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的街道上。
空荡荡的,看不见有多少人,在大街上走动。
反而就算是看见人。
多数也都是匆匆而过,仿佛生怕走慢了,而被人盯上一样。
这样的情况,着实让人心中生疑。
这还是益州?这简直就是一个人间的地狱啊。
牧尘和李世民他们,一边牵着马,一边往前面走。
可只要是看见有人,上前要找他们询问点什么,他们都会直接调头就走。
“好生奇怪,不如我们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在向旁人打听这益州的情况吧?”程咬金皱着眉头说道。
众人没有异议,直奔着街道上走过去。
然而,当来到街道上的时候,则发现两旁空空如也。
漫说什么客栈,就连酒肆、杂货铺这样的地方,全都纷纷关门停业。
而路边上的小商小贩,也从未看见一个。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挂着客栈牌匾的地方,却大门紧闭着。
砸了老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
牧尘和老程他们,全都眉头紧锁。
不来益州,当真不知道,这里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在看李世民的脸色,更是阴沉得无比可怕,仿佛有血水,要从其脸上渗透出来。
“公子,现在该当如何?”老程皱着眉头问。
李世民低头思索片刻:“先往前走,若能看见开业的商铺,在另做打算!”
众人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家茶楼赫然出现。
这茶楼并非如其他店铺那样,大门紧闭着,一副关业的状态。
这里还在开业,而且在茶楼的门口,一名店小二正坐在门口。
当他看见李世民几人,往这边过来的时候。
连忙笑着起身,上前招呼:“哟,几位客官,怕是来自外地吧?不如进来喝杯茶,歇歇脚如何?”
店小二满脸笑容的说道。
李世民点点头,他们刚来益州。
又赶了大半天的路,眼看着天色将晚。
正愁找不到地方,茶楼?也好,总比露宿街头强多了。
索性进去以后,也能向这店小二,询问关于这益州城的事情。
众人将马匹交予店小二负责,他们直奔着茶楼里走进去。
这茶楼的装潢不错,总共有两层。
和大唐其他地方都差不多,一楼为大堂,全都是散座。
而二楼则是一个个的雅间,不过在雅间之中,同样也摆着几张散座。
此时的茶楼里,虽然还坐着几个人在低头喝茶。
可气氛,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没有往日茶楼的那种热闹。
“客官,如今咱们这益州城,生意可不好坐,茶楼里也没几个人,各位随便坐,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店小二随后进来,脸上挂着苦笑说道。
牛进达搭话了:“嗯?为何,益州城乃剑南府城,如今为何会落得如此凄凉?”
一边说着话,李世民和牧尘几人,就在一楼临近找了个座位。
他们来这里并非只是单纯的歇脚。
而是想要打听打听这益州城的情况。
楼上雅间无人,只是在一楼,稀稀拉拉有那么几个。
与其如此,还不如就干脆在一楼坐着,也许能打听出什么来。
听见这话,店小二脸上的苦笑更盛。
“各位客官,一看就并非益州本地人吧?实不相瞒,唉,咱们益州,算是彻底的完了!”店小二说道。
“嗯?此话怎讲?”
“你们不知道,自从数年前,咱们益州来了一位……官老爷,就整日想着克扣咱们益州百姓的钱财,三日一缴税,五日一纳贡,若是拿不出来,轻则在牢中关个数月,重则可当场被打死!”店小二说道。
他这番话,并没有藏着掖着。
似乎也不怕被人听去,跑到那益州大都督的面前告发他。
不过李世民他们,也都点点头。
和之前他们在城门口那里,听说的相差无几。
三日一缴税。
五日一纳贡?
这是哪家的规定?又纳得是哪家的贡?
要知道,在他们来益州之前。
朝廷已经许久都没有收到来自益州的税务了。
这也是为什么,李世民会亲自过来的主要原因。
怪不得在其梦中,梦见不少的百姓,留着血泪向自己的告状。
如此的情况,简直人间地狱。
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找李世民告状,还能找谁?
牧尘他们要了两壶茶水。
还有几盘小点心。
没有酒楼、没有酒肆,只能喝点茶,吃几块点心凑合。
“对了,方才我们过来的时候,发现很多店铺也都关张,这是为何?”牧尘笑着问道。
“唉,这位公子,实不相瞒啊,咱们这益州,实在混不下去了,我们掌柜的也说,若非对益州有感情,恐怕早就已经关门离开了,今日你们来得也是巧,若明日的话,只怕连喝茶的地方都没有!”店小二苦笑着说道。
“为何?”
“因为明日,我们茶楼也就要关门,离开益州了!”
“……”
牧尘他们一阵无语。
当然,之所以会无语,并非因为他们这些店铺关门跑路。
而是这好好的益州,如今却变得这个模样。
就连生意人,都被迫要逃离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简直是人间的地狱啊。
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岂能让人不心中愤怒?
李世民坐在旁边,猛地灌下一口茶水。
重重的将茶杯,给放在桌子上。
“给我说说你们益州的大都督,是一个怎样的人吧?”李世民开口问道。
“这个……唉,我也不怕什么死不死了,与其这样苟且偷生,还不如死得更痛快一些,那杨成简直就是一个吸人血的恶魔,这人贪财、好色,且心狠手辣,我们益州的其他官员,反抗者都被他当场杀死,只有一些胆小的官员,委曲求全,如今在益州,他是只手遮天……”店小二说道。
李世民笑着点点头:“好,好一个益州大都督,好一个杨成!”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
一队官兵从茶楼门外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手按着刀柄,冷冷说道:“哼,竟然还有一家不曾关门?好,今日的税,你们可曾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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