,我也不习惯,”佩环春风满面。
“好好好,佩环姐。”
聚餐中途,春泥在卫生间碰到了佩环,她向佩环道了喜,顺便问道:“佩环姐,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
佩环面上的笑容突然凝滞住了,“唉,谁知道呢?我也三十好几了,很希望他能向我求婚,我们很早就确定关系了,中间我也向他暗示了几回,可他始终没开口,”佩环语气透着失望。
“你们很早就在一起了呀,黄军经理也三十好几了吧?他不着急吗?”春泥问。
“在一起也就不到一年啦,男的三十和女的三十不一样吧,男的三十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女的到三十就人老珠黄,”佩环背靠在洗手台边,双手交叉在胸口前,眼望前方,感慨道。
“佩环姐,你一向都是那么乐观,风风火火的,怎么也这么悲观起来了,刚刚升职了,高兴都来不及呢,而且我也三十了,倒不觉得有多老,大不了一个人过,也挺好的,”春泥面向佩环,斜靠着洗手台,笑着对她说。
“刚认识你时,你刚毕业没多久吧?时间过得挺快的,找个男朋友谈谈恋爱挺好的。公司里有没有看中的?跟姐说说,我替你把把关,”佩环转头对春泥说道。
春泥摇了摇头,她想到了树鑫,说:“年纪越大,认识的男的很多都比自己小。男的一般都喜欢找年龄比自己小的女的做女朋友。”
“不要说的那么绝对,去年我表妹结婚,她老公比她小了两岁,两人也很恩爱,她老公也懂得照顾她。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身边有没有喜欢的人?”佩环语气恢复了轻快,又问道。
“这种事情随缘吧,你升职了,还是很为你高兴,”春泥笑着说道。
“早就该升职了,你不是也想晋升,这次没成功,下次继续提交申请,你工作很努力,不过也要多与领导打好关系,”佩环说。
春泥想说“以后还要请您多多关照”。
话未出口,一句“佩环姐,你在这里啊,外面在找你呢”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庄安然走进卫生间。
“找我没好事,就是找我喝酒,那我再在里面待会儿,”佩环回道。
“我就传个消息,主要是来上厕所的,”安然走进了坑位。
“我们呆里面好像蛮久的,要不要出去?让黄经理在外面久等也不好,”春泥问。
“嗯,出去吧!”两人走出了卫生间。
新的组长上任了,可组员并不服管,对公司内部的各种纷争,春泥并不关心,她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做好业绩。
家中突然传来的一则消息,却让她无暇顾及工作了,奶奶突然晕倒,被送进医院。春泥急忙请假,奔到了县医院。
到了医院抢救室门口,春泥见到了焦急等待在门口的父亲,走廊边的座椅上,还坐着好妹的妈妈。
春泥急切地上前询问情况。奶奶是在屋后晒被单时突然晕倒的,第一时间发现奶奶躺地上的是好妹的奶奶,当时她搬着条凳子准备到屋后晒太阳,顺便找奶奶唠唠嗑。
好妹奶奶急忙呼救,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奶奶抬到村卫生所,而后奶奶又被匆忙地送到县医院。
“伯母,这里我和爸爸守着就行,您先回去休息,今天真的很感谢您,”春泥忍住心焦,感激地对好妹母亲说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见外,我家里也没什么事,不急着回去,”好妹妈说道。
“谢谢伯母了!”春泥说着把头转向抢救室大门口,期待抢救室大门的打开,同时又害怕它打开。
三人默不作声地盯着大门口,门口终于开了一条缝,一名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边摘口罩,随后,一辆担架车被推了出来,三人急忙围了上去,春泥冲在最前面,眼泪早已滑落面颊,而她毫无直觉。
“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她身体一直都很好,”话说出口,她才发觉声音是咽哽的。
“抢救过来了,现在送去病房,接下来住院观察几天,”医生疲惫地说道。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春泥和爸爸不住地向医生表示感谢。
“病人家属,跟过来办下住院手续,”一名护士喊道。
“好,我去,爸爸你先去病房,”春泥从父亲手中拿过病历等材料,跟着护士去了。
在医院住了三天院,奶奶嚷着要出院。
