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既往的,毫不废话,并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
在确定通路连接之后,来自中枢的大量情报就涌入了太阳船之内。
包括东部早已经开始的激烈斗争,在亡国的大举进攻之下已经不堪重负的罗马防线,还有海量长驱直入的地狱大群……
超过一大半的驻扎地消失在地图上,十四只军团失去响应,而且数量还在不断的上升。
在这一片黑暗的笼罩之下,整个地狱都已经再度笼罩在战火之中。
厮杀在这深海中蔓延。
即便是北极星中转站,也已经被卷入其中。
“我们已经发布了广域的源质讯号,所有收到消息的军团,都会向各自所属区域中的中转站汇聚。
北极星中转站也是其中之一,我需要你们重新整合收拢那些军团。”
阿赫直白的命令:“同时,我也需要你们坚守阵地,为后方争取时间。”
如此苛刻的任务,以最直白的方式说出,没有给任何回避的可能,也没有任何暖昧的余地。
令舰桥内所有的人顿时一滞。
如此安静。
只有槐诗揉了揉额头,无奈轻叹:“老太太真会使唤人啊,就不能慈祥一点么?
现在,轮到中枢安静了。
突如其来的沉默里,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放缓了动作,压低了声音,生怕天敌投来一瞥
可阿赫依旧平静,没有任何的怒色和不快:“我会考虑的,倘若和蔼有用。”
“局势这么惨烈,中枢不至于撒手不管吧?”
槐诗问道:“有支援么?”
“有。”
阿赫回答:“但第一优先序列不是你们。”
“为什么?”槐诗皱眉。
“因为有你。”
回答如此简短,理所应当,令槐诗不由得一阵抽搐。
“行吧,办法总比困难多,说不定我自己就搞定了。”
“我对此并不怀疑。”阿赫颔首,“还有其他的问题么?”
“问题倒是没有了,无非就是想办法解决对手而已。”槐诗最后问道:“不过,您总要给我一个期限吧?”
“没有期限。”
她如此回答,令槐诗维持着镇定的神情终于破防。
紧接着,才听见了阿赫的话语。
“任何时候,你撑不住了,都可以自行撤退,槐诗。”她说,“是否继续坚持,由你来决断。”
霎时间,槐诗在错愕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痛斥老太婆太没良心竟然道德绑架,
还是应该感谢这一份信赖了。
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任务,寄托在了原罪军团的身上。
“看来,你已经没问题了。”
投影之中,阿赫微微颔首,“那么,交给你了,槐诗。”
通讯断绝。
寂静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只剩下槐诗垂下脑袋,挠着头,许久,怀疑的问道:“你们说……她刚刚是不是故意大喘气的?”
“你说呢?”
雷蒙德瞥了他一眼,冷哼。
是他他也这么来好么!
不,是他的话,他上任第一天,槐诗这种狗逼就因为进门先迈了左脚喜提枪毙八个小时了。
况且,现在重点是这涸么?
“来活儿了,槐诗。”
他说:“你是军团长,总要拿主意吧?”
“主意,什么主意?”
槐诗不解的反问:“不就是硬碰硬而已么?难道你还怕?”
“哈,我怕?”雷蒙德冷笑,“我怕飙起车来你受不了好么!”
“这不就得了?”
槐诗摊手:“饭照样吃,日子照样过,总不能因为来的是雷霆之海就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吧?”
“成或者不成,大家总要碰一碰才知道。”
槐诗提高了声音:“通告全舰,加快装甲改装,配发物资和武器,所有人做好战争准备―—都不是幼儿园里的小孩子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杀他全家,打他妈妈!!!!”
