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人会开着一台动力机甲突围?
按照常识,大部分佣兵都是换上普通衣物偷偷逃离,绝对不会开着这种战争巨兽四处招摇,仿佛是在刻意吸引火力。
往场上扔了几枚电磁手雷后,佣兵们涌上前撬开装甲板,揪出里面气息微弱的驾驶员。
“说!你的同伙在哪?”
佣兵从来不会配备动力机甲,他们的日常工作都是和其他团伙争抢地盘。这种东西过于笨重,还会引来镇暴机动队的重点关注,性价比太低,眼前这人无疑是厄瑞玻利的支援部队。
“没,没有同伙。”
驾驶员眼神涣散,头颅无力地歪倒在一边,很快就失去气息。
刺蟒从废墟中钻出,红发被烧焦了一小块,耳侧有一道浅浅的刮痕。她抖落身上灰尘,开始清点人员伤亡。
“一台快报废的动力机甲竟然还能击杀十余人,确实值得两千万的造价。”
水泥地面被砸出好几个凹陷,黑色冷却液和润滑油不断流淌,汇集成一个个小水洼。年长佣兵从旁边汽修店拖出工具箱,按照网上视频的指引,打算分解收集有用的部件。
“c6区东南侧遭遇小股敌人,请求增援,对方有修真者!啊”
惨叫中夹杂着一阵电流短路声,随后信号彻底消失。
“狙击组的声音?”
那处大楼在之前的空战中被摧毁,此刻正冒着浓烟。狙击组早就趁机跑路,没想到遇上了修真者这种最擅长近距离搏杀的人群,瞬间死伤惨重。
“修真者?听起来很适合让你去对付。”
刺蟒对顾明渊的摸鱼行为极为不满,躲在角落里用步枪射击,看到炮口对准自己后立刻跑路,完全就像一个混迹街头十余年的老油条。
“要去一起去,别想让我一个人送死。”
“你!”
刺蟒很想给这个该死的佣兵一点教训,可惜对方并不是兄弟会成员,不然早就当众执行家法,给他一点小小的橡树区震撼。
“c6区注意,有敌方重要人员正在逃离,所有附近人员放下当前任务,立即前往拦截。”
盖泽里希的声音从指挥频道传出,所谓的“附近人员”肯定就是在场的二十多个倒霉鬼,他可不会让自己手下那些流浪者去送死。
“你们几个把伤员抬过去治疗,其余人收拾东西准备干活。”
年长佣兵无奈地跳下动力机甲,从一堆零件当中小心挑选几样藏在路边商店,打算战斗结束后再回来收拾。一行人无精打采地朝指定区域赶去,路上随处可见巨大的浮空车残骸。
所幸今晚是阴雨天气,细密的雨滴扑灭了殉爆产生的火焰,不然这场大火至少会烧毁小半个港口区。
一个员工目光呆滞,脱去制服漫无目的地游荡,全然不顾身侧经过的持枪佣兵。偶尔低头观察脚下水坑,似乎在对水中倒影倾诉。他已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上司和任务,自由地在这片地狱景象中徘徊。
“你在哪里?”
顾明渊无法在通信频道中联系上薇罗尼卡,只能用手机发送信息,却始终没有收到回信。
他内心泛起一丝焦虑,干脆脱离队伍独自前行,等这群士气低落的佣兵到达时,估计对方早就顺利逃脱封锁区。
“轰隆。”
一道闪电撕裂天空,巷子里躺倒五具塞拉诺家族佣兵的尸体,为首两人伤口平滑,似乎由利器造成,不远处三人身上焦黑一片,散发出奇异的味道。
“救,救我。”
一只手无力地拽住顾明渊的裤子,对方浑身沾满污水,眼里满是乞求。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从随身医疗包里抽出治疗针注射,随后在频道中通报伤员位置。
“我们本来想去附近的浮空车残骸收集物资,结果和厄瑞玻利的残余部队相遇。那个女人,她[h1]”
“女人?什么女人?”
伤员脑袋靠在墙上,呼吸逐渐微弱,顾明渊试探一下对方脉搏,站起身继续赶路,希望他的队友能早点赶到,不然就只能收尸了。
利器、雷电、重要角色。
显然,盖泽里希要抓捕的对象是郁采薇——厄瑞玻利执行董事次女,作为联邦实际意义上的贵族,她的价值远远超过雪豹众上千名佣兵。
难道要和对方打上一场?他只在网上看过几次筑基期修士的施法视频,并不清楚他们和炼气期修士的差距,沉思片刻后做出决定。
“尽量不要动手,发现对方后立刻撤离。周围全是搜索部队,她应该不会过多纠缠。”
五分钟后。
雨点毫不留情地砸在头盔上,脚下路面泥泞不堪,顾明渊躲在屋檐下掏出手机,伸手抹去面罩上的污水,导航显示目标地点就在前方。
“砰。”
不远处传来零星枪声,地上流动的雨水中夹带着几丝红色。顾明渊伏低身子,持剑小心朝前方移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铿。”
一缕寒芒从上方呼啸而至,顾明渊连忙挥剑格挡,感到一股巨力从剑身上传来,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修真者?”
对方身材矮小,看着敌人头盔上的划痕有些遗憾。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随后一跃而起,高举手中长斧,对准敌人再度下劈。
顾明渊轻巧避过,剑光乍现,猛地翻身回刺。
“刺啦。”
斧剑相交,火花四溅,对方格挡住了突刺,却被一道犀利的剑气划破脸庞,几缕夹杂着鲜血的头发飘落在地。
“你不在泰拉星旋的修真者名单上,难道是散修?”
她靠着墙壁喘息,能量护盾和护身法器都在之前的战斗中报废,眼前修士的法器威力极大,自己恐怕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顾明渊没有兴趣和对方搭话,左手凝聚电弧准备施法,忽然察觉到体内真气所剩无几,只能散去法诀,从背后抽出步枪对准女子。
“哒”
左手扣动扳机接连开火,对方连忙飞身翻过墙壁,却还是被几发子弹击中,在墙上留下几滴鲜血,很快就被雨水冲刷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