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被吓傻了。
她还从未见过李二,自己的父皇会如此的愤怒。
当然,在场那些人,包括程三斧、尉迟恭他们在内,全都知道李二后面那句‘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是他的气话。
可落在高阳公主的耳朵里,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本来她还以为,将这件事情给稍稍的修饰一番。
以牧尘平日里在长安城的所作所为,嚣张跋扈的行事风格。
尽管父皇不能将他怎能,也会对他进行一些小小的惩戒。
借此也好让他明白,本公主可不是那么好任人欺负的,更不是那长乐公主,对他唯命是从。
可结果,却完全的超出她的预料之外。
李二确实是愤怒了,只不过他愤怒的并非是牧尘的无礼,而是高阳公主的诽谤。
她其实对于牧尘,了解的并不知道。
充其量也就是知道,牧尘年纪轻轻,却是战功显赫。
不光李二对他欣赏有加,就连长孙皇后平日在后宫里,也时常叨念。
尤其这一次,长孙皇后旧疾复发。
还是牧尘带着人,将其旧疾治愈,缓解痛苦。
如此一来,就让牧尘的地位和形象,水涨船高。
漫说是在大唐将牧尘传得神乎其神,就是连后宫,都快要听得耳朵磨出茧子来了。
除此之外,最让高阳公主难以接受的,却是长乐公主。
平日里在皇宫,在外人眼里。
李二虽然对长乐公主宠爱,对高阳公主也不错。
可实际上,只有她高阳自己最清楚。
李二真正疼爱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长乐公主。
要知道长乐公主可是长孙皇后所生,而长孙皇后和李二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也正因如此,这让高阳心里无比的嫉妒。
现如今,李二又给长乐公主找到一个乘龙快婿。
牧尘不光年轻有为,而且还英俊潇洒,仪表堂堂。
如此的一个人,却落在长乐公主的手里,她怎能心甘?
因此,今日她之所以出宫,主要就是想要看一看这传说中的镇边侯,长得如何模样。
结果,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这牧尘竟然如此的高冷,不仅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而且还当着她的面,将小太监给掌掴。
故而她这才不管不顾的跑进宫来,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打压牧尘一番,也给那长乐公主,当头泼一盆冷水。
可谁曾想到......当她说完这些以后,自己反而被父皇责骂。
她其实并不清楚,平日里牧尘看着嚣张跋扈,不过和那些真正的纨绔子弟相比,却有些天差地别的不同。
首先牧尘对于女色,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而之所以会说他跋扈,主要也是牧尘并不会将谁放在眼里,若是谁惹到他,牧尘也根本就不会顾及对方的身份贵贱高低。
这并非没有例子,就好比之前的李康,还有那位老国公的孙子。
不都被牧尘给狠狠教训过?
至于调戏她高阳公主,漫说程三斧、杜公他们都不相信,就连李二也不会相信。
李二此时虽然愤怒,不过高阳毕竟也是自己的女儿。
片刻以后,他才逐渐的消下火来。
重新坐下来,沉声说道:“卢国公,你将当时的情况,给她说一遍吧!”
程三斧点点头,上前一步躬身施礼:“是,陛下!”
随即,他又回头,瞥一眼高阳公主。
对于这个丫头,程三斧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感。
也难怪,就如程三斧、尉迟恭这种在大唐出名的倔驴。
漫说区区一个公主,就是李二他们都敢怼上几句。
那些皇子们,包括李承乾在内,任谁看见程三斧,不得恭恭敬敬的?
“今日老臣和尉迟老黑,奉旨去牧尘那小子的府上,就在我们刚要进一步调查的时候,却有侯府家丁来报,说是有人在酒楼,想要见牧小子......当时我们都没有多想......如果老臣没有猜错的话,当时牧小子出去,就是见的高阳公主吧?”程三斧将当时的情况,分析着说道。
听见这话,高阳眉头紧邹。
眼神转变不停,似乎正在思量着什么。
“卢国公,就算是这样,那又能说明什么?”高阳公主问道。
显然,她还并没有真正觉悟。
或者说,她还在做垂死的挣扎。
程三斧点头大笑:“哈哈哈,主公所言极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不过方才公主说过,可是你在那酒楼里清净,牧小子主动上前去调戏与你吧?不过据老臣所知,牧小子确实才刚刚从武德镇的梁员外手中,盘下一间酒楼,不过目前并没有营业,正在清理当中,试问公主又是如何进去的?”
“这这......”
高阳公主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确实是这样,当时牧尘的酒楼,并非是处于营业状态。
而是大门紧闭着,是让她下人将门砸开,这才堂而皇之的走进去。
“卢国公,这些恐怕都是你的猜测吧?方才本公主也说过,当时本公主路过那酒楼时,见里面无人,颇感清净,这才会走进去的,至于开没开业,本公主又怎会知道?”高阳公主一咬牙,继续给自己辩解着。
然而,程三斧却是哈哈大笑着,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不过这其中的破绽,只要是有点智商的人,都能够看出来。
如果是正常营业的酒楼,她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去,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当时酒楼正在休整的状态,就算她无意间走进去。
难道里面的人,就不会提醒她?反而让她坐在那里?
要知道,没有营业的酒楼,里面漫说是饭菜没有,就连茶水都不曾准备啊。
这又怎能解释的清楚?
见程三斧不在说话,高阳公主心里一动,似乎以为自己说得没有任何问题。
正打算乘胜追击时,坐在前面的李二,却是脸色愈发阴沉。
“够了,高阳,你今日所作所为,让朕实在失望,事到如今不仅不知悔改,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词夺理,念在你乃初犯,且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从即日起,深闭宫门,在没有得到朕的允许前,不准在私自离开半步,静坐思过去吧!”李二冷冷说道。
“父皇......”
听见这话,高阳公主被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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