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果和小四九在居民区对面不远处小楼租了两间房。
这边环境差,房租挺便宜,一天二十五,七天一百七十五。
以前牛果每次回来,固定是租这间房,因为打开窗就可以看到对面一楼他父亲的房间。
顾方凌每天活动很简单,早上在家简略吃完早餐便滑着轮椅去外面的广场看看逛逛,家里没菜的了回去前拐去菜市场买点菜,下午再出来继续逛逛,和老槐树下的人坐着聊聊天,除了简陋点,日子看上去过得挺舒心。
牛果以前来看他,跟现在差不多,除了头发更白了,生活一贯的简单。
牛果一边暗自感叹老爸老得太快,一边又为不能陪在他身边照顾他而心情倍感低落。
好像人一旦犯了错,就算最后再怎么想改过弥补,陈年错事成了身上的标签。
当初她家的事闹得挺大,左全那家伙让人把她爸过去赌场的事全抖出来了,说他吸干了别人家的血,净赚白骨堆里的亏心钱,害不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赌场对平民百姓来说就像是吃人不眨眼的恶魔,一但被盯上,边永生变成了祭品,直到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更何况,她爸曾经是恶魔的掌控者,喝了太多人的血,啃了无数人的骨头,恶魔成了他身上永远撕不掉的标签。
现在叱咤赌场的恶魔失去了双腿,成了靠轮椅为生的残疾人,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
她记得以前有邻居的儿子因为赌博导致家财散尽,跳楼自杀,邻居搬着凳坐在她家大门外骂上一天一夜,用各种难听的话诅咒她们家,怪她爸蛊惑她儿子赌博,害她们家家破人亡。
那时候牛果五岁,骂人的话她听得懂,她气得跑过去和她对骂,对方大声,她骂得比对方还大声。
对方骂她小贱种,小贱货,牛果操着一口暴躁的小奶音,反嘴凶她是老贱种,老贱货。
除了矮点,论气势,她完全不输。
骂战的结局是邻居被她骂哭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小牛果还在一边手舞足蹈落井下石:“哭哭哭,呜呜呜,一哭一晌午,丢不丢,羞不羞。”
如今,牛果最担心的就是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万一有邻居不分青皂白拿她爸撒气,谁帮他骂回去,他脾气那么好,肯定任人欺负。
她爸也没有小腿,下雨天能疼出一身汗,以前还有她能帮他捏捏腿,现在他一个人腿疼了,是怎么熬过来的?
要不是那个女人把她送走,今天她也不至于连家门都不敢回。
有些事不能想,一但触碰到那个开关,恨意就像裂开的水管里的水,逮着缝往外滋,越滋越高,越滋越烈。
都怪她没用,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连光明正大和他老人家见个面的本事都没有。
牛果每个月都会存钱给顾方凌寄过来,曾经偷偷往家里扔了张字条,告诉顾方凌不用去外面捡垃圾,她每个月会给他打钱,不要舍不得花,他用她的钱,她在外面才安心。
现在,看到她爸日子过得好,她心里落得轻松。
ps:改一个bug,牛果爸爸没腿,住楼上不方便,还是住一楼吧。
虽然bug很多,但是金砸太菜,我能改就改吧tat
***作者有话说***
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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