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壕无人性已经超出王洪的想象。
为什么他王洪就不认识这样的土豪!
这时候,去隔壁便利点买矿泉水的谢瞳回来,把塑料袋甩在桌子上:“你们在聊什么,加我一个。”
“没什么,我要去端盘子了。”王洪夹着尾巴溜走了。
严咎拧开水瓶瓶盖,咕咚咕咚半瓶下去:“在说你赌,什么都输光了。”
谢瞳心情跌到谷底,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赌了,一点也不奇怪。但特么的一位口口声声说是自己高中同学的人,没说两句就趁自己不在,对自己的同伴科普黑历史,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他反问:“你信吗?”
“我?”严咎玩味的看了谢瞳一眼,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被油脂浸透的唇上,“一个字都不信。”
谢瞳这么乖像是会赌博的?色子他都不会玩,倒是刚才那个油嘴滑舌的“高中同学”倒像是赌场惯犯。
谢瞳吃着烧烤,还是有点感动的。
严咎玩了会瓶盖,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是赌光了,就卖给我。”
谢瞳:“……”
感动早了!
“我已经严重吸取了教训,深刻反思过自己,坚决不会再犯错误。”谢瞳咬牙切齿,“而且我已经没东西能卖的了!”
家里什么都没有,那些破烂家具卖二手人家都嫌晦气,再卖就只能卖人了。
卖哪个呢?谢瞳坏兮兮地把家里三个小孩想了一遍。
严咎仿佛会读心术似的:“你还有自己可以卖。”
谢瞳:“……”
不,他清清白白小处男,卖了就真不干净了!
严咎已经从特助那里得知谢瞳过得并不好,每天中午从食堂打菜回家吃,还有三个孩子在念书,他真心诚意:“我替你还债,还可以替你养弟弟妹妹。”
谢瞳竟然有点感动,小声道:“……谢谢。”
“不客气,毕竟全公司都知道你想做我的人。放着不管,员工会怎么看我。”
严咎一盆冷水哗啦浇下。
谢瞳:“……”
对,他忘了,严咎是一位关心形象到能干出在茶水间这种八卦集中的地方安装对讲机监听员工如何八卦他的总裁!
点的有点多,剩下也不少,谢瞳发现严咎只吃了点腰子和韭菜,可能是不大习惯这种街头美食。他问:“严总,我能把剩下的打包吗?我想给我弟妹带点。”
严咎想起他兜里的巧克力,根本藏不住,肯定是想着家里的孩子,谢瞳过得比他想象的还不容易,他心软道:“再带些吧。”
烤一本!
打包好,严咎跟谢瞳过去结账。
这家店是夫妻店,负责烧烤的店主是老板,另外又雇了几个穿串端盘子的。生意非常红火,旁边很多等空桌的,路边更是停满了车。
不过哪辆车都没有严咎的车耀眼,任何人都没有严咎这位身高一米九﹑高定西装皮鞋﹑精钢腕表﹑钻石袖扣的冷峻总裁夺目。
走过路过,无论男女老少,都要看一眼。
谢瞳叹气,肩膀被严咎一勾。
“看谁呢!只准看我听见没有!还想脚踏两条船!”严咎怒道,“教训不够是不是!”
想起商场门前教训的谢瞳:“……我错了严总我保证以后只看您!”
老板娘热情地算胀:“老板第一次来啊!给您打七折!下回还来啊!名片您拿着,来前给我打个电话一定给您留座位!”
严咎皱皱眉,并不想接油腻的名片。
谢瞳接过来。
老板娘没有看谢瞳一眼,继续问:“老板贵姓啊!做什么生意的!有名片吗!”
谢瞳感觉到严咎已经烦了,准备拉严咎走,忽的发现埋头烧烤的那位很眼熟。刚才说是高中同学的王洪,谢瞳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位他叫不出名字的老板,他倒是记得的确是高中同学。
老板显然也认出谢瞳了,天生性子木讷,一抹额上的汗,害怕地看了眼自己老婆,对谢瞳羞愧地点点头:“老﹑老同学,好﹑好。”
“嗨。”谢瞳班上是有个口吃非常严重的同学,成绩也不好,高一没念完就退学了。
老板娘眼神一亮:“哎呀认识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老刘你别傻愣着了,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
这时候王洪也有眼力见的跑过来了:“老板这就要走了啊!吃好了没?”
严咎二话不说,拽着谢瞳的胳膊往车的方向走,留下想巴结的一男一女面面相觑。
“啧啧啧瞧瞧,得有大几百万。”
“几百万!呵!这叫布加迪威龙,两千万起!”
“哇!”
王洪和老板娘看着超跑,咬了好半天耳朵,王洪这才一甩抹布:“得嘞,嫂子我干活去了。”
老板娘去接烧烤盘。
老板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干巴巴说:“你别别别跟他靠靠靠靠太近。”
老板娘斜他一眼,言辞刀片似的十分锋利:“人王老板可能赚钱了!比你还小两岁,家里几套房子了!还有套学区房呢!你再瞧瞧你!”
