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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四
    春泥走了进去,房间的天花板,窗户装饰了许多彩带和气球。房间挺大的,长方体,正对着门口是主持台,台上站着一位艳妆长裙的主持人,重复着“活动即将在十五分钟后开始,请大家在位置上坐好。”主持台下方,两边分别排着五排椅子,中间用两张方桌隔开,左边的座位前竖立一个牌子,上写“男嘉宾”,右边的座位前的牌子写着“女嘉宾”。此时两边位置上都坐着一些人,春泥向右边走去。

    坐定后,春泥看了看时间,差五分钟三点,她往对面的男嘉宾座位上偷偷地瞄了几眼,发现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男人,而且人数比女嘉宾少得多,她默默地数了下,一共十一个,而这边女嘉宾的位置差不多都坐满了,目测大致有2二十多个。女嘉宾从二十左右的姑娘到四十多岁的女人都有,而且二十多的居多。春泥又偷偷地观察了男嘉宾,有两个二十多的小伙子,长得确实有些丑,其中一个还有些猥琐,眼睛色眯眯地在几个颇有姿色的女嘉宾身上扫来扫去。等了一会儿,陆续有男女嘉宾到场落座,在3点15分的时候,活动终于开始。来之前春泥以为相亲派对应该是男女方在一个酒会上自由交流,没想到到场之后相亲活动整得有点像开会。

    通过主持人的介绍,春泥才知道相亲公司的相亲见面形式不只只有这个方式,这场活动只是初步见面,所有有交会费的基础会员均可参加,一周一次,在活动上男女方不能交流,但所有人都有两分钟时间做自我介绍,如果男方或女方有中意的对象,在活动结束后告诉相亲公司,公司会另外再安排见面时间地点,或让其参加其他形式的相亲活动。公司还有规格更高的,人数少,年龄相仿,男女可以交流的相亲活动,也有在酒店举办的活动,具体情况主持人让各位咨询各自的负责老师。

    现场的男嘉宾春泥一个都没看中。

    参加相亲活动后不久,春泥登上办公室电脑,在qq上问陈姐其他形式的相亲活动。

    破土而出(春泥:陈姐,公司其他的相亲活动是怎么回事呀?

    缘分公司陈姐:一般都是先参加基础会员的相亲大会,有看中的人的话再报名参加面对面酒会。

    破:报名就是要交钱咯?

    缘:有报名费,不多,我们组织活动也很累。

    破:没有看中的人就没必要报名?

    缘:也可以报名,面对面活动的男嘉宾不一定会在基础相亲活动出现,他们有的很忙。

    破:哦,难怪男嘉宾那么少。

    缘:高等级的也可直接参加面对面交流活动。

    破:你说的是最高等级?每个月交2块?

    缘:是。基础会员的十块钱也是每个月交的。

    破:哦。

    缘:现在的优质男很抢手,你现在也算是属于优质女,大学刚毕业不久,年轻就是资本。女人,28,29快3了就没资格挑挑拣拣。你也可以直接报名参加其他形式的相亲活动。

    破:哦。

    “女人28,29快3了就没资格挑挑拣拣,”看着这句话,春泥心中很不是滋味,“没资格,那就单身呗,谁说一定要嫁人!”春泥想着借口有事结束了对话。

    关掉对话框,春泥坐在电脑前发了呆。

    “咦?你还在加班啊,这么勤快,”

    春泥一惊,猛一转头,看见胡月古正笑眯眯望着她,春泥脸一红,回过头说:“没呢,刚刚有点事处理了下,现在准备回去,”说着退出了qq,关了电脑,快速地收拾了下。

    春泥准备离开时,发现胡月古低头坐在一个工作位上,便问道:“前辈,这么晚了还来加班啊?”

    月古抬起头说:“没呢,刚吃完饭,过来拿点东西,”

    “哦,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好,”春泥应着离开了。

    月古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登上公交车,春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霓虹灯亮,春泥不知不觉想到月古,那天参加相亲活动的休息日结束后,春泥到现在已经上了三天班,这三天都见到了月古的身影,而在这之前,他的身影几乎不在组内出现。

