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跟着同学们回家，父亲坐在屋檐下抽烟。姥姥正在厨房做饭。秋生摘下书包，就坐在桌前准备写作业。没见姐姐，就问父亲：“姐姐还在地里。”“不知你姐干啥去了，上午没去地里。”父亲从嘴里拿出烟袋嘴说，继而问：“秋生，老师上课听得懂不？”“老师新来的城里大学生，讲的慢，而且学了就让我们写，挺简单的。”秋生自豪地说。“那就好，好好学习，你以后考上大学，去城里。”父亲鼓励秋生，看秋生写作业很积极，心里想着再难也要供秋生上大学，才能对得起梅子。

    姥姥做好南瓜蒸玉米糁，给秋生盛了一碗端出来，边走边说：“秋生，饿坏了吧？先吃饭。”“好的，奶奶。姐姐还没回来呢？”秋生问姥姥。“姐姐晚点回来，不等她我们先吃，饭留锅里。”秋生收起书本，就靠近姥姥放在面前桌上的碗，埋头吃起来。父亲也盛了一碗饭吃起来。

    三人快吃完饭时，月梅肩上背着一袋子，胳膊上还挎了一箩筐黄灿灿的山菊花，额头冒着汗，气喘吁吁地进院。父亲赶忙放下碗，过来帮月梅拿下东西放地上。姥姥也连忙给月梅盛了一碗饭。

    “姐姐喝水。”秋生懂事地从厨房端了一碗凉白开，递给姐姐。“不用了，我刚在河里洗手洗脸喝水了。”月梅接过水碗放桌上，准备去拿东西晒。“你吃饭，我来弄。”父亲转身去屋里拿了两条高的长板凳平行摆开，又抱了屋檐下竖着的长晒席。晒席是用细竹棍和绳子织成的，架在凳子上晒东西用。父亲铺好竹席，把菊花倒在上面，姥姥也过来帮忙扒开。她抓起一把，放在鼻下闻闻说：“真漂亮，好香。”“这是阳坡开的早，阴坡的还得半个月开。我去的早，过几天采的人多就少了。”月梅端着碗边吃边说。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月梅要送秋生上学。秋生生气地一甩手，自己走了。“路上娃多，让他自己去算了。”父亲见状忙劝月梅，月梅只好作罢，去收拾厨房了。

    下午，两节课教学生5一1个数字。第三节课，他想让孩子们换换脑子，活动一下。就带学生到操场玩游戏一老鹰捉小鸡。

    赵郧个子高，学生拉衣角吃力，就让毛自强当老鹰，李爱华当鸡妈妈，后面一串小鸡。他讲了游戏规则，毛自强右扑右追，李爱华张开两臂灵妙挡着。跑的太快，后面队长，个小的动作慢一下绊倒坐地上。赵郧赶快拉起来，拽着同学衣角又跑起来。学生们很高兴，一个个脸上笑开了花。梅自强累得喘粗气，脸上冒汗。赵郧掏岀手帕，给他擦干。怕时间长了，学生们岀汗多衣服湿了感冒。赵郧便让大家歇1分钟再玩。农村娃天当被，地当床，天天泥土地里打滚。于是大家一屁股坐地上，爱干净的秋生见状也坐下了。赵郧看着孩子们，摇摇头苦笑一下，没有作声。看大家不累了，又换了毛胜利当老鹰。一直玩到放学铃响。

    赵郧让大家回教室，嘱咐他们晚上完成作业。并说十个手指不够用了，回家后让大人削1根小竹棍，装书包认数用，以后学大数字和做作业用。他让梅自强明天开始中午放学前，安排一桌俩个人值日，下午放学前15分钟扫地。安排完后便宣布放学。又留下梅和毛，在办公室写一个小时作业再回家。

    秋生回家就写作业，天快黑父亲下地回来，他便让父亲削小棍。父亲拿了镰刀，去村西头的竹林，砍几棵大竹子拖回来。把枝子削下来，细棍截成火柴棍样，用线绳捆成两把。又把十几米高的粗主杆，修光滑靠在院墙上。秋生很满意，小心地装进书包。

    月梅踏着月光进门，又采了很多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