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来，要下雪的样子。

    外面冷，又是坐自行车，赵母腿受寒了。再者这段时间忙，站得多。回到家，赵母就感到膝盖钻心疼，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赵郧扶着母亲在火盆边坐下，又烧旺碳火。拿了风湿膏烤热贴上，捂上护膝。烤了会火，赵母说好多了。

    她试着站起来，要去做晚饭。赵郧拉住他手，让她坐着不动，自己去厨房了。中午还有剩菜，他烧上火倒锅里热热，又添了半锅水，往锅灶里塞满了柴棒子。去剥了蒜瓣舂成泥，和醋酱油辣椒面调匀，蘸饺子吃。

    赵阳回来了，高兴地连蹦带跳，手里拿着棉花糖。她和母亲打了个招呼，来到厨房。赵郧刚好在下饺子。“回来早不如回来巧，我算准你快下饺子了。”她冲哥哥做个鬼脸。把热好的菜端到桌子上。

    赵郧盛了三碗饺子，端到桌上。赵阳吃了一个，连说香。赵郧和母亲也吃了起来。赵郧一口气吃了三碗。饺子太好吃，都只吃这个了，菜没怎么动。

    吃完饭，赵阳在看电视，赵郧不让母亲动，自己收拾干净。又打了盆洗脚水端到母亲身边，他要给母亲洗脚，母亲说自己来，脱了靴袜脚放里面。赵郧加了三次热水，泡了半个小时，母亲说脚一泡全身都暖和和的。赵郧又打来洗脸水，让母亲洗了脸。他自己洗漱完。又烧了两壶开水，换了煤球封了炉子。又往火盆里加了碳，火烧得旺旺的，屋里瞬间暖暖的。他又给每人泡了杯红枣茶。

    忙完后，他才坐到火盆边，桌上有瓜子花生糖水果。他陪母亲说着话，还没到8点，春晚还要等会。他磕着瓜子，看电视上焦点访谈。赵阳坐在母亲身边矮凳上，撒娇地头碰在母亲腿上。母亲抚摸着女儿柔顺的头发，问她累不累。赵阳摇摇头，说她要守岁，看春晚。

    “开始了。”电视上倪萍赵忠祥出来了。春晚还是很热闹，有名星歌唱家们唱歌，小品相声，杂技。三个人看得津津有味，小品逗得哈哈大笑。赵郧中间加了几次碳。时间很快过去，迎来新年的钟声。赵阳已爬在腿上睡着了，母亲推推她，她一激灵说：“结束了。”“没有，快了，你先去睡吧。”母亲催促她。她站起来，揉揉眼睛，踉踉跄跄进屋睡去了。

    “这孩子真邋遢，还没洗呢。”母亲在身后嗔怪着。“天冷，不洗没事。”赵郧说。“饿不饿？”母亲又问赵郧。“不饿，一直在不停吃。”赵郧忙说。“吃个苹果。”母亲拿了个苹果递给他，他接过咬了一口说：“您先去睡，我再坐会。”“好吧，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母亲进房间去了，赵郧把电视声音调小。又过了半小时，春晚也结束了。他就关了电视，火盆也快熄了。

    赵郧躺在床上，心里想起月梅秋生，还有姥姥白父。他们也围在火盆边，熬夜守岁吗？如果俩家人在一起过年多好，秋生会开心，他可以和月梅一起照顾老人们，让他们享享福了。可是隔得太远了，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他忽然想着，将来赵阳上大学了，他和月梅结婚了，把母亲接乡下住，大家一起生活该有多好。想着想着，他就进入甜甜的梦乡。梦里他和月梅在山上的花丛中摘菊花，月梅笑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