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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印记与名字
    即将半夜。

    当女孩洗的香喷喷,穿着粗布麻衣走出来时,阿太夫愣了。

    差点没认出来。

    明显大了很多的衣服,套在瘦小的身体上,手腕和裤腿厚厚的挽起。

    一根麻绳扎在腰间,看打扮像是个童工苦力。

    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风吹日晒,稍显黝黑,两抹高原红浮现在脸颊。精致的眉毛,两颗湛蓝色的瞳孔,在睫毛煽动之间,闪着剔透的光泽。原本的长发,现在无比整齐柔顺,梳成了男子发髻。

    最起码味道不臭了。

    公共盥洗室的侍女觉得阿太夫面容俊朗,出手阔绰,明显不知在哪个路边捡来个野孩子,以为阿太夫是哪家的阔少,喜欢这口,要捡回去养着,为了不因人耳目,便来这种小店里盥洗。

    想起刚刚给女孩更衣时发现的,侍女有心上前给阿太夫悄悄提个醒:“客官,借一步说话。”

    阿太夫被拉到一边,侍女附耳轻声道:“客官莫怪在下多嘴,在下只是好意提醒,客官切莫多心。”

    阿太夫点点头示意侍女继续说。

    “刚刚在服侍时发现,那女孩胸口心窝处有印记,并不是烙印,也不是囚印,具体是什么在下不得而知,只能在此相告。”

    阿太夫听了一脸诧异,也难怪侍女如此小心翼翼的告诉自己,确实是现在的人们普遍认为,无论先天还是后天,身体上有印记会被认为是一种诅咒,或标记,是不详的象征。

    只有犯人和邪恶组织会在身体上留下烙印或标记,这几乎已经成为人们眼中的共识。

    这孩子看起来年纪这么小,囚犯的烙印一般都是印在额头或脸颊上的,邪教组织的印记一般比较特殊,不过也都在会选在手臂或肩膀位置。

    女孩胸口心窝的印记,着实奇怪,现在也不好直接张嘴问女孩这印记怎么回事,毕竟位置过于尴尬,阿太夫只好先将这事在心底画上个问号。

    阿太夫在心里嘀咕着,同时将手中的黄面饼递给女孩,说道:“走吧,边走边吃。”

    女孩迫不及待的,从阿太夫手中抢过黄面饼,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几乎不嚼便囫囵吞下,显然是饿坏了。

    路上,阿太夫又自言自语:“给你起个名字吧,跟在我身边的时候,总是要有个称呼的。”

    女孩愣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湛蓝色的眼睛,似乎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忘记了吞咽,黄面饼的渣子,从嘴里掉出来。

    她站在原地,看着阿太夫向前漫步的身影,似乎想说什么,赶快三两步紧跟阿太夫,喉咙中的话也凝成了一声轻轻的:“嗯…”

    “要不就叫狗蛋吧。”阿太夫调笑着回头,女孩眼神凝视着他,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乐正沁”。

    阿太夫又确定道:“乐正沁”。

    “乐天正直,沁人心脾。”

    同时从怀中,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黄油纸,递给女孩。

    里面包着一块温热的牛肉,丝丝肉香,在寒冷的冬天无比诱人。

    “嗯!”

    女孩的眼眶迅速泛红,不知是因为有了名字,还是吃上了肉,又或是什么别的。

    ……

    天刚蒙蒙亮,赵桐铭就被侄子赵启辰的嚷嚷声吵醒,匆忙穿衣一起去找云姬。

    一路上撇着嘴,皱着眉,满脸不耐。

    赵启辰不知大伯为何如此,但自己却斗志高昂。

    二人来到皇城醉雅轩,大清早的,醉雅轩里一桌客人都没有。

    在侍者的带领下,直奔二楼一僻静雅间。

    侍女送上茶水后,说了句:“二位客官稍等片刻,云掌柜还在更衣。”便躬身退出。

    等了好一会,云姬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妩媚诱人,一看就是特意打扮过,我见悠怜。

    云姬在二人面前跪坐,丰润的唇抿了抿,开口道:“这便是皇城的明星大探员嘛,果然俊朗非凡。”声音软腻,眼眸中映着水泽“小哥不来我发慌,小哥来了我心慌,生怕小哥把人家的心偷了去~”

    昨日刚见过虞明月,与虞明月的淡雅气质不同,云姬更加火辣大胆,眸子中洋溢的火热似要将人吞化了一般。

    赵启辰哪经得起这般姿色的诱惑,有些难以自持,面红耳赤。

    忽然,一阵鞭打呵骂声,透过雅室从不远处传来。

    这个时间段,酒楼应该没有客人才对。

    赵桐铭和赵启辰都疑惑的看向云姬,云姬面带微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赵启辰趁机缓解自己的尴尬,起身说道:“我出去看看,为何如此吵闹。”说罢便寻声而去。

    声音从不远处的另一雅间传来,赵启辰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屋子里围了几个人,正对吊在中间的男人进行着殴打鞭挞。

    赵启辰呵斥道:“干什么呢!为何这人遭此殴打!”

