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早上，赵郧6点起床。

    母亲也起来了，看见他正在水池边涮牙，关心地说：“起这么早干啥，多睡会。”赵郧含着牙膏说：“昨晚睡早了，这个点习惯起早了。”赵母又问：“饿了吧，看你睡得香没叫你吃饭，空肚子睡一夜。”“还真有点饿了。”赵郧潄漱口，笑着说。

    赵母从厨房炉子上提了水壶，往洗脸盆里倒了热水，洗了手脸，赶紧进去给儿子做饭吃。她把臊子面倒锅里热热，盛起来端给赵郧说：“昨晚上的，面有点坨了，将就吃吧，中午有好吃的。”“没事，好吃。”赵郧接了大海碗，狼吞虎咽样，故意做给母亲看。赵母又往锅里添了水，烧开了，撒了几把玉米面，煮成糊糊，盛起来自己吃。“妈，您就吃这个呀，您吃面，我吃糊汤。”赵郧看母亲碗里的饭说。赵母笑着说：“我怕腻，吃粗饭舒服，你大小伙子要吃营养的。”

    母子俩在厨房里吃饭说话，进出轻轻的，生怕惊醒了赵阳，难得睡个囫囵觉。

    “我去看看物资公司放假没，煤不多了。”赵郧给炉子上换煤时说。“恐怕放假了，还够烧几天，初三估计煤碳公司就上班了。”赵母在水池边洗一只大母鸡，这是她专门去城郊饲养场买的，炖汤给孩子们补补。她洗干净后，放在砂锅里，加上党参，坐在炉子上慢慢炖几个小时，熬出来的才是正宗的鸡汤，口感极好。

    “还缺什么菜，我去买。”赵郧帮不上手就问道。“你看厨房里的菜，买了好几天，都齐了，上午1点菜店市场都关门过年了。”赵母边准备东西边说。赵郧一看厨房里，到处堆满东西，盆子里有豆芽豆腐魔芋，篮子里有香菜菠菜木耳香菇，墙角有一堆土豆红薯南瓜。厨房屋檐下挂着几条腌好的草鱼，一条有三四斤。院角里一口大缸，里面装了一缸红白萝卜，上面盖了沙，沙里埋了几捆大葱蒜苗。院里的石台上，摆了好多大白菜。赵母早就趁下季时便宜，备下了过冬过年物资。“我来择菜洗菜，您就负责切菜炒菜。”赵郧对母亲说。“你先去把对联写了，再来剥葱蒜，下午包饺子用的多。”赵母吩咐他。“好的。”赵郧去客厅的柜子里拿岀一张红纸，把桌子搬院里裁成长条，又从书柜里找出墨水和毛笔。院门的宽些，用楷体写。上联“红梅献瑞迎新岁”，下联“喜气盈门幸福年。”横批“瑞雪迎春”。客厅大门写上：“迎新春年年如意，接鸿福步步高升，吉祥如意。”厨房也写上一副小字：“八珍烹福气，五味调新香。”

    赵母煮好面糊端出来，看到赵郧写的字，满意地点点头，又拿了几张年画出来。赵郧用刷子沾上面糊，涂在门框门上，贴上对联和年画，看看端正，用手抹实。一贴上字和画，才有了过年的味道。

    赵郧又搬了个小凳子，拿了葱蒜剥好洗净，洗了菠菜香菜姜，水有点冷，他把准备的菜都洗了，免得母亲洗，满满一筐子一盆子。然后又坐在灶火间开始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