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长乐公主闷闷不乐的坐在这里。
只要帐外稍微有点响动,她总会时不时的连忙抬头看一眼。
然而,每一次看过以后,眼中总是闪过失望的神色。
这一夜,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无尽的煎熬。
而之所以说这样,却和牧尘有着绝对的关系。
虽然她也知道,牧尘年纪轻轻就本事不小,而且无论秦公还是程三斧,都对牧尘大加赞赏。
并且安慰她不用担心什么。
不过这毕竟是战场,刀枪无眼的,若是真发生点什么意外......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跟着牧尘出征以后。
也许是朝夕相处的原因,也许是长乐公主本就对牧尘心有敬佩。
久而久之的,对于牧尘的好感,也变得愈发浓重。
若是在现代的话,这种好感,完全可以说是一种女孩对男生的那种喜欢和崇拜。
“秦元帅?秦元帅,末将牧尘,前来提交军令!”
就在这时,大帐外传来一个声音,正是从战场回来的牧尘。
无论在哪个朝代,打仗时,元帅负责调兵遣将,而手下将领则领命行事。
在打完以后,则要回去复命,也就是交军令。
然而,当大帐内的长乐公主,听见牧尘的声音以后。
原本凝重的一张精致小脸,立刻变得惊喜交加起来,起身就奔着帐外跑去。
“牧尘,你总算是回来啦!”
一边跑,长乐公主一边说道。
可是就在她刚刚冲出大帐,看见牧尘的瞬间,下意识的发出一声尖叫!
“啊!”
只见牧尘现在全身上下,已经彻底被鲜血给染满,而且长时间的原因,导致这些鲜血已经干涸,结痂在上面。
如此的一幕,在配上牧尘戴着的鬼脸面具,怎能不让长乐公主害怕?
“叫什么叫啊,我又不是鬼!”牧尘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鬼脸面具摘下来。
这一刻,才总算是露出他那俊秀的面孔来。
“镇边侯?”
当看清楚面前这人,正是她牵挂一夜的镇边侯牧尘时,长乐公主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是放下来。
不过在看见牧尘身上全都是血的时候,眼中又出现一抹着急的神色:“你,你哪里受伤啦?快来人,立刻叫军医来,给镇边侯疗伤!”
“不用,让公主担心了,这些都是那些蛮夷士兵的血,想要伤我?他们还得在练个十年二十年才行!”牧尘大咧咧的说道。
可是,当长乐公主听见这话以后。
不知道怎地,眼圈却是一点点的开始泛红,一汪眼泪在里面,一个劲的打转。
“镇边侯,你可知道,本公主这一夜,到底有多怕?”长乐公主说道。
“怕?怕什么?”牧尘一怔。
“本公主害怕,从此再也看不到你,若真如此的话,谁还能......还能......”
说到这里,长乐公主却说不下去了。
牧尘却追问道:“还能怎样?”
这话一出口,只见长乐公主的脸颊,‘噌’的一下子,变得绯红一片。
毕竟是古代,这里的女孩远没有现代那么开放。
有些话在她们的口中,就是禁言。
尤其是在男女之情上,古代女子往往都不敢说得太过直白,何况还是一国的公主?
而牧尘作为现代人,又怎么不知道长乐公主想要说什么。
不过他也是纯心想要逗一逗公主,见其脸颊发红,又继续追问道:“公主,说话别总是说一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谁还能怎样?”
听见这话,长乐公主将头微微低下。
这一刻,她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无缘无故说这么多做什么?而这镇边侯简直就是个无赖,还要一个劲的追问不休。
长乐公主感觉脸上在发烧,最后咬咬牙。
猛地抬起头来,说道:“除你以外,谁人还能配得上本公主?”
丢下这句话,只见长乐公主连忙回过身去。
直接跑进大帐之内,躲起来了。
而这样的一幕,正好被刚刚回来的大元帅秦公,以及大将军李靖给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的话,那也就算了。
关键还有尉迟恭、侯君集、程三斧以及牛进达他们几个。
看着直勾勾,傻站在那里的牧尘。
程三斧和牛进达纵马上前,来到牧尘的身边,勒紧缰绳。
“哈哈哈,小子,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呢?调戏公主那可是死罪,你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程三斧大笑着说道。
“程伯父?牛叔父?”
听见这话,牧尘也猛地回过神来。
“哼,你个臭小子,方才不是还和我说,你与长乐公主之间一干二净,无半点非分之想,还求着我回长安以后,在陛下面前给你求情,取消这门婚事?而此时竟然又在这里调戏公主?”牛进达瞪着牛眼说道。
前面的话都对,确实是牧尘说的。
而后面的话......牧尘干笑:“牛叔父,你不能这么含血喷人啊,小侄何时求着你,在陛下面前取消这门亲事,这根本就是你自己说的才对啊!”
“嘿,你个臭小子,竟然还死不认账......”
“程伯父,救命啊,刚才牛叔父说,要取消婚事,将其女嫁给小侄,这是千真万确啊!”
牧尘故作‘逃命’的跑到程三斧的身后。
程三斧在听见这话时,整张脸都绿了。
连忙拦住追赶过来的牛进达,说道:“我说老牛,你要将你那闺女嫁给牧尘贤侄?你可不厚道啊,这长安城内,谁不知道你那闺女长得五大三粗,人见人怕?怎么着,你还想祸害我那牧尘贤侄?”
“程三斧......程知节,你将方才的话,在给我说一遍,谁的闺女长得五大三粗?那叫强壮,有生儿子之相......”牛进达瞪着眼睛说道。
“哼,说得好听,还生儿子之相,老牛,今日我老程就把话扔在这里,你若在想着这门亲事,我,我......我就......”
支支吾吾老半天,程三斧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而在场的无论牧尘还是秦公、尉迟恭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这两个就仿佛是军中的老顽童,一起上战场杀敌半辈子,感情深厚得很。
也没人会担心他们两个,真会因此事而大打出手。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秦公翻身下马,走到两人近前,笑着说道:“好了,不要在闹,走,和本帅一起进去,商议下之后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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