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被巨大的力量捏到发皱。
岚面无表情的继续看了下去。
事情本应该以贝拉被送走而结束,可是意外在半年后再一次发生。
一直以来暗中资助贝拉的邻居意外出了车祸,不幸去世。
即便邻居搬了好几次家。
按照这伙人的作恶风格,贝拉应该也逃不过去才对,但是一直到七年后逐火之蛾寻找适应者,贝拉依旧没有遇上任何袭击。
再往前说,贝拉明明就在凶杀现场,却活了下来,这一点也很让人困惑。
幸好福利院的院长没有放弃贝拉,在他的努力下,贝拉也逐渐走出了过去的阴影,重新变得活泼开朗,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把档案袋收好,岚基本确定这就是哪一个大人物的清洗波及到了贝拉一家,至于为什么单独留下贝拉一个活口,这就需要具体调查之后才能知道。
想到现在贝拉的实力和身份,岚冷笑一声,如果当时的凶手知道了,会不会天天担惊受怕。
“查出这个人应该问题不大,如果想走正当途径让幕后主使接受应有的惩罚就比较困难了。”岚太清楚西伯利亚的情况了。
以资料中展现的种种,幕后主使的身份不会低,直接交给法院最大的可能就是扯皮扯皮然后判个几十年的刑期,后续再用大量金钱把人赎出来。
岚看向资料柜,又分别查看了小队其他人的资料。
细川义季不用多说,长空市的一个公子哥,莫尼尔则是南美的一个武术世家的最年轻一代。
令岚惊讶的是菲莉萝丝和雪兰竟然都是福利院出身。
之前雪兰说菲莉萝丝的家就在亚特拉市,没想到有另一重意思。
雪兰是被遗弃,菲莉萝丝则是因为家庭离异,原本跟着母亲的她,没过多久母亲因病去世,生父渺无音讯,迫不得已之下被母亲一方的亲戚送到了福利院。
崩坏的世界似乎钟情于摧残那些普通女孩的命运。
或者是因为女性的崩坏能适应性更好,又或者是崩坏本身就在筛选那些拥有继承终焉之力资格的人。
摧毁她们眼中的世界,夺取她们心中的美好,让仇恨的种子深埋心底,最终沦为崩坏的傀儡。
当然,如果有人能够越过这一个个深渊,也有可能成为终焉之力的掌控者,成为地球真正的神明。
但是比起这份试炼与试炼的结果所要承担的重量,岚更愿意他们作为普通人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他们本不应该承担这份重量。
他们坚持不懈的前行只是对命运的抗争,他们也曾拥有过简单的梦想并有将其实现的可能。
如果没有那场惨剧,贝拉应该会向着成为一名医生而努力。
一时间,岚的心中感慨万千。
“岚,你也在这里?”这时,一道不能再熟悉的嗓音传入岚的耳朵。
“爱莉?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岚有些惊讶。
“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发现贝拉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我就想到来这里一趟,看是不是能从她的过去找到一些原因。”爱莉希雅说道。
……
贝拉从浴室出来,披着浴袍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那张全家福,轻轻摩挲着小小的相框。
“父亲,母亲,哥哥,我已经成为了特殊小队的成员,而且是实力最强的第三特殊小队,不过现在还不够,以我现在的能力甚至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不过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了。”
看着那张全家福中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贝拉忍不住蜷缩起来低声啜泣。
……
爱莉希雅沉默了。
贝拉的过去未免太过痛苦了。
岚轻轻摸了摸爱莉希雅的头,柔声道:“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
“岚,我不明白,为什么人心中会有这么大的恶意。”爱莉希雅轻声说道。
“人心一体两面,一面向往光明,那么另一面必定处于黑暗,这就是所谓的善与恶。”
“如果人心遇到的多是善意,光亮越亮,那么恶意自会掩藏,反之亦然。”
“但是人心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我修正的力量,有人即便见到黑暗,但他也能让心中的光亮更亮,有人即便遇见光明,心中的黑暗也会越加猖獗。”
“人心之复杂即便是我们自己,大多时候都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但这也正是人类最特别的地方。”
“我们心怀光亮,用来传递。”
“我们心有黑暗,用来警醒。”
“正因为恶的存在,才让善变得更加可贵,正因为恶的存在,才让善明白,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人心中的恶意不可避免,因此人们更应该在意的是如何去压制它,这正是人性的光辉之处。”
“恶意是最原始的野性,而文明让我们心向善意。”
岚轻柔的话音落下,整个档案室重回寂静。
忽然,爱莉希雅说道:“谢谢你,岚,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岚笑道,“好了,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放心好了,一切有我。”
“嗯。”
……
岚的卧室内。
“罗德叔,帮我查点东西。”
“怎么,又有谁获得了咱们岚少的关注?”罗德调侃道。
“不是,是查几年前的一个惨案的凶手。”
罗德严肃了起来。
“凶手?”
“没错,我猜测这个凶手身份不简单,可能需要罗德叔借助特殊渠道才能有收获,麻烦罗德叔多多留意。”
“没问题,资料发我,一个月之内应该会有结果。”
“这么快?”岚惊讶道,这可是七年之前的事情。
“北极熊发展迅速,现在可不简单,你也该好好了解一下了,毕竟这以后就是你的家底,总不能连能办什么事也不清楚吧?”罗德笑道。
“好,我有时间会了解一下。”岚笑着回应。
“又敷衍我,好吧,你先忙你的事情,不过也别太久,我还指望养老呢。”罗德挂断了通讯。
岚敲了敲桌面,又给周打了个电话。
“周叔,我和您说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