“奶奶,住院可以报销的,再说医生也没说现在可以出院,”春泥劝道。
“你去问问医院,我现在精神好着呢,没事了。你也要去上班了,请一天假扣多少钱?”奶奶问。
“我请的是年假,没扣钱,你以后不要做太多家务了,年龄大了,就是要在家里休息养老,”春泥说。
“你没结婚,我也闭不上眼啊,一件心事都没放下,跟对象谈的怎么样了?”奶奶忽地扯入了这个话题。
“奶奶,现在不说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要养好,你还要健健康康地活过一百岁呢,”春泥在心里盘算着,等奶奶身体好转,找个机会跟她说说自己的想法,要有质量的婚姻,如果没有,倒不如一个人过,如果能遇到一个对的人,结婚生子固然是好,要是没有,那就一个人过好生活,我不敢保证获得一个完满的婚姻,但可以保证自己可以拥有一个高质量充实的单身生活。
两人正说着,父亲从外面走进了病房,一只手中提着从家里拎来的饭食。
“爸,你脚不方便,别跑来跑去的,医院里的饭也很好吃,也不贵,”春泥站起来接过父亲手中的饭盒,让父亲在椅子上坐下。
“你们赶快趁热吃,我吃过了,早上回去时,正好载了一个人到镇上,以后多来医院这里跑车,挺不错的,”父亲说道。
春泥给奶奶盛了饭,摆在床桌上,说:“爸,你也要注意身体啦!以后车少跑点,多在家照顾奶奶,再说,村里不是每个月都有给你们补助吗,而且我现在每个月也挣得挺多的,家里也不愁吃穿。现在怕的是生病,要是因劳累生一场大病,那是得不偿失,不要把挣的钱都花在医院上。”
父亲点了点头,说:“这次幸好好妹奶奶及时发现。晚上我载你回去,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今晚我在医院守着。”
“你们都回去休息,医院里这么多护士、医生在,怕什么,”奶奶插嘴道。
“晚上十点你还得挂一次点滴呢,在医院也睡得挺好,爸你开来开去也很麻烦,等下晚饭一起在医院食堂吃,吃完后你直接开回去休息,早点休息,明早还要给我们带早饭呢,”春泥主张道。
“你们吃完,我把饭盒拿回去,晚饭我煮了带来,”父亲说。
“来回快两个小时了,别折腾了,你脚又不好,一家人一起在食堂吃饭,多好,就这么说定了。医院我一个人陪奶奶就好了,明天白天你去拉拉客吧!午饭晚饭来医院食堂吃,拉客赚的扣掉饭钱,说不定你还挣了呢,”春泥又说道。
奶奶觉得春泥说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父亲也同意了。
又在医院住了两天,春泥给奶奶办了出院手续,父亲开三轮车接他们,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回了家。
安顿好了家里,春泥又再三叮嘱父亲多在家陪奶奶,不要再让奶奶干活,父亲答应了,这才放心,回去上班了。
上了两天班,这天春泥下班回到住所,煮了面条,吃完后,洗了碗,登上了qq,发现树鑫发来了消息,春泥有些意外。
“好久没见到他了,”她想着,点开了对话框。
“最近在忙什么呢?最近几周的聚会你都没来参加,”树鑫发来的消息。
忙着工作和家里事情的春泥,平时会想起树鑫,尤其是他人讲起找对象,找男朋友时,她想到的都是树鑫,可想到他后,她却自嘲地笑了笑,甩甩脑袋,把他赶出脑海。
“最近工作忙,家里也发生了点事,都没空去参加聚会,”春泥回。
“哦,回老家了?”树鑫问。
“嗯,前几天回去的,现在已经回来上班了,”春泥回。
“哦,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处理好了?”树鑫问。
“奶奶住院,现在已经出院了,”两人聊了些近况。
“快过年了,还是很期待回家,老妈做一大堆好吃的,放假在家,每天都可以睡懒觉,”树鑫打字。
“是啊,不过这两年我倒有点害怕回家过年了,”春泥打字。
“为什么?家里催婚?”树鑫问。
“是有这方面原因,家里肯定会催,”春泥回。
“哦,你之前是不是谈过很多场恋爱?”树鑫问。
“没有,”春泥回。
“不会是谈了一场分手后,对对方念念不忘?”树鑫又问。
“没呢,都不知道是不是正式谈了恋爱,反正最终各奔东西了,就没再联系,时间久了,对对方也没什么感觉了,”春泥回。
“哦,”树鑫敲出一个字。
“你呢?感觉你女人缘很好呢,现在有女朋友了吗?”春泥问。
“有人向我表白了,不过我拒绝了,不喜欢,”树鑫回。
“这样啊,你还年轻,不过也别太挑,当然要找一个有感觉的是最重要的,”春泥打字。
屏幕前的树鑫又陷入了矛盾,他觉得自己是喜欢春泥的,可不知为何心里又不愿意接纳她,而且春泥在他面前表现的就像一个姐姐,难道她只是把他当做弟弟看待?