    屋内一人扔下手中的鞭子,侧过身说了句:“嘿嘿,我们闹着玩呢”,露出了吊在中间,满身血痕的张鑫炜。

    赵启辰见其惨状,上前质问道:“你们这是在闹着玩?”

    张鑫炜抬头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声音虚弱:“对,我们闹着玩呢。”

    赵启辰听完,一股火直冲脑门,但又不好强行插手,人家双方都说在闹着玩,他也只能作罢。

    转身出门就要找大伯和云姬理论,正巧见赵桐铭迎面走来,刚想开口告状,就听大伯说道:“我向云姬询问完了,案子有重大进展,跟我去抓人。”

    赵启辰连忙将雅室内的见闻咽回肚子里,眼睛一亮“有线索啦?”

    “云姬跟我说,她意料到会有人觉得她有嫌疑,或有人会来查问她了解线索,所以贴心的提前帮忙寻找,以求日后关署对她多多照拂。”

    “她怎么说的。”赵启辰赶忙问。

    “黑市上有人高价出售一把礼仪佩剑,做工极其精美,据说剑柄上的徽章位置,磨损严重,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徒坦家的族徽。”

    “那我们怎么找到这个售卖者?”

    赵桐铭递给赵启辰一页黄纸,说道:“她贴心的给出了售卖者的信息。”

    赵启辰连忙接过纸张,上面字迹娟秀,想起刚刚云姬的神态,心中一阵激动,果然是个奇女子,火辣性感又贴心。

    墨还没干透,清晰的写着一个地址。

    地址位于皇城边的一片贫民矮房中,城内外的劳工苦力一般都集聚在这,租金便宜,进出城路途极为方便。藏匿物件,蒙混出城,简直是不二之选。

    赵启辰看着如此关键的线索,不疑有他,当即带着人马朝位置赶去。

    神情无比振奋!如果消息准确,那这个案子今天就能破了!

    如此大案,简直神速,他甚至已经预想到了皇帝叔父的嘉奖,百姓们口耳传唱的伟绩,以及徒坦家大小姐的千恩万谢。

    到了黄纸上的地址,是一座落魄的独户小房,毫不起眼,符合赵启辰心中,对于嫌犯住所的认定。

    毕竟杀了人,等待货物出手,需要独来独往,地脚隐蔽落魄,当下心中万般确信,甚至已经想好应该如何答谢云姬了。

    “活捉!”

    赵启辰向后嘱咐了一声,上前轻敲木门,没多久就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粗衣,虎背熊腰的大汉,从内侧将门打开条缝隙:“你们是什么人,所谓何事?”

    赵启辰眼睛一瞪,抬脚踹在木门上,身后的关署人员直接冲进去对着大汉拳打脚踢,大汉不停的反抗挣扎,力道极大,甚至将一个冲上来的人踹飞出去,连赵桐明也吓了一跳,赶忙抽出刀背痛击大汉膝盖处,七八个人才勉强将其按住。

    赵启辰在屋内一阵翻找。

    果然,在柴火堆里找到了一把佩剑。

    正如云姬所说,剑鞘做工精美,镶嵌着各种宝石,一看就价值不凡,剑柄位置磨损严重,徒坦家的族徽几乎磨平。

    赵启辰掂量着佩剑,大喝一声:“证物确凿,带走!”

    晌午,皇城告示栏火速贴出了新的告示,人群上前围观。

    有识字的人在告示栏旁边宣读着上面的内容:嫌犯已经抓住,证物确凿,目前正在受审,破案者是远近闻名的明星探员,圣堂世家赵启辰。

    百姓大呼赵启辰机智无双,如此大案,下令三天,时间何其紧迫,他竟如此神速,只待审讯出了结果,便可提前破案,估计皇帝正在思考如何嘉奖。

    可是,唯独徒坦公府不见动静。

    傍晚,审讯一下午都没见招供的赵启辰,打算出去透透气,瞧些热闹的地方,便走上了长青街。

    行人往来,买卖吆喝,欢声笑语不断。

    正走着,赵启辰发现一大一小,两个披着帽兜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

    来人开口道:“你们抓错人了,审不出结果的,我有最新、最真实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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