安娜在忍不住跳起,兴奋挥拳。
紧接着,呼喝的声音便从舰桥内响起,很快便扩散至全舰。
在漫长一夜的忍耐之后,每一个人的眼珠子都已经被烧成了通红,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伴随着改装完毕的动力装甲一座又一座的启动,肃然的铁光再度笼罩了整个中转站,框架重新撑起,秘仪激发。
一切都在以飞快的速度准备就绪。
而槐诗,则将睡得正香的黑猫放进了原缘的怀里,告诉她:“好好表现哦。”
说着,将长发捋到了脑后去,披上了外套,扣上了大衣的扣子。
“要出门了么?”罗娴问道。
“嗯,出去遛遛弯,找新来的邻居唠会闲嗑,增进一下邻里情谊。”槐诗抬头,环顾着周围:“有人要一起么?”
顿时,所有凑上来的人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
装作没有听见。
妈耶,这时候跑去对手老窝里浪?
你还是人么?
哦,终末之兽啊,那没事儿了……可你不是人,其他人还是啊!
一时间,
只有罗娴的怀中,安娜疯狂的挣扎,探头,挥手想要报名。
“晤,这么多人想去吗?”
好像没看到那些惊恐的神情一样,槐诗抬起手,点兵点将一般的拣选了起来,手指从一张张面孔之上扫过……
那么,谁会是这个倒霉孩子呢?
林中小屋忽然心中一凉。
下意识的想要缩头,却发现,老师的手指已经停在了自己的眼前。
一个血红的危字,就已经好像已经悬挂在了自己的脑门之上。
草……
林中小屋艰难挤出笑容:“我、我工作还没做完……”
“回来再做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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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诗直接挟起了这个准备抱腿哭闹的家伙,转身就走,不给他拉胯的机会。
林中小屋的求救的看向了原缘,瞪大眼睛。
你说话啊!
你不是一直想去的吗!
有那么一瞬间,原缘似乎有所意动,可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还有林中小屋胡乱应付的报表,顿时冷酷的移开了视线。
一路走好!
就这样,槐诗拎着林中小屋大摇大摆的离去,临走之前,向罗娴挥手:“晚饭不用等我啦。”
“好的。”
罗娴微笑,“早点回来哦。”
闸门缓缓合拢。
扑面而来的黑暗里,林中小屋抓紧最后的机会求饶:“老师,我还没结婚呢……你换个人啊,你看阿妮娅,她可喜欢了!”
“放心,你还信不过老师我的人品么?”
槐诗拍着他的肩膀,肃然的说道:“我可是答应过上泉,照顾他的孙女的。就算是没有你这句话,也不会打折扣。”
我特么是这个意思吗!
林中小屋欲哭无泪。
等习惯性气冷抖完事儿之后,发现槐诗已经在前面走了一大截了,还在回头冲着他招手。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小步挪动,跟上。
像是被抢的小媳妇。
“放松点,有老师在呢。”
槐诗安慰道。
就是因为有你啊!
林中小屋捂脸,一时间竟然分不出雷霆之海和自己老师哪个更危险一点了。
就这样,无可奈何的跟在槐诗的身后。
堂皇正大的走出门外,宛如饭后散步一样,散漫又淡定的漫步在荒芜的地狱中,踏着钢铁的桥梁,跨越最后的那一线裂谷,还有下面奔流的熔岩。
远方庞大聚落的轮廓已经浮现在眼中。
短短的几刻钟时间内,拔地而起的壁垒,还有一个个魁梧高耸的身影漠然的俯瞰
察觉到有人靠近,便吹响了号角。
顿时,便有天火从灾厄之云中坠落,凄厉燃烧的破坏之炎呼啸而过,瞬间就将他们彻底吞没在其中。
可紧接着,舞动的焰光之中,两个毫发无损的身影渐渐走出,踏着焚烧的焦土,继续向前。
不知多少防卫的秘仪和咒术从黑暗中浮现,死死的锁定了他们的存在,整个灾厄之云都好像齐齐压低了一般。
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槐诗,却好像依旧恍然未觉。
只是抬头,看向了壁垒之上的守卫者,抬起了手,晃了晃手里上门拜访的礼物。
“有大人在家么,小朋友?”他眺望着那一张阴沉饥渴的面孔,微笑:“告诉他
隔壁的叔叔来串门了。”
守卫者抬起手掌,正准备下达清除的指令,动作忽然微微一滞。
一个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
令他愣在原地。
他收回了手掌,回头,对身旁的人命令:“开门,这是焚烧之主的命令。”
很快,在混乱嘈杂的声音中,沉重的大门在他面前轰然洞开,宛如巨兽张开大口
展露出其中的恶意和狰狞。
实际上,此刻眼前的壁垒,也已经同怪物差不多了。
早已经在无数献祭和鲜血的沃灌之下活化的堡垒,本身就具备着自己的意志,以及,近乎无穷的饥渴。
察觉到那近在咫尺的恶意,林中小屋……忽然也饿了。
不由自主的盘算:这么大的玩意儿,丢进沉渊里的话,一定能炼成不错的活傀儡吧?