春泥见树鑫没发消息过来,便打字:“我先去洗漱了,还要早睡早起呢,晚上早点休息。”
树鑫回:“好吧,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春泥回,一丝甜蜜涌上心头,春泥起身,嘴角带笑,刷牙洗脸时,不觉得哼起了歌谣。树鑫盯着与春泥的对话框,傻笑了好一会儿后,才起身去洗漱睡觉。
春节放假前两天,春泥便拖着行李兴冲冲地往家里赶去,她特地提前请假两天回家。一到家,便开始忙碌着,大扫除,置办年货,准备吃食等等,往年这些事情大部分都是奶奶做的,今年春泥不让奶奶干一点活,所有年前该筹备的事,她全部包办。
除夕夜,吃过年夜饭的春泥终于空闲了下来,她给客户及同事好友群发了祝福短信,而后服侍奶奶去休息。
奶奶躺下后,春泥的困意也袭上心头,她打着哈欠检查了下门窗,门还是虚掩着,给去邻居家打牌的父亲留着,窗户全部关紧,关了外屋的大灯,留着灶台上方的小灯,然后进了里屋窝进被窝,不一会儿被窝里便传出轻微而缓慢的呼吸声,里屋屋顶上垂下的灯泡,发出橙黄的光芒,静静地望着屋内的一切。
自从村里通了电之后,大家陆陆续续的不再用蜡烛照明。照明工具改变了,而不变的是除夕夜整个夜晚的灯火通明。
屋内,灯火通明;屋外,烟花璀璨。
大年初一清晨,六点半,春泥昨晚设置的闹钟响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一分钟后,有些清醒的她恋恋不舍地钻出被窝,穿上大衣,准备到厨房里煮鸡蛋下面条了。出了里屋,春泥一眼便看到站在灶台前的奶奶。
“奶奶,不是说好今天的早饭我来煮吗?天气这么冷,小心冻着了,而且你身体还要休养,”春泥边说着边拿过奶奶手中正在下的面条。
“人老了,睡眠时间短,你年轻人能睡就多睡会,我老是躺着坐着,浑身也不自在,总想找点事情来做,”奶奶说着又去剥煮好的鸡蛋,看着手中的鸡蛋,眼睛眯成一条缝。“也只能做些轻活,重活也做不动,”她补充道。
“你还想做重活啊,医生的叮嘱你都忘了!”春泥道。
早饭煮好后,春泥去叫父亲先起床吃早饭。
三人早饭吃到一半,奶奶突然问道:“妮子,姨姨给你介绍的那个小伙子聊得挺久了吧,过年他都在家,你们再约出来见见,可以的话就把婚事搞定。”
春泥一噎,咳嗽了一声,说:“刚开始聊了一下,后来就没怎么聊,感觉姨姨介绍的人不咋样,”
“她给你介绍了好几个都不咋样?村里好几对夫妻,可都是她介绍促成的。好妹的老公,也是她介绍的。你看好妹现在过的多好,你看你都几岁了,还想挑来挑去的,”奶奶责备。
“好妹那个是他父亲朋友介绍的吧?她之前也给好妹介绍过,都没成,”春泥反驳。
“好妹现在孩子都有了,你再看看你,”奶奶拿筷子敲了敲碗沿,生气道。
“那也不能强迫吧,婚姻是一辈子的事,随随便便结婚,没任何感情,婚后也肯定过不下去,”春泥委屈道。
“过完年你三十一了吧?”奶奶反问。
春泥沉默了下来,她知道奶奶说的是虚岁,可不管是周岁还是虚岁,她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剩女了,她不在意,而且对目前的单身生活过得很满足,可她阻止不了三姑六婆的说三道四。
她喝下碗中的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对奶奶说道:“奶奶,现在社会跟以前不一样了,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要是结了婚过的不好,还不如一个人过。能遇到一个对的人,并且走入婚姻的殿堂,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这固然是好。可要是遇不到,也不能随随便便勉勉强强地找一个结婚,这样婚后的生活肯定是天天吵架,冷战,实在过不下去,最后也只能离婚,这样倒不如一个人过得自在。”
“你这是什么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成家立业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的,你现在不结婚生子,以后老了怎么办?”奶奶痛斥。
“我是说能遇到一个对的人结婚也很好,要是不能,也要把一个人的生活过好。现在大城市也有好多人选择单身生活,”春泥继续解释。
“别跟我说一个人过的问题,你要是不结婚,以后就别进这个家门,没看见你结婚,我死也闭不上眼,”奶奶重重地放下筷子。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一旁的父亲开口劝道,“找个好男人过生活挺好的,也不能随随便便结婚,妮子你自己在公司有没有喜欢的人?姨姨那边介绍的不喜欢,自己就去谈,你自己在外面有没有谈男朋友?”父亲问道。
