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郧来到办公室，李校长说让小李留下来陪他，赵郧不想再麻烦小李了，已经熟悉环境了，一个人可以的，让小李回家干点活。农忙时节小李家里也有地，妈妈身体不好，弟妹在镇上住读。小李说厨房有剩饭面条，自己做着吃，他明天再带些菜和面条来。李校长也不再勉强，就和小李出校门了。

    赵郧从里面插好大门，回到办公室桌前，拿起问李校长要的白纸，裁成小块，做课时课，标好时间，给学生带回家用。赵郧的字很漂亮，在师专就是书法第一，多次得奖。他一笔一画，认真地为每个学生填写好。

    看看时间，6点了，想想也没什么事了。起身去厨房，水缸里只有一少半水了。于是便拿担子和桶，锁上校门，挑着空桶，晃晃悠悠向梅村的河边走去。

    村里小孩有一些在路边玩，见了他呼地跑开了。来到河边，有两个高年级的女孩在洗衣服，还有个：男孩在河里洗红薯。农村孩子，放学回家便帮家里干活，割草喂牛猪，洗衣烧火做饭，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自觉去干。五六年级大点的有力气就下地干活。赵郧洗了个脸，双手捧起水喝了几口，清凉甘甜。他又脱下鞋子，挽起裤腿，坐在石头上，双脚泡在水里。这个季节，已有点凉凉的感觉了，洗了洗脚和腿，晾干脚穿上鞋子。装满两桶水，放肩上试一下不算重，一下就挑起来了。虽然没用过担子，挑个水也不费劲，大小伙子有的是力气。他迈开大步，轻松地走着。路上换了两次肩，走的急，上坡路有点累。走到学校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也冒了小汗。水倒缸里，桌子上盆里还有中午剩饭，他盛了两碗放锅里，烧火热热后，铲了一碗，端着出门，蹲在门口吃，校园里静悄悄的，一个人显得特冷清。吃过饭后，洗了锅碗。拿来脸盆，盛了一盆端到台阶上，头伸进去打湿，打上香皂揉揉，又伸水里洗洗，甩甩头上的水滴，脏水倒了，又打了一桶水，站在厨房门外空地上，脱下衣服只留大裤衩子，提起桶从头往下浇下去，像淋浴一样。深秋的晚上，不觉有点冷，他打了个寒战，用毛巾擦干，换上干衣服。又打一脸盆水，把裤衩搓洗干净，搭绳子上，啪啪滴水。

    天色尚早，没电视书可看。赵郧甚觉无聊，就到校园外转转。大门口大操场，左边是挴村方向的大路。右边转过院墙教室后面，种了一排大树，有一条小路通向南边的村庄，娃娃们的上学路。前后左右都是庄稼地，四面也都有－条路埋没在庄稼地里。大庙小学在大队中心位置，四周环绕村庄，方便孩子们上学。校园内外种了些大树。赵郧转转，站在梅村的方向，看着远处的山，笼罩在烟雾中。他知道山那边是镇，镇通向县市省城，还有更广阔的世界。村里已是袅袅炊烟升起，夜色也浙渐朦胧了。

    早上6点，天已大亮。赵郧急忙起床，去厨房挑了水桶去河边，白天老师多废水，他必须多挑些水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