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后的第二天,春泥比往常提早十几分钟到公司,给露清回了电话,知道大学时的舍友周瑶要结婚了,因为露清赶着要上班,便让春泥看qq留言,待会儿她也上qq。春泥登上了qq,看了露清的留言,上面写着周瑶结婚的时间,地点。她看见qq头像还在闪烁着,点开了看,是好友验证,正是周瑶,她通过了,周瑶没在线。她看着屏幕发了呆,犹豫着要不要到现场参加婚礼。一会儿qq图像又闪烁起来,露清又发来了消息。
“在不?”
春:“在,到时候你有去吗?”
露:“有啊!”
春:“其她舍友呢?”
露:“华芳和圆圆也会去,其她人我不知道,周瑶亲自通知她们的,我待会儿问问。周瑶不知道你qq号,向我要了,还让我转告消息。”
春:“是,我刚刚通过了,平时工作时就比较少登qq。”
露:“到时候可以到场吧?咱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
周瑶所在的城市离春泥并不远,坐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倒是露清离她们都远。春泥不好意思说不去,便在屏幕上打下:“那天请个假应该没问题,我们确实也好久没见面了。”
露:“嗯嗯,最近怎样?有男朋友了吗?”
春泥发了个囧的表情,打下两个字:“没有。”
“春泥,早啊,这么早就开工了,”安然从外面进来,向春泥打了个招呼。
“没呢,也是刚到的公司,”春泥回后,看了看时间,上班时间快到了,办公室人也越来越多,她把刚刚打出的“你呢?最近怎样?”发出去,露清那已发来一长串文字,春泥也没认真看,打下“要开早会了,中午再聊哈。”
早上晨会佩环让翁盂代开,因为昨晚聚餐,同事几乎都迟到了,近一半的人休息了,早会开得比较敷衍,拍个照片发到qq群后就结束了。早上也没看到月古身影,估计也是今天休息。
春泥回到座位,打开对话框,原来露清给她发的是在向她吐苦水,这两天又和男朋友闹矛盾了,春泥有些无奈,打下:“到时候去参加周瑶婚礼,有没有带男朋友一起去?”消息马上回了过来,“怎么可能!早会开的这么快?”
春:今天说的比较简单,你现在都没事做?
露:有啊,在吃早饭。
春:挺羡慕你的,国企福利好又轻松。
露:还好啦,事情也挺多的。
春:我去忙了,回聊。
露:好,88。
春:88。
春泥下了qq,安然和棉棉正在吃早饭,其他人正歪歪斜斜地趴在桌面上打瞌睡。正想找个人一起出去拓客,见大家都还没进入状态,春泥只好打开了客户记录本,随手翻了几页。春泥想起租房子的事,还没加月古的qq问问呢。
她打开了工作群,找到月古,“他今天休息,不知道有没有上qq,”春泥有些紧张,打开了申请添加好友的页面,却始终不敢按下确认键。月古的qq她老早就想加,却一直没有勇气去添加,可能是因为加了不知道说什么吧,现在有了事情可以问他,她却因为太紧张而想放弃。紧张了好一会儿,她最终决定去外面看看墙上贴的寻租启示。她关掉了申请添加好友的页面,拿了一些传单便出去了。
在公司周边看了一些寻租启事,才发现公司周围的单身公寓有点贵,租一个月的房租,她现在所住的房子可以租三个月,而且马上要过年了,年前租不划算。
发了一会儿传单,春泥回到公司,她打开qq,见佩环在qq群里发了消息,无非是督促大家工作的消息,她见月古的头像暗着,鬼使神差的她点到了月古qq,添加了他为好友。消息马上回了过来,对方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春泥盯着屏幕,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好像应该说些什么,可应该说些什么呢?问他租房子的事,可自己才刚决定年前不租房。问些工作上的事吧,可她和他在工作上的交集几乎没有,问什么呢?正当春泥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月古qq头像忽然暗了下来,春泥如释重负似的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忖着月古应该是下线了,正好什么也不用说。
快中午12点了,组内大部分的同事因早饭没吃,早已跑去外面吃午饭了,其他组的同事有的外出中午直接在外面吃饭,有的也陆陆续续外出觅食。办公室没剩几个人,翁盂和安然问春泥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春泥让她们先去,而后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奶奶接的电话。一通嘘寒问暖后,春泥挂了电话,出去吃饭了。