春泥低着头,犹豫了一下,说:“以前有碰到过一个男的,可是他太花心,对我也不上心,所以后来就没和他走下去。”
“这样男的是不能要,现在有没有男的在谈?”父亲问。
“有个男的蛮喜欢的,可是比我小三四岁,而且对方也不急着结婚了,”春泥想起树鑫,继续编道,她也不想去欺骗,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向奶奶和父亲阐述一个事实,她一直都没遇到一个对的人。
“对方要是不想和你结婚,你趁早与他断了,”父亲说道。
这时奶奶插进话来:“你和他睡了吗?我可是听说在大城市工作的人,很多没结婚就一起睡了,”
“没有,奶奶,抱都没抱过,我还没跟任何一个男的睡过,”春泥否认。
奶奶还想再说些什么,春泥已起身收拾碗筷,到洗碗池边洗碗去了。
“等下没什么事做,去见见姨姨给你介绍的对象,感情都是慢慢培养出来,”奶奶冲着春泥的背影说道,春泥涮着碗,并不回应。
涮过碗,春泥又睡了个回笼觉。吃过午饭,奶奶催她再去见见对象,春泥拗不过她,便出门去了,当然只是想出去散散心,避开奶奶的唠叨。
她经过好妹的房前,知道好妹没在家,结了婚的她早已在夫家中生活了,婚后不久的她生下了一个女宝宝,春泥见过照片,粉嘟嘟的惹人爱。她走过好妹家,一直不知该往哪里走,去找大丫?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走亲访友,这个时候不知道大丫是不是在忙着接待亲友,她空着手去也不好。
空气中隐藏着浓浓的炮味,无所事事地逛了一会儿,春泥掏手机,昨晚群发了春节祝福短信,同时也给树鑫发了一条,可对方并没有回复,和他也好久没联系了,这个春节他应该过的很好吧?没有催婚的烦心事吧。
她习惯性地登上了qq,想要看看这时候有谁在线。“滴滴”两声提醒着春泥有人给她发来了消息,一看到闪烁的头像是树鑫的,春泥吓得一跳,她连忙点开闪烁的头像,对自己的心跳加速毫无知觉。
“新年快乐!”对话框上显示着这四个大字。
“新年快乐!”看到消息的下一秒,春泥便回了消息,回完后等了一会儿,见对方并没有动静,她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而这时她才发现树鑫的这个消息是一个半小时前发的,但树鑫的头像显示他是在线,她打下了几个字:“午饭吃了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删掉了。
她对着对话框发了呆,却意外得看到树鑫那边发来了消息:“在干嘛呢?”
“刚吃了午饭,出来散散步,你呢,吃了吗?”春泥回。
“吃了,大年初一不去走亲访友还有空散步啊?”树鑫回。
“中午会闲一会儿,你不是也闲着?”春泥打字。
“今年家族聚会,基本上所有亲戚都聚在一起,省去了去走亲访友,也有好几年没聚了,这几年爷爷一下子老了很多,”树鑫回。
“那很热闹呢,你跟爷爷的感情很好吧?”春泥问。
这时的春泥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家族聚会的画面,老房子宽敞的大厅上排着几桌红木圆桌,围坐着一圈圈欣喜雀跃的人们,春泥突然很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就坐在树鑫旁边,随着他去给他的爷爷奶奶父母亲戚敬酒。
“嗯,小时候放寒暑假基本上都是跟爷爷奶奶过,”树鑫回。
“这次过年回家可以好好陪陪爷爷奶奶,”春泥说。
“过年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树鑫回。
“哈哈,都一样,不过我有帮忙家里人做家务,准备年夜饭,”春泥打字。
“我们家的年夜饭基本上也都是我妈,还有姑姑伯母婶婶们准备的,我妈的厨艺很好,”树鑫回。
春泥想问他过年有没有什么烦心事,想告诉他她很烦,被逼相亲,却忆起她曾向他说过家里催婚的事,最终忍住了没说,而是打下:“那你很幸福,你妈妈厨艺那么好,怎么没把你喂胖?”
“哈,我吃不胖,”树鑫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春泥回了一个敲头的表情。
两个又聊了一会儿,树鑫因要与堂哥们玩牌便先下了线,春泥看了看时间,未正刚过,她起身,才发现双脚有些发麻,一直坐在路边的大石块上,屁股也隐隐作痛,她轻轻地跺了跺脚,缓了一下全身筋骨,便迈步往家走,“去屋后菜园子里看看,”她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