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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初始的年少轻狂
    从不打架,但打架也没怕过谁。

    所有人都觉得一脸老实巴交,成绩拔尖的我应该是乖孩子,三好学生……近两个月的种种,我将这种偏见,彻底打碎。

    三年时光的乖张,在大事临头之后,化作了无边的嚣张与目无一切的高傲,无畏无惧。

    手里拎着椅子,椅子是复合板与钢管组成的便宜椅子,结实耐用,是学校以及一些集体采购最喜欢的东西,舒适度嘛,一言难尽,学生应该有舒适的座椅,好安心学习,不过采购的可不管这些事,老师校长之类的,瞎了还是触觉失灵,感觉不到桌椅板凳的劣质。

    这三年,我的椅子没少坏。

    华浮生首当其冲,椅子啪的一声抡在桌子上,课本、作业本、试卷散了一地。

    华浮生:“来,抄椅子,大干一场,都是爷们,动手了就没别跟玩一样的,拳头你来我往,一点劲儿都没有,直接一下一个,有种在医院躺上半个月。”

    华浮生豪横,嚣张,不可一世,在别人的班级里,像个班级老大,傲视对手。

    他敢如此,一方面是有钱,有钱就是任性;一方面是成绩好,躺医院也不会落太多;另一方面,年级组长是他老爸,关系跟铁一样硬,要处理只会处理那三个王八蛋。

    云秋和:“华浮生,你几个意思?”

    我;“脑残吗、想打你,看不出来啊?”

    云秋和看我一眼,不敢说话,我竖起了中指。

    我:“废物!”

    华浮生:“确实废物,三对二都不敢动手。”

    杨益与李伟国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了云秋和的身后,怕得不行。

    云秋和:“你们不就是等着我们先动手么?有种你们先动手啊,你们也没那个胆子吧?”

    我与华浮生对视一眼,确实是在等他们先动手,但显然是被看穿了,小看黑皮瘦猴子了。

    云秋和:“嫩妈康!”

    云秋和破口,这是一句傈僳语,两年前他就开始对我说了……

    我一个健步,出现在云秋和面前,手中的椅子已经放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藏在腿包里的弹簧匕首,冲着他的腹部扎了过去。

    这小子,用他们的民族语——傈僳语对着我说嫩妈康说了两年,我自认为没有得罪他,单纯因为我成绩比他,他就骂我,『这种垃圾!!!下地狱!!!』

    嫩妈康,就是操你妈。

    低俗,恶劣,无礼,相同的话,我听了两年……

    从她活着,听到她死后。

    『妈……儿子无能,不过够了,现在起,谁说这三字,谁就得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早就想对他动手了,一直忍着,今天是个好机会……『我老妈岂是这种黑皮瘦猴子能侮辱的。』

    侮辱我父母,代价可是很沉重的。

    匕首弹出,刺了过去。

    云秋和猛然倒退,眼里是恐惧,没有想到我会直接动刀,刀不是很长,但带着倒勾,一刀下去,不好受。

    他身后是角落,角落跟他之间,是杨益与李伟国两个杂碎,他退无可退。

    我:“都特么毁灭吧!”

    云秋和:“不要!”

    华浮生:“不要!”

    ……

    刀,在离他三公分的地方死死停住了。

    我的手臂被一直有力的大手抓住,这力道,不用转身就知道非体育老师莫属了。

    体育老师扯着我的手,生生换了个面,他一脸阴沉。

    与他一起的还有班主任,年级组长,陈副校长,化学老师,生物老师,语文老师,脸色各不相同。

    “啪!”

    体育老师一句话不说,松开我的手臂,抬起手就给我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没有一点遗力。

    我头一歪,耳朵轰轰作响,头晕目眩。

    华浮生:“……”

    体育老师:“闭嘴,你们看看这学生,让你们惯成什么样了,成绩好就了不起吗?人品不行,成绩再好也是废物,以后在社会上不会有什么出息,同学之间,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说的,拿刀,你厉害是吧?”

    体育老师一马当先,体型大,嗓门也大,吼住了所有人,所有老师。

    他伸手戳着我的眉心,指甲印都有了,脑袋一晃一晃,磕在墙上。

    身后的三人在笑,很小声,但是我听得见。

    体育老师:“同学之间,小打小闹,你拿个刀,是想杀人吗?你是真想做个杀人犯?你这种人渣,就应该送进监狱,不然早晚坏了学校的名声,伤害了其他同学。”

    我一言不发,这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缺,懒得计较。

    他再次戳了我眉心。

    体育老师:“你的家教呢,你的父母怎么会教出你这种人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是不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啊?”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陈副校长,后者似笑非笑,他就得意一笑,继续吼着,手指一戳,指甲戳破了眉心,血流了下来,火辣辣地疼。

    体育老师:“还是说你是个没爹没妈的野种?同学之间,你居然用刀,你想杀谁呢?”

    我嘴角抽抽。

    我:“我的父母怎么样,轮得到你来说吗?老师,这就是你的教养吗,未知全貌,就妄下论断,这就是你的眼见与学识吗?”

    我身子颤抖着,心中尽是委屈。

    『妈,有人在欺负我是没爸没妈的孩子……啊。』

    我:“你他妈进来就给小爷来一巴掌,一直骂我,戳我眉心,侮辱我的人格,给我的人生下定义给我的未来定性,甚至开始评价我的父母,敢问老师,这就是您所谓的教养吗?事情不问缘由,抓着一人就骂……如果是,小爷宁愿不要。”

    “如果不是,您是不是该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我如此?”

    我抹了抹被戳出了血的眉心,眼泪已经止不住。

    我:“您就不问问?啊?不问问您口中有大好前程的学生,这两年都干了什么吗?”

    “他一直对我说嫩妈康,老师您不是少数民族,但也该懂吧?啊?”

    “啊?懂吗?”

    我看向语文老师:“老师您懂吗?”

    语文老师点了点头,她是唯一的外地老师。

    “他一直对我说嫩妈康,从我妈活着说到我妈死后……”

    “我妈死了好久了啊,就在刚才他还在说嫩妈康,妈,妈啊,你好惨啊,啊啊啊,呜呜……”

    “老师啊,啊,老师,我要不要把我妈挖出来,给您的好学生继续康康啊。”

    我嘶吼,擦着额头的血:“我是没爹妈,没教养,但不至于说康别人的妈妈两年。”

    “啊?”

    “回答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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