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兰德整理书本，面无表情道：“华生，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我……”
当长辈直呼名字的时候这意味着什么，华生还是清楚的。
“时候不早了，睡觉吧。你明早还要跟老马去巡逻呢。”
“哦。”
谁没有秘密和需要隐瞒的事情，华生有，兰德，马歇尔他们为何不能有。
如果华生愿意告诉他们，自己来自哪里，也许兰德，马歇尔他们也愿意告诉他，大家隐瞒了他什么。
华生没有把握跟这些异世界的老头子坦诚相待自己来自何方，又是什么人。那么这些老头也有理由隐瞒华生，不告诉他关于他们从他身上发现的秘密，那晚谈话……
或许他们知道什么秘密，所以才放心让自己待在他们身边。而自己，人微言轻，丝毫没有选择！
“纯净的拉尼亚凯亚之力……”
对于这股自己还不清楚却已经掌握的力量，华生不敢随便尝试，他脑海里仍然记得，马歇尔和福金讲的话……自己可能给这个世界某些脏东西盯上了。
而在没有确切掌握这股力量之前，千千万万不要随便使用。华生选择相信他们！
第二天，华生照常在房间嘈杂闹钟声中苏醒，收拾昨晚睡前整理的装备穿戴在身上，希望又是平常一天。
马歇尔在昏暗森林这边入口等傻小子走出马可波罗哨站。
“今天任务安排是什么。”
“沿着d区与k区之间的路线，直到……z区！”华生从口袋掏出地图给马歇尔指着笔迹好的方格坐标：“z区的传感器昨天还有部分没修好。”
“那走吧。”
“嗯。”
一老一小并肩行进于晨曦透射进来的昏暗森林，走在前头的马歇尔忽然问：“你昨晚有听到什么吗？”
“没有。”
不会有什么野兽偷偷靠近侦查哨站，趁哪天有机会把自己叼走吧。马歇尔话没讲清楚，华生背脊不禁发凉。
“那就好。”
俩人途径森林里，地图上标注是e区与f区结合处，马歇尔让华生放哨，自己查看设施成暗哨的传感器：“来，看看你的杰作。”
那晚华生的出现，惊动了森林里的动物，以至于部署在森林里出设备给那些横冲直撞的动物踩坏了不少，最近一段时间马歇尔主要忙活检查修理。
与之一起的华生得知自己之所以如此辛苦居然是因为自己，个人表示很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因为邦狮的遭遇，华生对自己手里这把步枪很不放心：“那个……要是有什么猛兽成群结队，我们这些枪有用吗？”
马歇尔的杠杆步枪，自己的双管霰弹，怎么看都无法保持火力输出阻挡群体性食肉动物，如邦狮或狼啥的。
“那就跑。”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它们威胁到你之前远离它们，你唯一在森林里的优势就是你的脑子，这就是我们人类和动物的区别。”老头这话让华生听来有点强人所难啊。
——我要是知道，我还会问吗？
沿着计划好的路线，俩人一路向z区进发，沿路的茂密植被，溪河，华生非常害怕哪里会不会潜藏着条大蟒蛇把自己腿脚吞了。
哨卫世界远离文明的边缘之地，人迹罕至，华生用自己故乡的话，蛮夷之地；这里的自然生态非常好，可相对的，这里不少了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华生发现，马歇尔总能巧妙的避开它们，哪怕是最糟糕的直接相遇，双方似乎也形成一种‘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默契。
不靠近威胁它们，它们也懒得管马歇尔走过路过。
只不过，华生注意到这些生物眼睛不时会落在自己身上，看来自己若单独行动的话，它们就不会客气露出牙齿了。
有老兵在，华生这段时间下来，认为比起野兽，威胁最大的反而是虫子，尤其是会吃人的蚂蚁或有剧毒，类似于马蜂，叫‘塞蜂’的东西。
“不要以为这些东西有害就认为没有价值，它们身上可是有宝贝的。”
“之前那臭鸟也这么说。”
“它是它，我是我。”马歇尔给华生展示了自己抓到的塞蜂，放在的袋子里，说：“它们的毒素经过稀释后能够作为药材熬制成解药，要知道，一两的塞蜂毒素能在家门世界卖出1世币！”
世币是伊利斯邦联人类通用货币。
“1世币你能买到一辆名牌摩托车。”
“哦。”华生想，也许稀释后的塞蜂毒素对破碎世界的人类有效，对地球人就不是了。而自己如今还算不算地球人呢。他也不敢肯定！
1世币能买到一辆名牌摩托车……嚯……华生回忆了一下自己脑海里残存关于地球上的记忆，自己生活的地方一些大众熟知的名牌摩托车，以通常消费得起的某些城里人经济收入为标准的话，例如自己那位富二代室友。马歇尔这么说，看来破碎世界的世币很值钱！
那话说回来，既然如此，为啥大家生活还这么拮据呢。莫非因为是管制品，所以个人才无法单独卖出去发财吗？
z区是马歇尔与兰德之间辖区的结合处最后一段，位置是在一片瀑布上方……华生有点不懂干嘛要在这里设置检测器，就算有东西会入侵也不会从这里走才是呀。
马歇尔不这么认为，他耐心解答华生的困惑：“伊利亚斯力量，远古那场多界战争，哨卫世界的生物因为受到伊利亚斯力量的污染，它们身上的拉尼亚凯亚之力发生了突变，这种突变影响到了它们的肉体，经过数千年日积月累的繁衍和传承，它们之间能够互相沟通，不止是声音和动作，还有心灵。”
“这就是为何那天在废墟场，福金要你打死那头邦狮后，还得去切它的后脑勺，你看见那流出来的东西了吧。”马歇尔说：“哨卫的任务就是监视观察汇报那些东西概况，避免它们悄然无息的对家门世界构成威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出于疏忽导致这里被某些东西突破，想象其他人跟你那天那样身边突然冒出一头狮子，不是谁都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
华生旁观马歇尔重新设立起探测器，望着瀑布下方的丘陵与森林，向上眺望天边：“那边能有什么呢。”
兰德给的书籍记载里，人类领域边缘设施哨卫，用于预警缓冲可能的入侵和威胁。在这边的位置彼端，此地荒芜的尽头是宇宙。
自己所处是一个字面意义上破碎的世界！形状好比从类地行星削掉一掰出来，面积相当于三个欧洲大陆；伊利斯邦联把这片人类领地命名为‘飞地’，同样也是字面意义。一块飞在宇宙中的地方。隶属于邦联成员国‘延森’，华生觉得很有意思，值得了解；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这里继续维持生态存在。
走完z区，俩人徒步抵达了马可波罗哨站相对的哨站，坐镇在那是一个叫‘刘易斯’的老家伙，华生来那天晚上见过……
他看起来等候多时，见俩人出现满腹牢骚着：“他妈的，总站那群废物！你来的正是时候，老马，今天预定的补给居然没来，要不你和华生到镇上跑一趟看看。”
“去镇上？”
华生一个激灵；不会趁着把自己丢到哪去吧。
马歇尔说过要把自己带到镇上那地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