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座胡勇开来的吉普车,应邀而来的牧山河,在浑市一家比较高档的饭馆,看到许久未见的何义诚。跟早前在望云岭初见相比,此时何义诚气势更凝重几分。
居移气,养移体,跟之前担任秘书岗位不同,如今独挡一面的何义诚,拥有不一样的气势,在牧山河看来也实属正常。但这种气势对他而言,依然没什么压力。
两世为人,牧山河的心境修为,丝毫不亚于身居高位之人。不敢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想用气势压迫于他,那在牧山河看来,这种人恐怕真找不到。
落座之后,何义诚也笑着询问牧山河,为何来浑河也不联系他跟胡勇。对于这样的笑问,牧山河也没隐瞒道:“又不是办什么大事,何必劳烦你跟胡叔呢?”
“哟,胡叔?看来你跟胡勇的关系,处的比我更亲近了?怎么?跟我亲近有压力?”
被打趣的牧山河,也直接摇头道:“我倒不介意称你一声何叔,但这样称呼的话,别人或许会误以为,我要巴结你什么。跟胡叔打交道,我觉得更直爽痛快些。”
“什么话?跟我打交道就不直爽痛快吗?”
“何叔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咱们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你应该知道,我跟老胡对你并无恶意。”
“那是自然!或许是因为我跟老赵他们打的交道比较多,所以我个人比较崇拜跟敬仰军人。胡叔虽然已经不再部队,但他的禀性,跟老赵他们还是比较相似。
跟何叔打交道的话,我觉得需要谨慎小心一些。不是说何叔不值得信任,而是有些事跟你谈的话,总觉得不妥当。毕竟,我从未承认过那个身份!”
此话一出,何义诚忍不住浮出一丝苦笑道:“你小子,看来还是不信任我。事实上,我上任前也想过去找你,但我跟老胡都知道,你小子就是头倔驴。
而且我个人觉得,你应该不喜欢被人打扰,尤其是我跟老胡这种人。但你应该知道,我之前跟老胡去找你,也是奉命行事。可你做出了选择,我们也不会强求。”
“谢谢理解!何叔早这样说,那我就心宽多了。”
坐在旁边的胡勇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老何,你这人就是不能快,跟这小子打交道,还是有啥说啥。这样的话,相处起来更自在些。”
“唉,谁让我没当过兵呢!只是我也没想到,一年多没见,你就搞出这么多事。山河,那我能多嘴问一句,你在老家搞农场,是真打算待在那里了?”
面对何义诚如此直接的询问,牧山河想了想道:“何叔,这是你想问的,还是代人问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要是代人问的,那我只能说,我打算待在老家开始养老!”
“如果是我问呢?”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问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农场只是我个人想建的。或许现在你们觉得,一座小农场很不起眼。但未来,你们就会知道,我办农场自然有相应的打算。
想必我在省城赚钱的事,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么多钱,全部投到农场建设中去,那肯定不太可能。未来的话,我肯定也会出去走走,找点其它事情做。
但农场于我而言,也是我自己打造的家园。有农场在,即便我身处它乡,依然知道有家可回。等再过几年,或许我会找个不错的姑娘,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
听着牧山河的讲述,何义诚也清楚这次谈话,恐怕不能涉及刘家的事。对于老领导的安排,恐怕他依旧不能完成。而事实上,这种事外人确实不便插手。
好在何义诚也知道,老领导希望他们就近观察,看看这位遗落在外的刘家血脉,到底能搞出什么名堂。当然,如果能劝他回归刘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趁着老领导还在世,手里还有一定的权力跟人脉,或许能给牧山河,规划一条更符合刘家利益的路。但就现在的情况看,何义诚觉得老领导想法必然要落空。
想让牧山河按老领导规划的路走,可能性几乎为零啊!
借着吃饭喝酒闲聊的机会,何义诚发现牧山河虽年青,可无论什么话题,都有其独特的见解。甚至对目前的经济发展,他都能说出一些与众不同的言论来。
针对目前的改开,牧山河也很直言不讳的道:“何叔,论工业基础的话,眼下重心依然在北方。可要说未来前景,我更看好南方,那里发展用日新月异形容一点不夸张。
至于你之前说,想发展浑市的经济很难,可你的视线更多放在国营企业上。虽然我对国营企业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即便你是柿长,想插手也必然处处受阻。
最重要的是,效益好的国营企业,头上除了当地主管部门,还有不少的婆婆盯着。如果你想做一些成绩出来,不妨把眼光放在个体户甚至民营企业。”
“你的意思是,个体户跟民营企业也能带动经济发展?”
“何叔,以你的职位,收集一些资料应该不难。如果有渠道,你不妨收集一下江浙那边的民营企业跟个体户的发展情况,其中就有你需要的答案。
但我想说的是,即便你找到了答案,想实行这方面的政策,恐怕也要等上几年。连你都心有困惑,那更上面的人呢?有些政策,目前看来尚不明朗。”
伴随这番话说出,何义诚仔细盯着牧山河看了看,很是感慨道:“这些东西,真是你自己分析出来的?你天天待在山里,如何知晓南方那么多事?”
“虽然我做不到,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可很多事,都能通过报纸还有广播获取信息。同样一篇报道,别人看过就忽略,但我可能不一样。”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牧山河很淡定说出这番话,何义诚也不再继续追问。因为前次接触后,他就觉得老领导遗落在外的这个孙子,恐怕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等到饭局结束时,何义诚突然道:“山河,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许思文的人?”
“怎么?他还在找我?这次花卉交易,他应该赢利颇丰才对吧?”
“你知道他?”
“略有耳闻!他还要打听我的消息?”
“是的!不过,被我挡回去了,也没曝露你的真实身份。”
对于这样的维护,牧山河也很直接道:“何叔,谢了!如果可以的话,一个月后你不妨派人,把我所在的农场地址给他。这家伙人还行,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你知道他的来历?”
“何叔,胡叔,我知道的事情,可能比你们想象的多。至于消息渠道从何而来,那我只能告诉你们两个字,那就是秘密,而且是不能说的秘密!”
如此回答,令两人也颇显无奈。可内心深处,他们却觉得这位老领导的孙子,果然不简单。抛开老领导的关系不说,如此有志青年,他们也想结交一番。
通过这次私下聚会,两人都觉得跟牧山河,看来未来也要相处的更亲近些。他们也想看看,等牧山河真正成年后,他究竟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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