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安生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紧接着“砰”的一声。
“卧槽!”安生感觉自己浑身骨头快散了,可这还没完,只听道。
“让你小子白日做梦…让你小子天天梦姑娘…还叫姐姐?打死你!”
噼里啪啦,迎头便是一顿。
安生瞬间清醒,尽量躲避,嘴里喊道“什么和什么?老大…你干嘛?”
“干嘛?打你个登徒子!”沐承婉说着,手里的力度又自然的加重了几分。
“我…”安生有苦难言,只能尽量躲开,遇到实在躲不开的,就把自己认为最适合的地方送过去,把伤害降到最低。
也是时间短,才一个月。安生没发现自己被雷劈了以后,记忆力特别好,说是过目不忘也不为过。就是昨晚看了一遍三千架,此时便用了出来。步伐、身法,慢慢变得熟练。沐承婉的拳头,无一例外,不偏不倚的打在每一个三千架标注的地方,没有一丝错位的。
“咦,小安子,你吃什么了?”沐承婉停手,俏丽在一边,上下审视着安生。
“还没吃啊!你也知道,我这有上顿没下顿的。”
“哦!”沐承婉身上多了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神态,可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咧咧道“走,我请你吃包子。”
说着,拉着安生便向着自己包子铺走去。
安生被搞的一头雾水,但也没多想,运动完后,肚子咕咕的叫个不停。此时什么都没有吃饭重要。
沐风和苏舜卿见此没有说话,端上一蝶包子,两瓣蒜,一碗鸡蛋汤后,便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嘻嘻,小安子,没发现你睫毛好长啊!”沐承婉双手支在桌子上,俏生生的看着安生。
安生难得有些脸红,随口回了句还好,就对着手里的包子啃的那叫一个卖力。
阳光万里,折射在少男少女脸上,细细的绒毛,显现着青涩的年纪。少年脸红,吃个不停。女孩双眼微眯,嘻嘻笑个不停。
“咳咳…”
几声来自老父亲的干咳,惊醒了少男少女,女孩脸若彩霞,男孩则是脸色苍白想有一种被现场捉住的直视感。
“小小年纪,弄的老气横秋似的,丫头是,怎么遇到个小子也是…无趣。”
“说什么呢!”苏舜卿白了沐风一眼,像是做了很重大的决定一般,重重道“安生…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安生愣了一下,继而骤然抬起头,不可置信道“真的?”
说实话,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每次都会自嘲的笑笑。先不说自己适合不适合,单就这夫妻二人的态度,压根就不可能。
“怎么?你不愿意?”沐风撇了撇嘴,他和老婆争论了半宿,也不知道该不该收留他。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安生在这里太扎眼,太另类了。沐风两口子虽是实力高强,可也不敢得罪铁衣,只能每天给个一餐半食的,不让其饿死。可要说收留,也是从未想过。但,经过昨晚一事,苏舜卿改变了看法。即使是一枚棋子又怎样,李师不也是扔了本书就走了吗?
“我当然愿意,非常愿意!就是…。”
“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沐承婉挥着粉拳道“你是我小弟,住我家里,自然没问题。”
是啊!何必纠结那些,没有这两口子,自己在哪个堆堆里和野狗抢食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纠结的!…安生当即道“是,一切但平老大做主。”
沐风两口子笑了笑,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镇北关会因此而改变。
……
现为泰和六年,距秦皇嬴政立国已经过了三千年。当世秦皇为赢政之孙,正直壮年。名君当世,海晏河清,即使在这万里之遥的镇北关,也会真心尊一声“秦皇万岁”。
安生做为现代人,骨子里自是没有上下尊卑的感念。他潜意识里就认为,人生来人人平等,为什么要跪着?站着多舒服。所以当沿途人群纷纷跪下的时候,他显得特别突兀。
沐承婉焦急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小安子,快跪下,那是秦皇仪仗。”
“秦皇?不是在帝都吗?”
自从三天前,沐风一家收留安生开始,就给他做了个简单的讲解。大致是,这个世界上勉强可分为兽族、人族、佛族,因为还有一些避世不出的种族,平时不得见,或者是见了分辨不出来,种族族人比较少,姑且可算作遗族,不做论述。
兽族最出名的是东域雾都山,佛族则是西漠灵山,遗族大多聚集在南海的罪恶之城,林林总总算下来世间生灵何止万千。而万千生灵,有两条铁律不得违反,第一是不入仙途不踏镇北,第二则是秦皇旨到,万灵俯首。
第一条,安生可算作是无意。可这第二条,沐风心里好像是一万匹马跑过一样,伸手捏了颗石子,食指轻轻一弹,安生应声跪了下去。
但为时已晚,只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斥责道“大胆,真当秦律是摆设?”
周围气息瞬间一滞,刺骨的寒意让安生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寒潭一般,绝望下沉。
“公公恕罪,山野之人从未见过如此仪仗,一时间被威严惊吓的呆住了,还望公公恕罪。”苏舜卿拜个不停,声音颤抖不已。
“哼!”
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身份的亵渎,仪仗前行,周围冰冷的气息如雪融一般,瞬间消散。
安生大口喘着粗气,双目血红,看着仪仗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苏舜卿上前拉起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回了铺子。
“对不起各位,稚子年幼,刚刚显然惊到了,今天小店不营业,望各位海涵。”沐风连连作揖,毕竟客人不多还是有几个,总要解释一二。
说完,也不等对方答应不答应,拉着沐承婉便开始收拾。
铺子内,苏舜卿没有说话,给俺生倒了碗水后,便坐在椅子上一副思索的表情。
“苏姨,刚才…对不起!”
安生看着她她洁白额头上的红印,想伸手,又慢慢缩了回去。
“你苏姨没事,倒是你…怎么来的这里,还记得吗?”沐风走进来,便急声问道,冥冥中好像一根线牵动着一切,非同寻常。
“怎么来的?”安生不明所以,可还是叙说道“太久之前的我不记得了,就知道我是在一片沙漠里,走了很久,那里让人绝望,没有生机,没有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小路…对了,好像什么都不会变化一样。然后就遇到了铁衣,之后我就晕了,醒来已经在柳树边上了。”
安生没有说雷劈之前的事,倒也不是防着谁,是因为他都不确定自己是身穿还是魂穿,越解释会越乱,还不如失忆,解释的清楚。
“沙漠…不会改变。”沐风声音有些颤抖,惊恐的看向安生,急声道“什么颜色的?”
“白色…”安生怕说不清楚,立马补充道“白色沙子。”
“哈哈…”沐风状若疯癫,看向苏舜卿道“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