    从同事的口中,春泥知道月古是组内最老的员工,也是分公司成立时最早的一批销售,比佩环还早几个月来公司,佩环几乎都不管他,好在他业绩并不差。

    到达住所快九点半了,春泥已经过院子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在昏黄的灯光下晒衣服,她看了女孩一眼,觉得面生,估计是新搬进来的租客,想到自己今晚也要洗澡,便加快脚步往楼上爬去。到达自己的那间房间后,她先快速地把早晨吃完饭,未洗的碗洗了,把剩下的一点青菜洗了切好,泡了些香菇,今早干饭多煮了,本来打算多煮干饭作今晚的晚饭,但因今天工作没有成效,跟了好久一个客户,昨天竟然在别处下单了,而她明明和客户约好今天给他打电话约时间再去找他下单。因为这事,今天的心情着实低落,但类似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客户失去了,那就再多积累客户,所以晚上她在外面吃了饭,又回公司打了一些电话,同事相继离开公司回家,正好办公室没什么人,她便登上qq找陈姐问相亲活动的事,回了好妹和露清的留言,见露清在线,想找她聊会儿天,问下她近况,而混蛋露清估计在谈恋爱,许久才回了两个字“很好”。

    春泥把切好的蔬菜装完碗,和泡着的香菇放在一起,准备明早煮菜粥吃。从家里带的奶奶自制的肉干还剩一点,春泥不想那么快吃完,况且上次鸡蛋打折她买的挺多,明早煮菜粥,在粥里加了个蛋就好了。

    忙碌完后,热水也早已烧开,春泥提着热水去洗澡。洗好澡把换下的衣服洗了晒在三楼露台上,晚上星空璀璨,明天又是个艳阳天气,春泥也关注了这两天的天气,晚上不会下雨,所以她大胆的把衣服晒在露台上。事情忙完后,已经十一点二十分了,春泥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春泥似乎听到女孩的尖叫声,她猛地睁开双眼,已是第二天清晨,楼下传来嘈杂声,她看了看时间,六点四十分,七点的闹钟还没响,她起身穿衣,想去看看楼下发生了什么事。

    快到一楼时,她看到楼梯前站着两个穿着睡衣的女孩,女孩指着护栏哭着大骂变态,春泥往她们所指的方向看,见两个胸罩被死死的缠绕在护栏上,还有一个很眼熟,她急忙跑回楼上,跑上露台上一看,自己的胸罩不翼而飞。

    她连忙往楼下跑去,这时房东也起了床,往楼下走去。在一楼,春泥终于弄明白了自己晒着的胸罩和另一个女租客的胸罩,被某个变态摘下来绑在楼梯的护栏上。

    春泥既愤怒又害怕,问房东是怎么回事,房东说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不知道是不是刚搬来的男租客弄的,话一出口房东就有些后悔,拍了一下脑袋,说:“好像昨晚院门没关,不知道是不是外来的小偷小摸弄的。总有些变态人存在,特别女孩都要小心,晚上关好门窗,”她边说边摘下胸罩,问春泥哪个是她的,春泥厌恶地看了下胸罩说:“不要了,”就上楼去了,“我也不要,”另一个女孩说完后也离开了,这个女孩就是昨晚在院子里晒衣服的女孩。

    春泥回到楼上露台,把昨晚晒的衣服收起,准备晚上再洗一遍,而后匆忙地把昨晚准备好的青菜,香菇和米饭下了锅,再打了一个鸡蛋进去,小火煮着之后端起脸盆去洗漱。

    洗漱过后,锅里菜粥正好快开了,她加大火,等锅里全开后撒盐,味精,关火盛出。匆匆吃了早饭后便去上班。坐车的路上,春泥想到了搬家,自己现在完全能够承担得起房租,换个带独立卫生间厨房的单身公寓住,住得舒服不说,安保方面也做得更好,更让人放心,而且就在公司附近找,上下班也更方便。“上班的时候问问翁盂,她上次说就住在这附近,”春泥想着。

    晨会,佩环说这两天组里聚个会,让大家挑个时间,春泥想到今晚要重新洗一下昨晚洗的衣服,自然赞成明晚聚会。最后大部分人想要今晚就要聚餐,春泥也只好跟着大家。

    晚上大家都准时下班,奔向佩环说的聚餐地点,路上,春泥问翁盂:“小盂,你住的地方在这附近哪里?我最近也想搬到公司附近住。”

    “啊!我前段刚搬了,搬去和男朋友一起住,”翁盂有些羞涩,停了一下,继续说:“你不早说,要不然我就把我住的地方转租给你,现在已经转租给别人了。”

