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暗沉,淡淡的月光不仅不驱散这夜色,反倒还与它融为一体,使得又多了一种幽深朦胧。
帝一真和丁盛兴父子都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丁盛兴和蔼可亲地给帝一真倒上一杯深绿色的茶水,一股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漫而出。
“一真店主,来,喝杯茶提提神。”丁盛兴说。
帝一真嗅了嗅茶香,好奇问道:“咦,这是什么茶?怎么颜色这么绿又这么香?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丁盛兴笑着解释说:“这茶啊,是我老家的土特产,市面上可是没有的卖的,一真店主你如果喜欢的话,我等会可以拿些给你带回去。”
帝一真心想,和这些富豪打交道确实好啊,大方,好骗,钱多。
一想到不仅能轻松完成这份委托,还能获得双倍的价钱,帝一真的那个心里啊,美滋滋地。
“丁老板你放心,今晚帝某定将这邪念找出来。”
帝一真信誓旦旦地说完,端起茶杯就要喝,都快要碰到嘴边了。
丁盛兴父子马上满脸喜色期待地看向帝一真。
帝一真却又抬头忽然加上一句:
“把它,大卸八块!挫骨扬灰!灰飞烟灭!”
丁盛兴父子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强颜欢笑附和着,心中则是默默记住了这是帝一真第二次说这句话了,等着!
帝一真又重新把茶杯往嘴里靠。
丁盛兴父子顿时又满脸喜色期待地看向帝一真。
哪料帝一真这人异常啰嗦,他又想起还有话要说,又抬起头道:
“对了,如果等会邪念出现了,你们千万不要怕,我在别墅周围已经布下天罗地网,邪念是轻易近不了我们身的,无忧事务所,让您无忧!”
丁亚斌情绪激动道:“让你喝茶,不是让你开茶话会!”
丁盛兴赶紧笑着打圆场:“不好意思啊一真店主,你不要和我这逆子一般见识。”
帝一真有些无语地喝下杯中茶,不明白丁老板的儿子怎么这么暴躁,丁老板这么和蔼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儿子,真是两个极端了。
丁盛兴看着帝一真喝光了茶的空杯子,脸上的笑容更是友善了起来。
帝一真起身伸了个懒腰:“厕所在哪里?我去上个厕所。”
丁亚斌的脸上也出现了笑意,热心地给帝一真指了个地方。
一会情绪暴躁一会热心友善的,这变脸速度属实是让帝一真感到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就在帝一真转过身子的时候,丁盛兴和丁亚斌齐齐举起双手就要去掐帝一真的脖子,面目可憎。
帝一真忽然又转过来身子,看着站在他身后笑的和蔼可亲的丁老板父子,又担心说道:“不行,万一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发生意外怎么办?反正也不是特别急,我还是守在这里吧。”
丁盛兴父子的脸上都有些麻木了,特别是丁亚斌,他觉得他快要忍不到药效发作的时候,就要对帝一真动手了。
这人,太啰嗦了!
可惜他父亲喜欢稳妥,就因为多来了一个灵法师,他父亲就决定要等到晚上,要等这两个人分开之后再逐个击破。
时间就快要到零点了,帝一真决定利用这些时间把守护结界铭刻好,到时候等戏演完就可以直接走了。
想着,帝一真拿过灵刻笔,走到墙体附近凌空刻画起来。
就在帝一真认真刻画的时候,丁盛兴父子静悄悄走到帝一真身后,又齐齐举起双手对准帝一真的脖子,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一双眼睛的眼白也是转变为纯黑色,黑色的灵力时现时隐。
突然。
就在这时。
清脆的风铃声急切地响起。
帝一真当即变了脸色转过身子,却除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丁盛兴父子外,空荡荡的大厅里空空如也,除了风铃声外再没有什么声音,另一种诡异的安静。
“你们,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的?”
“真一店主不在,我们待在那边有点害怕。”丁盛兴解释说。
“邪风铃响了,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丁盛兴刚想开口说话,丁亚斌却打断他,他已经没有耐心了,发出阴恻恻的笑声说:“呵呵呵,一真店主,你真的好啰嗦啊,你不是在找我吗?来呀!”
说着,丁亚斌的五官变得扭曲而狰狞,眼睛变成了完全的黑色,像是被挖去双眼一样的空洞漆黑,身体上黑气缭绕。
他体内的邪念,想要的并不是单纯的靠吓唬人获取来的这种恐惧,这只是对外宣称的,它真正想要的,是亲手让对方陷入死亡之时,对方对于死亡的那种极端的恐惧。
这才是他需要吞噬的情绪。
邪风铃再一次急切地响了起来。
帝一真脸色凝重地从裤兜里拿出那个黑色把手,按下开关,光剑顿时延伸而出。
这时,丁盛兴难以置信地看着丁亚斌,痛心疾首地说道:“亚斌,你,你怎么能和邪念这种东西合作?你会被它拉下地狱的!”
丁亚斌冷冷一笑,往丁盛兴冲过去,就要下死手,却被帝一真用光剑挡下他的攻击。
“丁老板,你快走!”
然而,回应帝一真的却是一记重击,一发黑色的能量炮轰击在他的后背上,顿时将他击飞好一段距离。
“噗!”一口鲜血喷出。
演了一出好戏的丁盛兴看向负伤站起来的帝一真,依旧和蔼可亲地说道:
“一真店主,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
帝一真面色凝重,想到什么:“茶里有毒?”
丁盛兴呵呵笑道:“没错,茶里被我下了阻灵散,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用不了体内的灵力了?”
帝一真心情沉重地感应了一下体内的灵力,发现果然动用不了灵力了。
个屁!他本来就没有灵力,当然用不了啊!
猛然想起自己本来就没有灵力的帝一真,当即狠狠地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剧毒呢,就这啊?那没事了,瞬间硬气道:
“我开事务所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你们这样的老硬币!”
丁亚斌脾气暴躁,在感应了一番后,极度生气道:“你遇到这种事情,而且还陷入死局,为什么你会没有怕死的绝望的恐惧情绪诞生?”
他刚才想吸收帝一真的负面情绪,感应中却是空空如也。
帝一真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开关,稍微调整了一个拉风的姿势,忧愁而又不屑地说道:
“笑话!我帝某是谁啊?曾经作为不折不扣的大英雄的我,我生来就是那种属于光明的男人,怕?呵呵,我为什么要怕?而且,你们配吗?”
寂静。
“啊!!”
这一次,最先忍不住动手的反而是丁盛兴,只见他大叫一声,快速冲上去,一拳就将下盘不稳的帝一真击飞,丁亚斌一愣,也是立刻加入了战斗。
帝一真只能凭借着事先刻下的各种法阵和结界,勉强与丁盛兴父子周旋。
却又因为丁盛兴事前都追问清楚了这些法阵结界的用途,帝一真被这对父子轻松拿捏,此时被揍的上蹿下跳。
“大卸八块是吧?”
“挫骨扬灰是吧?”
“灰飞烟灭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