虽然老师浪起来确实不太当人,可这不是还没浪了呢么!
等浪了再说……
来都来了,大过年的。
林中小屋安心的跟在了槐诗的身后,走入了那一片涌动的黑暗里。
沿途所见的,是无数披甲的地狱大群,漆黑的阵列如林,耸立到视线的尽头,所投来的,便只有漠然而阴冷的眼神。
像是看着两块送到嘴边的生肉一样。
杀意狰狞。
沿着笔直的通路,来到了庞大的行舆之内时,便仿佛走进了巨人的殿堂。
在庞大宝座的侏儒王之下,两侧数十名冠戴者们或坐或立,欣赏着这一场刚刚结束的军议之后所开始的插曲。
可不论是谁,一旦走进来之后,便再无法注意到那些戏谑或是嘲弄的神情。
能看到的,便只有那黄铜之座上,宛如火山一样涌动着焰光的巨人。
——侏儒王·焚窟主!
只是一人,便仿佛充斥了眼前的世界,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当那一双涌动火焰的眼眸向着两人俯瞰而下的时候,便好像有一片奔流的火海呼啸而来,焚烧灵魂,让血肉化为焦炭。
林中小屋的面色微变,感觉浑身嗤嗤作响。
巫咸的圣痕竟然在焚窟王的凝视中,有被点燃的征兆……
尤其是曾经被焚窟主一眼点燃的手掌,竟然死灰复燃,迅速的蔓延。
可很快,一切异常又突如其来的消失不见。
因为最前面,槐诗微微回头看了他一眼。
更深的黑暗从他的影中涌现,降下了恩赐和庇护。
“一见面就欺负小孩子?”
槐诗抬起眼睛,焚窟主发问:“连个椅子都不给么?亏我来带了礼物。”
王座之上,焚窟主的嘴角仿佛微微勾起,向着身旁,挥了挥手。
立刻就有人搬来了一张椅子。
然后,将槐诗手中的礼物送了上去。
一瓶酒。
传承自天狗山的酿酒绝技,配合着大司命的生机掌控,乃至终末之兽的灾厄气息,层层蜕变之后,就化为了绝世的珍品。
令人食指大动。
“好酒。”
毫不怀疑里面又掺毒的可能,焚窟主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浑身的焰光竟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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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喷薄,将瓶子都烧成了液体。
“你的礼物很好,槐诗。”侏儒王赞许颔首:“我很中意,可还有么?再拿更多的来。”
“贪得无厌可不是好习惯啊,焚窟主。”
槐诗摊开手,不解的发问:“我作为客人,带来了礼物,接下来难道不是应该展现
一下雷霆之海的好客气概了么?”
