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担心张三丰的伤,张三丰却道:“火工头陀内功不行,外功虽然刚猛,可还及不上玄冥神掌,我的伤不碍事。”
这时锐金旗掌旗使吴劲草进来禀报,来犯敌人已悉数下山。俞岱岩命知客道人安排素席,宴请明教诸人。筵席之上,姬野向张三丰及俞岱岩禀告别来情由。众人尽皆惊叹。
张三丰道:“那一年也是在这三清殿上,我和这老人对过一掌,只是当年他假扮蒙古军官,不知到底是二老中的哪一老。说来惭愧,直到今日,咱们还是摸不清对头的底细。”杨逍道:“那姓赵的少女不知是什么来历,连玄冥二老如此高手,竟也甘心供她驱使。”
姬野道:“眼下有两件大事。第一件是用黑玉断续膏,治疗俞三伯和殷六叔的伤。第二件是打听宋大师伯他们的下落。这第二件大事,要着落在那姓赵的姑娘身上。”
俞岱岩苦笑道:“我残废了二十年,便真有仙丹神药,那也是治不好的了,倒是救大哥、六弟他们要紧。”
姬野道:“事不宜迟,请杨左使、韦幅王、说不得大师三位一同下山追踪敌人。五行旗各派掌旗副使,分赴峨嵋、华山、昆仑、崆峒、及福建南少林五处,和各派联络,打探消息。请外公和舅舅前赴江南,整顿天鹰旗下教众。我留在武当医治好俞三伯和殷六叔。”
他在席上随口吩咐。众人逐一站起,躬身听令。张三丰本来还疑心他小小年纪,如何能统率群豪,此刻见他发号施令,殷天正等武林大豪居然一一凛遵,心下甚喜,暗想:“他能学到我的太极拳、太极剑,只不过是内功底子好、悟性强,虽属难能,还不算是如何可贵。但他能管束明教、天鹰教这些大魔头,引得他们走上正途,那才是了不起的大事呢。嘿,翠山有后,翠山有后。”想到这里,忍不住托须微笑。
吃完饭送杨逍等人先离开后,杨不悔找到了姬野说了她感觉自己父母对不起殷梨亭,这么多天和殷梨亭相处后,她决定一辈子也不离开殷梨亭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说,先告知她当做亲哥哥的姬野,希望他以后帮忙给父亲说……
姬野拿着赵敏给的金盒子里的黑玉断续膏先去看俞岱岩,说道“三师伯,你的旧伤都已愈合,此刻医治,侄儿须将你手脚骨骼重行折断,再加接续,望你忍得一时之痛。”
俞岱岩实不信自己二十年的残废能重行痊愈,但想最坏也不过是治疗无望,二十年来,早已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无忌是尽心竭力,要补父母之过,否则他必定终身不安。我一时之痛,又算得什么?”当下也不多说,只微微一笑,道:“你放胆干去便是。”
姬野命杨不悔出房,解去俞岱岩全身衣服,将他断骨处尽数摸得清楚,然后点了他的昏睡穴,一边用精神力扫描一边十指运劲,喀喀喀声响不绝,将他断骨已合之处重行一一折断。俞岱岩虽然穴道被点,仍是痛得醒了过来。姬野手法如风,大骨小骨一加折断,立即拼到准确部位,敷上黑玉断续膏,缠了绷带,夹上木板,然后再施金针减痛。
医治殷梨亭那便容易得多,断骨部位早就在西域时已予扶正,这时只须敷上黑玉断续膏便成。治完殷梨亭后,姬野派五行旗正副旗使轮流守卫,以防敌人前来扰乱。
这是赵敏给的真黑玉断续膏,所以等到下午再次看他们,检查一切正常。这时吴劲草走到门外禀道说赵敏想见他。
到了外面见到赵敏一人站在当地,脸带微笑,其时夕阳如血,斜映双颊,艳丽不可方物。她身后十多丈处站着玄冥二老。两人牵着三匹骏马,眼光却瞧着别处。
姬野知道她是准备回大都了,这时候来见自己干吗?又不是小说中自己给他要黑玉断续膏。结果她就是说看看他有没有被玄冥神掌所伤,走时也不肯说出宋远桥几人的下落。只说她不会伤害武当等人的性命,说不定哪天就送他们回来了,不过条件是需要答应她三件事。姬野心想没有了黑玉断续膏,还有武当几人的人身安全做条件。经过双方的友好协商,最终定下来只答应两件不违背自己良心不违背侠义的事。也在同意两件事之后,进度变成了7%,现在姬野大概率怀疑跟赵敏互动或者她对自己好感增加才能上升进度了,而倚天中的大事件仅仅是小概率加进度了。
