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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忙着成亲
    四周一片惊呼声。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姓孟的竟然连怀安郡王的人都敢杀!”

    台阶上那群浮浪子弟一脸惊惶,低语着:“王管家可就这么一个孙子”

    人已经死透,百姓的惊呼转为欣喜,继而又担忧起来。

    谁都知道怀安郡王狠戾无常,纵得属下也都不知天高地厚。王管家的孙子当街调戏妇人也不是一两次了,官府不闻不问,百姓也敢怒不敢言。

    今日这个祸害当街横死,不知孟先生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孟离将沾血的刀在死尸的肩头来回擦拭干净,这才不慌不忙地还给侯泽。

    “后街便是府衙,就劳烦侯捕头把尸体给胡大人送过去。”

    他回眸斜了一眼尸体:“若要问话,可以随时到瑞王府找孟某。”

    这话等于没说,借给胡知府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瑞王府要人。

    侯泽毕恭毕敬地接过刀,肃然道:“孟先生为民除害,倒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他用余光瞥着马车里惊魂未定的红缇,脸上露出疼惜之色。换作是他,绝不敢动那孙子一根汗毛!

    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能护得住她

    陈钰将侯泽落寞的神情尽收眼底。

    红缇姿容美艳,又深谙驭人之术,一颦一笑皆透着无尽风情。别说是营州男子,附近州郡的客商提起她也是心荡神驰。

    不知这位侯捕头是动真心了心,还是与那些男人一样,只是垂涎她的美色

    孟离若无其事地抖了抖袍袖,不经意间瞥见自己的外袍上沾染了几滴血渍。

    他皱了皱眉,一脸嫌恶地将外袍脱了下来。刚想往马车里丢,又忽然回过头,抬眸望了一眼石阶上的陈钰。

    他纵身跃上石阶,吓得陈钰身旁那几个浮浪子弟四下里逃窜。

    陈钰只觉得一股梅花的馨香扑鼻而来。

    梅香中夹杂着血腥气

    昨日在乱葬岗躲在荆棘后的那道白色人影!

    瑞王府的人怎会出现在那里?

    孟离不紧不慢地将袍子叠好,双手托起举到她面前。

    “听说陈姑娘手艺不错,就有劳姑娘帮孟某做件新袍子。”

    他身姿修长,垂眸俯视着陈钰。脸上既有书生的儒雅之气,又带着凛然傲慢的威势。

    陈钰昂首迎着他的目光,漠然道:“我忙着成亲,没空!”

    “哦?”孟离眉毛微挑,斜觑着陈钰的右臂:“我还以为姑娘会说身子抱恙,不方便呢。”

    果然是他!

    他救了瑞王,也救了她

    孟离腾出一只手,抓起陈钰的右臂,将袍子搭在她的胳膊上。

    陈钰隐隐觉得,右臂上的伤口像破壳的蝉蜕在慢慢迸裂

    “孟某的袍子还换得过来,等钰儿姑娘忙完婚事再做不迟。”孟离转身跃上马车。

    马车徐徐启动,薄纱后,他唇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若隐若现。

    人群逐渐散去,侯泽回头望着地上的尸体,不疼不痒地叹着气:“我家大人又该头疼了”

    怀安郡王再暴戾无常,也只会鞭打士卒,欺压百姓。双方地位悬殊,处置起来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孟离则全由着性子来,别说怀安郡王的人了,就是世子门人他也照惹不误。

    胡知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为出气筒被人削了脑袋。

    陈钰瞥了一眼守着尸体痛哭的仆人,暗自替胡知府捏了一把汗。

    “听说瑞王对瑞王妃和四公子极其宠爱,怎会找这样的人做西席?”

    瑞王最忌兄弟阋墙,连怀安郡王都不敢明着对付永宁郡王,孟离身为四公子的先生,竟当街杀了怀安郡王的人。

    虽说那人该死,却也有挑起争端之嫌。

    况且,一个与烟花女子有染的人怎能为人师表呢?

    侯泽神秘兮兮且意味深长道:“瑞王妃亲自选的人。”

    瑞王妃

    好大一座靠山!

    瑞王先后娶过三位王妃。

    第一位王妃诞下世子和怀安郡王,在生育第三子时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据说瑞王与她感情深厚,这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他们嫡长子的世子之位。

    王妃过世之后,瑞王无意再纳新人,便把原来的侧妃扶正。慧和郡主与永宁郡王因此从庶出一跃成为嫡女嫡子,

    不幸的是,这位王妃在位不足一年就病逝了。

    此后,瑞王再未立过王妃。

    直到五年前,瑞王外出打猎,回城途中到余将军的田庄小憩,偶然间见到他的小女儿,一时惊为天人。不出月余,便急不可耐地将她立为瑞王妃。

    据说这位王妃正值妙龄,有倾国倾城之姿。

    她为瑞王诞下第四个嫡子后,瑞王欣喜之下毫不吝惜地对她的父兄大加封赏。

    如今,营州的半数兵马皆归余氏父子掌控。

    相形之下,世子的权柄正逐渐衰减

    孟离有这么一个靠山,难怪连怀安郡王都不放在眼里!

    陈钰垂眸望着怀中那件雾紫色的袍子,轻抚着上面绣工精细的团花暗纹,一种难以名状的希望如同那繁复的团花,一重重萦绕在心头。

    他可比刘逸有用多了

    陈钰将袍子递给巧兰,叮嘱她收好。

    巧兰不满地嘟囔着:“还是先生呢,一点礼数都不懂,小姐的名讳岂是他能叫的?”

    侯泽似笑非笑望着陈钰,女子容貌过于出众也不是什么好事。永宁郡王还没打发利索,又冒出个孟先生。

    哪一个都不好对付啊!

    “姑娘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钰茫然不解。

    侯泽以为她在犹豫,一脸诚挚道:“别管外面说什么,官府认定的才作数。”

    陈钰这才想起,有关她遭遇匪盗的流言。

    这位侯捕头好像很缺银子!

    “侯捕头说得对,总该让人家出口气才行,随他去吧。”

    闲言碎语倒没什么可担忧的,只要刘逸不动用官兵再次上门逼婚就好。她一个人可以大杀四方,却难以护住整个苏家。

    侯泽感慨道:“所谓贞洁,不过是男人用来束缚女人的枷锁。姑娘不在意毁谤之言,侯某佩服。”

    陈钰诧异地望着他,能从一个男人口中听到这番言论,还真是稀奇。

    侯泽动了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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