焚窟主的眉头微微挑起,紧接着,无所谓的一笑,再度挥手。
一张宛若白银和黄金浇筑而成的长桌便已经端了上来,连带着已经烧至汁水横流的兽肉,一整只。
“请吧,槐诗。”
焚窟主再度端起酒爵,“贵客登门,这在雷霆之海,断然没有空腹而归的道理。
“哦,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槐诗微笑,好像感受不到周围如同刀锋一样的眼神一样,自己动手,开始当着他们的面,畅快饕餮。
时不时,还给予点评。
宛如莅临指导一般。
淡定的、平静的,佐着那近在咫尺的恶意,享受着大餐。时不时的和焚窟主聊着天
仿佛老友重逢一般。
短短的不到十分钟,甚至比槐诗本人还要大的烤肉,就已经全部落入了他的腹中,而足以焚烧灵魂的美酒也涓滴不剩。
而焚窟主,开口发问:“雷霆之海的招待如何,槐诗?”
“自是丰盛非常。”槐诗微笑:“刚刚还说阁下贪得无厌,可我现在就想要把厨子抢回去天天开bbq自助了。”
“若是留在这里,不说此等招待,即便是与大君同殿而饮也不在话下……不过,我料想你应该也不会同意吧。”
焚窟主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我有一点好奇-―对手兵临城下,你却跑来喝酒宴饮,难道这便是你的缓兵之计么?”
“要说的话,打招呼的想法反而更多一些吧。”
槐诗颔首,“但真能缓的话,我也不介意来着。”
焚窟主大笑。
火焰在笑声中升腾舞动,展露狂暴和狰狞。
“美梦不要做太多,槐诗。”他说:“按照现境的计时……一刻钟之后,大军就会发动进攻,片瓦不留!”
“哦?”
槐诗好奇的问道:“那阁下如此坦诚的告诉我,不怕我们提前做好准备么?”
一时间,寂静被打破,哄笑的声音从四周响起。
“准备?有用么?”
侏儒王座下的一个魁梧身影抬起面孔,浑身的刺青仿佛蠕动一般流转,嘲弄冷笑:“只是为了让你们洗干净等死而已!”
顿时,笑声越发肆虐。
“哦,那我就放心了。”
槐诗了然的点头,神情毫无变化,只是再度看向了统治者,忽然说:“那么,要来打个赌么,焚窟主?”
焚窟主垂眸,肃然的面孔之上,火焰舞动。
正准备说话,便听见了槐诗扩散开来的声音:“这几个土鸡瓦狗之中,但凡有一个
能够逼迫太阳船挪动一寸,都算我输,怎
么样?”
死寂。
在那一双焚烧之眸的凝视之下,所有未曾来得及停下的笑声,震怒的咆哮和质问,尽数冻结。焚烧血肉的苦痛和冻结灵魂的寒意重叠在一处。
毫不掩饰的杀意勃发。
上一次,被人如此羞辱的时候,是在多久之前呢?
即便是焚窟主竟然也难以记清了。
但此刻他俯瞰着那一张面孔时,却未曾发现任何的嘲弄和恶意,仿佛理所当然,却越发的,令人……想要将他焚烧殆尽!
“真有趣啊,槐诗。”
焚窟主的声音从焚烧的灾厄中浮现:“很久,没有人胆敢同我提出如此轻蔑的赌斗了,反而让我有些期待。
倘若我要是赢了的话,又能得到什么呢?
钱财?宝物?
还是不值一提的赞美?”
“哎呀,谈钱多伤感情啊,老兄。”
在统治者的杀意之中,槐诗尴尬的摆手:“钱是不可能给钱的,赚点米回家不容易……况且,在下如今身无长物,能拿出来的也只有烂命一条。
看,正好还有学生在这里呢,还能帮我收敛一下尸身,好带回现境,风光大葬。
说着,他提高了声音:“小十九!”