“他不不不不不是好人……我不想让他在这这这这干!”老板涨红了脸,说出这些话,已经让他用尽全身力气了,“那些不是他他他他他他赚的,离离离……”
老板娘根本不听他解释,扭着胯风情万种地送菜去了。
*
马路边。
谢瞳往身后一指:“严总,我住那里,走过去就行,很近的。”
严咎有点意外,请顿饭都能请到谢瞳家门口,点点头:“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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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瞳转身走了,严咎也坐进驾驶座,他没有着急开车,只是趴在车窗边,安静地看谢瞳的背影。
过马路时左顾右盼,十分小心。
走路时又很活泼,小兔子似的蹦跶。
霓虹灯打在他身上,充满梦幻般的迷离。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谢瞳的背影溶进巷子,他一共扭头看了七次。
那是春风吹过心头的瞬间,想偷藏在心底的温润。
严咎冷静了很久,才发动汽车,轰隆离开。
已经很晚了,孩子们都睡了吧,谢瞳欣慰的想,烧烤就当明早的早饭好了。
老破小区没有物业,楼道里没有灯,谢瞳上楼时差点被楼梯中间的黑影吓得心肌梗塞!
“你们两个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干嘛!”
坐在楼梯上的,赫然是最大梦想就是此生长睡不醒的谢昂,他怀里打横抱着的谢纯已经睡熟了。
谢昂也昏昏欲睡,惊醒了:“哥你那么晚回来该不会是去赌——什么味!烧烤!啊!哥你带烧烤了!”
“嘘!——小声点,回家吃。”
谢昂已经忘记自己大晚上死撑着的目的了,兴奋得宛如一头三天没遛弯的哈士奇,他身后的谢纯更是像刚学会跑的小金毛,尾巴呼噜呼噜地摇。
“姐姐姐姐!别睡——呃我以为你写完题早就睡了!”
“谢昂我警告你如果不是大事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吃烧烤了!”
“哇!谢昂你该庆幸你保住了自己的头!”
谢瞳:“……”
三个小孩只在最近才算吃上了好东西,各个都是给什么吃什么不挑食的好孩子。谢瞳想想今天的糟心事,气愤不已的吃光了所有烤腰子和韭菜。
吃饱后,四个人幸福得一模一样,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抱着水杯咕嘟咕嘟。
啊!完美!
谢瞳想起兜里还有巧克力,掏出来:“明天吃!小孩晚上吃甜食会蛀牙!”
夜深了,谢瞳搂着谢纯,小孩的呼吸声绵长,好不容易等谢纯睡着了,谢昂简直睡死了。他捏着谢昂的鼻子捂着他的嘴,这才把人叫醒。
“哥,你别虐待我。”谢昂崩溃,“当然你虐待我我也不会去告状,明天有韭菜盒子加鸡蛋吃不。”
家里环境好了许多,谢昂每天都能吃上他最爱的韭菜盒子,还是双份加蛋!
“再废话就没有了。”谢瞳有气无力,“我问你,你为什么在门口等我,不在家里等。”
谢昂别扭地说:“是谢纯不想在家里等。”
“别说瞎话。”
谢昂根本斗不过他大哥:“是我在家里等不下去,行了吧,我怕你去去去去——”
谢·小结巴·昂“去”了半天,也不敢挑战大哥的权威,没说出那个字。
他怕他大哥恼羞成怒,从此断了可爱的韭菜盒子。
赌。
谢瞳拧着眉头想,难道这个家真的是被他赌光的?在谢瞳的记忆里,他小时候的日子过得还是很风光的,家里应该还有很多存款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看看连吃都吃不饱的弟妹们,他就该千刀万剐了。
谢昂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不知道他哥睡着了没有:“哥?”
“说。”
谢昂菊花一紧:“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
谢瞳说:“我知道。”
既然他不赌,为什么自家会过成这样,为什么会有人张口闭口就说他赌?
谢昂声若蚊蝇:“那我明天的韭菜盒子。”
“……”谢瞳翻了个身,“明早给你转账!闭嘴睡觉!”
谢昂终于安心了。
第二天是周六,谢昂和谢宛的学校偷偷给初三补课,两人一大早就去上课了。谢瞳亲自送谢纯上幼儿园,他能看出来,小不点高兴坏了。
谢瞳没有回家,他找了个网吧。
赌,应该是高中时候的事,过去那么久了,街坊四邻的对前因后果可能不清楚,但高中老师应该对自己印象深刻了吧,为人师表,总不会听信留言。
他很快就查到自己的班级信息,包括当时的班主任,也就是说他赌博的王洪的妈妈。
谢瞳念的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名校,班主任又是高级教师,照片信息挂在校园官网上。谢瞳是程序员出身,没多久就搞到内部账号,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和住宅信息。
就是这个住宅地址,怎么有点眼熟。
谢瞳把地址发给家里第二聪明的谢昂。
谢昂应该是吃过韭菜盒子了,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样给力。
谢昂:【这是咱以前的家,你念高中时住这。我每个周末都去那里看你!你问这个干嘛。】
谢瞳:【转账】
谢瞳:【再吃个韭菜盒子】
这么好的脑子,是得多补补。
正想着,有电话打进来,是个本地的陌生手机号。
“谢瞳?”
特助的声音!
谢瞳看了眼日历,才肯定道:“今天是周末!”
“所以?”
“我不用送水,也不用扫桌底下,连他的手机号都没有更不会引诱他!”
“你敢说你没有引诱他?”特助的语气听起来分明是一个字都不信,还有点大周末被迫加班的恼羞成怒,“不是你还能有谁?不是你他为什么连药都不肯吃!还非要见到你才肯看医生!”
谢瞳:“……”又关他什么事!
谢瞳想到一种可能信:“严总是不是肠胃不舒服?”
“你看吧!我就说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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