接下来几天,春泥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纳闷的是,她一连几天没见到月古。
分公司作为赞助商参与了某社区举办的一场亲近邻里的活动,活动连续举办了三天。
这天下午春泥和一些同事在办公室准备明天活动的物料,春泥自己还准备了笔记本,准备明天活动上拓客时记对方的电话号码用。正当春泥在埋头把明天用来派发的小礼品分类装放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声音的主人是她这几天一直盼着想见到的,“哇,大家都在啊!都这么忙,有什么事我可以做的吗?”月古出现在大家面前笑嘻嘻的说道。
“终于舍得回来上班了,你不是请假到昨天吗?怎么早上没来上班?”佩环冷冷地说道。
“早上一下车就去找昨天你帮我接待的那个客户了,这不忙到现在才回来,”月古仍嬉皮笑脸。
“哦,这样,”佩环一脸不相信,“我们整理得差不多了,你就负责把两张折叠桌和展页拿去现场,帮忙布置下现场,我也过去。春泥和棉棉也一起过去帮忙吧,正好我和月古骑车带你们。小礼品明早再拿过去,传单自己发多少拿多少,明天都自己带过去。剩下的东西你们继续整理,我们先过去,”佩环吩咐完毕,示意月古拿折叠桌,春泥和棉棉分别拿着折叠好的宣传海报跟着出发。
月古在前面走着,春泥跟在后面,目不转睛地望着月古背影,眼神有些痴迷。
因春泥比棉棉个高,棉棉相对来说更为娇小,最后,佩环骑车载着棉棉,月古载着春泥,春泥抱着海报,小心翼翼地坐在车后座,尽量地使自己的身体不去触碰到月古。
月古骑得比佩环快,很快就把佩环甩在后面。“你知道活动地点在哪里吗?”春泥见佩环被甩得不见踪影,便在后面问月古。
“知道,以前在那也办过活动,熟得很,”月古回答时微微向后转了头。
“哦,”春泥哦了声后,没再说话。
她既兴奋又紧张,她曾经想过能和月古一起上街发传单,两人并肩走在马路边;也盼望过能跟着月古一起去拜访客户,路上她向他请教问题;更希冀着月古帮她促成单子,她请他吃饭,最后月古抢先付了饭钱;甚至幻想过月古在某天向她表白,而最终两人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她没想到月古有天会骑着车载着她,两人靠得这么近,她完全被月古身上散发的气息笼罩着,身前的这个男人在前面骑着车,一股股热浪从他身上涌来,她清晰地嗅着,感受着他身上的味道。她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健壮的的背部,很想依偎上去,但她始终与他保持着一丝距离,她想:“要是一辈子都这样载着我,该多好啊!”
她不知道,月古此时也有些情迷意乱,虽然春泥是侧坐在后面,但她手上抱着卷成一束的海报,为了保持平衡,她身子微微往后前方倾斜,头也靠近他的肩膀,当她对他讲话时,他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喷涌在他的肩颈上,有点痒,是从皮肤渗到心里的那种痒。他还能感受到从身后传来的一丝丝好闻的体香,因此他还特意地放慢骑车的速度,让身后的体香能更清晰地传来。他有些奇怪,她坐在他身后,却一直没有触碰到他,他载过别人,坐在后面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们的大腿,胳膊还是身子,总有一处总是会触碰到他,有的女孩还用手抓住他的衣服或腰身,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相互感受着,车子突然猛得颤动停顿了一下,春泥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撞在了月古身上,月古连忙摆正了车头,稳了一下车身,没让车子摔下去。刚才路面上有个小坑,他竟然没有注意到,车子左右摇晃了一下后,又稳稳地在马路上开着。身后的春泥也早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只是刚刚被她撞碰到的后背还滚烫着。
他回味着刚才的一瞬间,忽地回过神来,微微转头问道:“没事吧?”