“在。”
林中小屋肃声回应,盯着统治者的凝视和无数恶意,踏前一步。
站在老师的身旁。
“大家看到了,这就是我的学生,虽然看上去一表人才,但实际上资质驽钝,实在不堪造就。”
槐诗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无奈感慨:“明明入门这么多年,就连师门绝技都没有练熟,总让我这个当老师的感觉无地自容。”
“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他停顿了一下,环顾着在场的所有人,忽然露出了笑容:
“——如果我赢了的话,能不能麻烦在座里的哪位好心人,站出来给他练练手呢
师门绝技?
刹那的疑惑中,只有短暂的沉默。
他们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可很快,看着那个自始至终带着和煦笑意的男人,便有无数的传闻浮现在了脑中。
调律师,灾厄之剑,归航者……
最擅长的是什么?
还用得着说么!
——即便是大君都夸赞为‘登峰造极,的斩首!
就那一瞬,当这一双眼眸中的笑意终于褪去,便有凌厉到令凝固的灵魂都为之颤栗的铁光涌现,俯瞰。
哪怕只是虚无的视线扫过,便仿佛有无数利刃扑面而来,贯穿了心脏、四肢和喉咙。
即便是焚窟主也无从压制的锋芒!
不是他自投罗网任人宰割,而是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的将这一道现境的利刃,吞入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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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摄人的寒意里,统治者却忍不住咧嘴。
带着震怒和杀意的笑容。
“很好,非常好!”
焚窟主抬起了眼瞳,发问:“尔等,可听到了?”
一瞬间,雷鸣一般的回应声响起。
所有人昂首,沉声回应,“是!”
“今天,来到这里的,是现境的英豪、昔日理想国所遗之刃、曾经与我三箭相决的强者!”
焚窟主指着槐诗,提高了声音:“这一颗头颅,我深爱之!今日之赌,汝等‘土鸡瓦狗,之中,何人能应?”
顿时,不知道多少起身的声音响起,踏前想要说话。
可到最后,大殿的最前面,有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的撑起了身体,那同焚窟主相较也毫不逊色的庞大身形之上,数之不尽的刺青已经汇聚成了无穷尸骨的景象。
那恐怖的体重,只是起身,就令整个行舆为之一震。
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一点其他的色彩,看向槐诗的时候,满怀着饥渴。
如是,半跪在焚窟主面前。
“请您赐福我。”
“好,幽坚你去。”
焚窟主伸手,按住了我的头颅,这一瞬间,幽坚一声闷哼,这涌动的烈焰顺着焚窟
主的手掌,笼罩了我的身躯。
种上了赐福。
令幽坚为之燃烧,仿佛火中的巨人这样,咧嘴。
纵声咆哮。
焚烧的巨人叩拜着眼后的统治者,然前转身离去,走出了小门,凝视着眼后绵延的阵列,和这一双双猩红的眼瞳。
抬起了手中的巨刃,指向后方。
灾厄之云在鼓声外迸发烈光,有穷焰星追上,划破白暗。
当号角声响起时,一只只巨兽在嘶鸣中踏后,向着远方的北极星中转站轰然而去。而就在巨兽的身前,雷霆之海的阵列仿若铁壁,笔直的向后。
而回应它们的,乃是钢铁之山的震怒轰鸣。
通天彻地的炎流从山口之中喷薄而出,化为巨柱,撑起了笼罩天穹的铁幕。
一道道电光迸射中,如同树枝那自的庞小骨架从云中延伸而出。
浑身笼罩在装甲之中的士兵们奔行在炮击阵地之间,抓紧最前的时间安装调试,一座又一座刚刚焊接完毕的巨炮迅速的调整方向,校正参数。
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指令。
舰桥之下,原缘沉默。
凝视着屏幕之下这推退的阵列,看着我们向后,一步没一步,覆盖了小地,如同白暗外的海潮这样,席卷而来。
直到最后方,巨兽眼瞳中的饥渴血丝在屏幕下浑浊可见。
嘈杂外,男武神的嘴角勾起微是可觉的一线。
你说:
“发射。”
这一瞬间,数是清的灼红的钢铁星辰在怒吼中升下了天空。
然前,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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