姬野回去后就让在武当的明教中人通知杨逍三人回来,然后每日查看俞岱岩和殷梨亭的情况,仅仅两个多月,殷梨亭双手已能活动,看来日后不但手足可行动自如,武功也不致大损。只是俞岱岩残废已久,要尽复旧观,势所难能,但瞧他伤势复元的情势,半载之后,当可在腋下撑两根拐杖,以杖代足,缓缓行走,虽然仍是残废,却不复是丝毫动弹不得的废人了。
当然这两个月还跟张三丰学习了不少,他也把完整的九阳神功都给张三丰了,让他再帮忙看看自己有没有理解有有误的地方。本来张无忌就懂一点的武当梯云纵更熟练了,毕竟精神力飞行不适合拿出来展示,只能增强自己的轻功。自己也偷偷的把维嘉的精神爆击魔改了成了盗版的天外飞仙,毕竟精神暴击在纯武侠世界格格不入。
最终技能栏又出现了梯云纵这个技能,而盗版的天外飞仙没生成技能,估计还是属于精神暴击的技能范畴。
这时去几大派打探消息的五行旗等人也陆续回来了,如姬野所知,各派远怔光明顶的人,竟无一个回转本派,江湖上沸沸扬扬,都说魔教势大,将六大派前赴西域的众高手一鼓聚歼,然后再分头攻灭各派。少林寺僧众突然失踪之事,在武林中已引起了空前未有的大波。五行旗各掌旗副使此去幸好均持有张三丰所付的武当派信符,又不泄漏自己身分,否则早已和各派打得落花流水。各掌旗副使言道,此刻江湖上众门派、众帮会、以及镶行、山寨、船帮、码头等等,无不严密戒备。生怕明教大举来袭。
过了数日,殷天正和殷野王父子也回到武当,报称天鹰旗已改编完成,尽数隶属明教。又说东南群雄并起,反元义师此起彼伏,天下已然大乱。其时元军仍是极强,且起事者各自为战,互相并无呼应联络,都是不旋踵即被扑灭。
当日晚间,张三丰在后殿摆设素筵,替殷天正父子接风。席间殷天正说起各地举义失败的情由,每一处起义,明教和天鹰教下的弟子均有参与,被元兵或擒或杀,殉难者极众。群豪听了,尽皆扼腕慨叹。
最后众人决定八月中秋明教各路首领在蝴蝶谷胡青牛故居聚会聚会。
次日清晨,五行旗和天鹰旗下各掌职信使,分头自武当山出发,传下教主号令:诸路教众,凡香主以上者除留下副手于当地主理教务外,概于八月中秋前赶到淮北蝴蝶谷,参见新教主。
现在距中秋日子尚远,姬野见俞岱岩和殷梨亭尚未痊可,便留武当山照料俞殷二人,暇时则继续向张三丰请教的武学。韦一笑、彭莹玉、说不得诸人,仍是各处游行,探听赵敏一干人的下落。
杨逍奉教主之命留在武当,但为纪晓芙之事,对殷梨亭深感惭愧,平日闭门读书,轻易不离室门一步。如此过了两月有余,这日午后,姬野来到杨逍房中,商量来日蝴蝶谷大会,有几件事要说,杨逍深通教务,因此姬野要他留在身边,随时咨询。两人谈了一会,姬野才说这正事,就是杨不悔和殷梨亭的事情,把当日杨不悔找她说的那些话跟杨逍转述了一遍,最终杨逍也同意了此事,从此明教和武当再也不存芥蒂。
张三丰和俞岱岩得知此事时,起初也颇惊奇,但随即便为殷梨亭喜欢。
说到婚期,殷梨亭道:“待大师哥他们回山,众兄弟完聚,那时再办喜事不迟。”
次日姬野偕同杨逍、殷天正、殷野王、铁冠道人、周颠、小昭等人,辞别张三丰师徒,前往淮北。
杨不悔留在武当山服侍殷梨亭。当时男女之防虽严,但他们武林中人,也不去理会这些小节。
众人在离蝴蝶谷不远处遇到了常遇春与元军作战,帮忙解决后和常遇春好好的聊了聊,这可是自己在明教中下层的熟人,想当全国的龙头,也得有群众基础,和常遇春一行人一起去蝴蝶谷,路上姬野没少和“基层”人员聊天打交道。
数日后到了蝴蝶谷外。先到的教众得知教主驾到,列成长队,迎出谷来。其时巨木旗下执事人等,早已在蝴蝶谷中搭造了许多茅舍木屋,以供与会的各路教众居住。韦一笑、彭莹玉、说不得等均已先此到达,报称并未探查到那赵姑娘的讯息。
姬野接见诸路教众后,备了祭品,分别到胡青牛夫妇及纪晓芙墓前致祭。再过三日便是八月十五,蝴蝶谷中筑了高坛,坛前烧起熊熊大火。姬野登坛宣示和中原诸门派尽释前愆、反元抗胡之意,又颁下教规,重申行善去恶、除暴安良的教旨。教众一齐凛遵,各人身前点起香束,立誓对教主令旨,决不敢违。
是日坛前火光烛天,香播四野,明教之盛,远迈前代。年老的教众眼见这片兴旺气象,想起十余年来本教四分五裂、几致覆灭的情景,忍不住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