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风,阴云重叠,连天空最后一丝微弱的星光都湮没了,花园里黑峻峻一片,只有远处篮球场和别墅里暗淡的光晕。
“嗷——”
倒在地上的人蜷缩着痛苦呻吟。
还剩最后一个被江禹舟按着后颈往树上撞,王建南肩膀处的衣服被血晕湿了一大片,脸上也有和粗糙树皮摩擦后带出来的伤口,粘着树皮的碎渣,往下淌血,看着触目惊心。
江禹舟五官被昏暗的光勾勒出漂亮又冰冷的轮廓,指尖上的温度比十几度的夜晚低下许多,凉凉的,冰刀子一样。
他一字一句:“以后说话,嘴巴放干净点。”
王建南牙关直打颤,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吓的,嘴却硬:“听不惯啊,老子偏要说,我王建南迟早要睡.了牛果。”
王建南从小就在外面混,一身硬茬气,像他们这种出来混的,哪个不是在拳头底下过来的,流点血算什么,只要命在,他气也要将对方气死。
血滴落在手背上,江禹舟眼里闪过一瞬嫌恶。
他说:“那就试试。”
再度收拢黑夜里依旧冷得发白的五指,捏着他,一重一轻的撞,他面无表情,他阴狠无情,之前被打倒在地的其他人抱成一团,听到王建南渐渐小去的声音,瑟瑟发抖。
妈呀,他们是惹到了什么变态。
“有本事杀了老子啊,只要老子还有一口气,一定不会放过你。”
江禹舟:“下次再不会说话,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最后一声撞击。
这下连声儿都没有了,江禹舟松手,王建南跟软泥似的贴着树干滑下去。
——
“臭小子,怎么现在才回。”
江禹舟人出现在玄关口,苏烈伸着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来,揉了把寸头,清醒了:“我等你一晚上了。”
江禹舟神色淡漠:“什么事。”
苏烈骂他没大没小:“弟弟,怎么和你哥哥说话的。”
江禹舟:“表的。”
就这拽酷拽酷的狗样,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哥哥呢。
“臭小子年纪不大,装什么酷。”
江禹舟换了鞋就上楼,他外套上溅了几滴王建南的血,身上有血腥味,需要洗洗。
进了卧房,随手将脱掉外套扔沙发上,拿上换洗衣物踏进浴室。
苏烈后一步跟进来,一边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能不能有点当弟弟的自觉,你小时候我帮你换尿不湿,真tm后悔没拍下来。”
骂完,发现房间里没人。
靠。
臭小子。
沙发前,江禹舟衣服半边还垂在地上,苏烈是个精致的猛男,最看不惯东西乱扔的现象,平时自己的东西必须规规矩矩摆放整齐,比女生还整洁。
什么破习惯,乱扔衣服。
衣服捡起时,一张照片从口袋里侧漏出来。
什么玩意,臭小子身上居然会有照片。
照片正是牛果上午抢的王建南手上那张,被江禹舟没收了。
苏烈捡起来看了又看,这不是他的健康会所么,看上去像是偷拍啊,臭小子怎么有。
渐渐的,苏烈注意力被转移。
哦,这个只有半张脸入境的女孩眼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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