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郧到家已是中午1点。母亲上午在打扫卫生，厨房里已擦洗干净，正在水池里洗锅碗盆盆罐罐。赵郧忙放下包，挽起袖子帮忙。

    “忙了一上午，快好了，你不用插手了。”赵母心疼儿子。赵郧把清洗好的东面，搬到厨房归位。小厨房上下拒子台面地板，都被赵母擦洗的一尘不染，亮闪闪的。

    赵母洗完，进厨房。她往锅里放上油，放了个鸡蛋葱花，把电饭锅里的米饭铲到锅里，给赵郧做蛋炒饭。炒好铲到盘里。又下了一碗面条自己吃。

    母子俩一人端个碗，坐在院里的太阳下。“你们几时放假的？”母亲问。“十八放假，我想着回来也没事，就在月梅家帮下忙。”赵郧看着母亲说。母亲没说话，低头吃面。赵郧看母亲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人也瘦了。“下午你拿上粮本去买2斤米，1斤面条，3斤面粉，5斤玉米面，过年单位快放假了。

    ”赵母过了会说。“好的”赵郧嘴里含着饭说。

    吃过饭，赵郧把包里东西掏出来。赵母看到那么多肉，不由抱怨道：“你这孩子，咋这不懂事，农村人养个猪多不容易，辛苦喂一年都舍不得吃一口，换点钱补贴家甪，你拿这么多回来干啥。咱家平时都可以在食品买肉，过年咱们就三个人，城里亲戚又少。乡下过年待客多。粉条也拿这么多，让我说你什么好。”“妈，我没想那么多，姥姥非要给，说自家养的肥，肉好。”赵郧这才觉得母亲的话有道理，确实不该拿这么多回来。“你也没留点钱给他们家过年？”赵母又问。“哎呀，您不说我还真忘了。”赵郧一拍脑门，冲母亲笑笑。“傻孩子，以后细心点，为别人多想点。”赵母用手指点点赵郧额头嗔怪道。然后，她把肉挂在厨房屋檐下冻着。又拿粉条边往放柜子里塞边说：“粉条下的真好，够咱家吃一年了。”

    赵郧拿了布袋，骑车来到粮站。农民交的公粮，还有拿钱买的高价粮，都存放在粮站大仓库，有玉米、稻谷、麦子。公粮再经过机器深加工后，面粉面条，玉米面，白米，这些再供应城镇商品粮户口的人吃。按人头定量分配粮票。穿过正街，在另一条后街。临街是粮店，买粮的人拿票来换。后面若大的粮仓，一天到晚机器飞转的加工厂，忙碌的工人。

    门市部已经排了很长的队，过年买粮人多。赵郧看看人还多，就到后面转转。加工厂工人把一袋袋粮食搬到一个推车上，推到车间下了，再把加工好的搬上车，推到仓库卸下码好。赵郧走进院里去，对一个正在仓库门口，坐在长桌子旁记数字的人说：“同志，你们需要零工不？老师放寒假，想挣点钱急用。”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戴个蓝色帽子，正在拨算盘的人，抬起头，扶了扶掉到鼻子上的眼镜，上下打量一番，看他又高又壮，人也斯文实诚，是个干活的好劳力。心里很满意，嘴里说：“要，过年太忙了，工人们加班加点干，搬运的活重，太累了，多个人帮忙挺好。你明天就来，我们年三十放假。初五上班。”赵郧听了很高兴，就答应了：“好，我明天就来，可以干1天。”负责人又说：“明早8点上班，中午半小时吃饭，下午5点下班。正式工一天18元，你零工一天1元，干不干？”一听这么高的工钱，他急忙应承：“干，明天就来。”

    赵郧谢了负责人，到门市部排队买好粮，在车子后码好捆牢，吹着口哨，快速骑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