    “哦,没事,我自己再找找,也不急,”春泥回说。

    “公司里有好几个同事都住附近,你也可以问问月古,他也住附近,而且他对这一带非常熟悉,”翁盂提议。

    “好,”两人说着,已经到了饭店门口。

    组内大部分同事都已到场,有几个人正围在服务台前点菜。春泥和翁盂落座后,佩环也匆匆赶到。

    人差不多到齐了,大家都围坐在圆桌前说笑着等着上菜,春泥时不时往门口瞟去,“月古不会不来了吧?”她在心中默念着,一到饭店到现在,她都没看到胡月古。

    第一道菜上来了,佩环这才问道:“人是不是都到齐了,”这时大家才发现胡月古还没到,大家纷纷说:“老油条应该不来了,不知道去哪风流去了。”佩环给月古打了个电话,月古回说已经在来的路上,挂断电话,大家纷纷动了筷子。

    大家吃菜,喝酒,春泥和两位女同事要了饮料,不喝酒。桌上的菜渐渐地被大家一扫而空,除了春泥和那两个不喝酒的女同事,其他同事纷纷玩起了猜拳、骰子的游戏。

    吃完菜,春泥就想先回去,但她看了看时间,还没八点半,不好意思先离开,便坐着看着他们玩。

    佩环招呼她们三一起玩,她可以教她们,另外两女孩摇了摇头,春泥犹豫着,她对这些不感兴趣,但看见月古玩得热火朝天,她也想参与,佩环见两女下属摇了头,春泥没反应,以为她也不想玩,便扔下她们继续玩去。

    三个女孩因不喝酒摇骰子坐到了一起。三人叽叽喳喳聊了起来。聊天的过程,大部分也都是庄安然和郑棉棉在说话,春泥主要是个听众。

    两个女孩正说得起劲,春泥突然发现包间门口有个男的在探头探脑,她刚想问门口的那人找谁,坐在身旁的郑棉棉突然跳了起来,兴奋地对庄安然和春泥说:“我男朋友来找我了,我先走了,”随即和佩环打了声招呼,直奔门口而去,在门口挽起了男朋友的手臂,雀跃着离开。

    安然和春泥相视一看,都笑了一下,安然笑得有些惨然。

    安然问春泥有没有男朋友,春泥摇了摇头,安然说她也没有,“上个星期刚分的手,”她说着神情暗淡地低下了头,一滴眼泪滴在放在膝盖的手背上,春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冒出了一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安然仍低着头,眼泪滴得更欢。春泥急忙递上了纸巾,不再说什么。安然擦了擦眼泪,缓了一下抬起了头,说:“没事,”她向周围看了看,好在大家都忙着在玩,没注意到她。春泥问她等下怎么回去,她说哥哥会来接她,她跟哥哥住一起。春泥“哦”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安然也离开了。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九点半,春泥看大家还在玩,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害怕太晚没有公交车,便和佩环打了声招呼说先回家,佩环说声路上小心后又转回头继续玩骰子,春泥看了一下玩得正起劲的月古,走回座位拿起了包包,临走前,又偷偷瞄了下月古,见他还是侧着头猜拳,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起身祝酒的时候春泥不小心把筷子碰到了地上,月古注意到便说让服务员再拿一双,还亲自把服务员叫了来,让春泥感到了温暖。当安然和棉棉相继离开回家时,春泥心中有了期盼,希望最后月古能够送她回家。

    当她带着一丝失落独自一人走到了公交车站后,又很想再回去看看,去确认下月古是不是送其她某个女同事回家,或者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可她有次明明听到翁盂因月古不肯帮她而生气地说他对小女生没有爱心,难怪还是光棍一个,还祝他永远找不到女朋友。

    她孤零零地站在公交站牌前,路灯投下昏黄的亮光,身后路边的树木隐藏在黑暗里,立冬的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她裹紧了外套,有点冷,却盼望着公交晚点到来,可能,月古会送着某个女孩来到公交车站。

    她一个人站着等公交车,伴着北风,第一次希望公交车能晚点到来,她很想回去看看他走了没有,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现在太晚了。同时,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彻底放下了另一个人。

    回到住所快十点半了,春泥快速的把早上泡的衣服捞起,挂在屋檐下的隐蔽处,而后洗漱清楚便上床休息,关灯的时候,寻呼机传来了一则消息,是露清发来的,现在比较晚,春泥也只好等明天回复她,况且现在回电话一般都是用公司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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