“啊,没,没事啊,注意前面有人,”春泥看着前方回道,她有些后悔刚才刹那间自己的反应,当她猛地撞上他的后背后,她条件反射似的像触碰到一块烫手的山芋一样,立马反弹回去。为什么她不顺势在他的背上多靠一会儿呢!她后悔着,却没发现自己早已满脸通红。她很感谢刚才的小意外,虽然只是一瞬间,却印象深刻,原来间接的肉体触碰是这样的感觉,软软的,暖暖的,还有一些发烫。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春泥跳下车后,月古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手机号码,也下车到旁边接电话去了,春泥便独自一人把放在前面的折叠桌拿下,站在原地等佩环她们。
很快佩环也骑车到达,她指挥着两人摆桌子,贴海报,放展页,而月古还在旁边讲电话。正当大家忙碌的时候,月古结束了电话,走向佩环,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而后匆匆地骑车离开了。春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兴奋的心情变得有些失落。
连续三天的户外拓客活动,春泥全身心的投入,收获满满,拿到几十个客户电话号码,虽然有的有与其他同事重复的,但只是少部分。而她更大的收获是这三天下来与月古越来越熟。
春泥到这家公司还不算久,对公司的产品的全面掌握还未做到熟烂于心,有时现场的客户对她连珠炮似的发问,她总有一些问题答不上来,月古这时就会从旁边冒出来帮她解答,而她向客户不住的点头的同时,还向月古投去感激倾佩的目光。
到中午的时候,春泥自然而然地想要和月古一起吃饭,她想到了请他吃饭,前两天春泥话还未说出口,月古就已经和组内的其他男同事去吃饭了。第三天早上,她瞅着月古身旁无人的时候走近他,向他请教了一个产品问题后,又说道:“胡哥,这两天你帮了我很多忙,要不中午我请你吃饭,算是感谢,”春泥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月古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我中午跟阿涛他们一起吃炒菜,难不成你连他们也请?”
“呃,”春泥一时语噎。
“哈,开玩笑的,你跟安然她们一起吃好了,要是我和你单独一起吃,我怕他们笑话我,”月古说。
“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吃啊,他们未必知道,你多次帮我解围,这个恩肯定是要报的,”春泥继续邀请。
“不用了,工作上就是互相帮忙,互相配合的,以后我工作上也需要你配合。再说我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女的请我吃饭啊,哎,那边有个人正往我们这边看,你过去向他介绍介绍,看下愿不愿意了解,”月古示意她往前方看,让她过去,她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去。
待她问完话后往回看时,月古早已不在原处,他站在安然和棉棉旁边,不知说些什么,春泥心中有些发酸,她想全身心投入工作,不再去关注月古,可注意力还是会像安然那边转移,好在月古在她们那说的一些话后就离开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安然找春泥一起吃饭,这也让她多多少少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活动结束后,春泥照常地上班下班,而周瑶的婚期也已临近。周瑶结婚的那天,春泥请了假,揣着红包,坐上汽车,前往周瑶所在的城市。
下了车,春泥到旁边的电话亭给露清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里,他知道露清提早一天就到了,本想先去她所住的酒店找她,但露清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周瑶结婚的酒店了,春泥看了看时间,还没十一点。
“还没开始吧?”春泥在电话里问。
“还没呢,要到十二点才开始。周瑶这是中午吃喜酒,我们那都是晚上,还好我提早一天过来了,”露清边说边往角落走去,酒店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旁边比较吵杂。
“还好你想着先来这个城市逛逛,不过周瑶应该有讲喜宴开始的时间吧,”春泥说。
“她有发给我,我没认真看,你赶紧过来吧,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露清催促。
“好,是在吉祥厅是吧?”春泥问。
“是,快过来,”
“好,挂了。”挂了电话后,春泥又坐车到酒店。
酒店大堂站着几对新人,正在迎接来参加酒宴的客人,春泥一眼就瞧见一对,女的穿着凤冠霞披男的穿长袍马褂的新人,但她仔细再瞧了瞧新娘,才发现不是周瑶。
大堂其他几对新人都穿着白色婚纱和西服,但她还是没有找到周瑶,“不会化了妆后就认不出来了吧,”春泥暗暗想着,她左右张望了下才发现大堂门边还放着几块红色牌子,上面写着正在举办婚礼的几对夫妻名字,春泥找到了周瑶名字,根据上面的指示,到二楼去找吉祥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