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初风接到这本书,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当初他帮无当圣母,从自在天波旬,与如来和地藏王手中抢到的,小世界的天道之宝。
天空中并没有无当圣母的身影,不过他知道,无当圣母这是要暂时将这天道之宝借给他用。
“大罗劫数自本心,若离初始何处寻?”
念叨了这句话几次后,聂初风将书捧起,然后慢慢翻开。
“我知道师父的意思了,他这是让我回到我最开始修道的时候。”
这本书乃是天地人三书合一而成,记载了小世界的一切过去现在和未来。
随着他的动作,在他眼中,下方茅山开始慢慢变化,变得越来越矮,这是在时光倒流一般,回到了数万年前的样子。
这时,他听到山顶上有两个道士在聊天,“哎你听说了吗,任家镇的林师叔,居然杀了大师伯石坚,和大师兄石少坚!”
“这是真的吗?”
“当然了,我听说已经有长老下山,看来这一次,林师叔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怎么会这样,那林师叔我见过两次,感觉他人挺好的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唉,可惜了。”
.....
聂初风眼神一动,离开这里,向东边飞去,任家镇就在茅山东边。
此时的九叔的义庄,已经被大火烧成了一片废墟,秋生和文才正在废墟里,寻找有没有烧剩的东西。
看着他们两人,聂初风露出一抹追忆和复杂之色,不过很快,他继续翻动天道之宝,眼前的景象快速变化,时间继续往前倒流,来到了一个晚上,义庄恢复成了完好无损的样子。
嘎吱一声。
义庄的门推开,九叔送四目道长出来,“师弟,你难得到我这里来一次,不如再多住几天吧!”
四目道长摇摇头道:“师兄,我要按时把这些顾客送回家乡,时间很紧啊,等我下次再来时,一定多住几天!”
“那好吧!”九叔对他行了个茅山礼,“师弟,一路保重!”
“师兄保重!”
四目道长回了他一个礼,然后转身赶着他的客户离开义庄。
看到这里,聂初风身影一闪,慢慢往东边飞,像是在寻找什么。
很快,他就在东边的一条小路上,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那正是他自己,或者说是数万年前的他。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模样极为清晰,身穿着一套简朴的蓝灰色衣服,左顾右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不久,四目道长的顾客们,就大步朝这里跳了过来。
下方的聂初风听到僵尸跳的声音,被吓坏了,立马转身逃跑,只是没跑两步就摔倒在坑里,四目道长最前方的一位客户也跟着落入坑中,正好撞到了聂初风头,将他撞晕了过去。
天上的聂初风看着一幕,一阵唏嘘,心想:“这个撞我这只僵尸,应该就是僵尸分身了,这可真是巧合,如果我当时跑得快一点,或者是僵尸分身跳得再慢一点,我就不可能和他产生联系了,如果没有僵尸分身,我现在根本不可能达到现在的境界,说不定早就已经老死了。”
很快,下方的四目道长就发现了昏迷的聂初风,将他带到了了九叔的义庄,交给九叔之后,就一个人先熘了。
聂初风失笑地摇了摇头,然后加快了时间的流速。
义庄中的他渐渐苏醒,开始跟随九叔学道,接着去镇上,去见任老爷、任婷婷......
曾经的往事,再一次在聂初风眼前展现,不过这一次,他完全只是一个旁观者。
收拾任老太爷,杀死皇族僵尸,除掉四目道长养的毛疆,随着他修行和经历的逐渐进行,作为旁观者的聂初风,却逐渐陷入了迷茫状态。
“我当初被僵尸分身撞倒是偶然,拜九叔为师也是意外,那我修行这数千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修行?”“我就不能停下来享受?”“以我现在的实力,在这个小世界中已经无敌,或者我干脆在这里做个天帝?”
......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逐渐浮现在他心中,渐渐地,他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惘然和困惑,并且随着他过往经历的重现,变得越来越浓郁。
小世界中某处白茫茫的地方,无当圣母突然笑了笑,“终于找到你的大罗之劫了吗,算是没浪费我借给你的天道之宝。”
聂初风跟随着曾经的自己,最后来到了九叔的墓前,他身上的惘然和困惑也达到了顶点,轰然间,天道之宝的力量消失,聂初风也回到了现实,不知道身处哪座大山上空,一层奇异的深红色的光芒,从他体内透出,犹如诡异的火焰一般。
同一时间,洪荒世界,无当圣母道场中,僵尸分身的身体也发生着同样的变化。
他与聂初风一心两用,不分彼此。
这光芒不停地向外扩散,很快就将整个道场照亮,若不是因为道场周围有阵法,还会继续向外扩散开。
不过小世界中则不同,聂初风身上的奇异红光,很快就照亮了整个凡界,接着又向其他四界扩散。
四界中,灵气最浓郁的灵地,叶采薇被这红光惊醒,“这是什么光,其中蕴含的力量,就连我现在的修为,都觉得高深莫测,这个世界中,应该没有道行比我更高的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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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思索之后,她停止了修炼,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已经有不少茅山弟子和长老,在他修炼之地外等着了,一见她出来,他们纷纷上去询问。
“叶长老,你知道这光是怎么回事吗?我们完全看不透这是什么来历。”
叶采薇沉吟道:“我也看不透。”
众人大惊道:“啊,这怎么可能,你可是我们茅山派在这个世界中,修为最高的人了!”
叶采薇沉思片刻后道:“这个世界虽然小,但也是我们茅山派的起源之地,有些奇异之处并不值得奇怪,所有天仙境界的长老,都跟我去探查,其他人就留在此地等消息吧!”
她是僵尸分身指定的茅山派负责人,众人没有反对,所有天仙境界的人,都跟着他朝凡界而去。
“神之国度”,况天佑与马小玲等人,也都被这红光惊到,纷纷往聂初风的方向飞去。
不过此刻的聂初风,早就沉浸在无尽的迷惘之中。
“我因九叔而开始修道,但是现在九叔已经死了,那我还应该继续修道吗?”
他体内散发的红光渐渐凝成实质,化为红色的火焰,开始灼烧他的身体,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意识出现了一丝清明。
“不对,我修道并不是为了九叔,九叔只是教导我修行而已!”
“修行修行,归根结底,还是修的自己,是因为我想修行,所以我才会修行!”
“西游记中,孙悟空之所以会向菩提老祖求学,也是因为他不想死,所以才想访道求仙,学一个长生不死的本事。”
“我之所以能修行这么多年,也是因为我不想死!我千般算计,万种谋划,都是为了长生!”
“仙道贵生,度人无量,吾求长生,所以修道!”
随着他不断在心中论证,他的心境越发地清明,原本空洞的双眼,逐渐开始有神采闪出,最后完全恢复了正常,他发现了自己身上,正在灼烧他肉身的红色火焰。
“这是大罗之劫中,惘劫的心火!”
他随即目光一凝,“不过现在我已经清醒,你倒是伤不了我!”
如果他未能在心火烧毁他的肉身之前,将心中的迷惘理顺,这心火就会把他烧得身死道消。
只见他重重地将体内的气吐出,然后用鼻子勐地一吸,萦绕在他周身的红色火焰,立刻被他吸入鼻中,在他的引导下,直接引入泥丸神府。
这些心火涌入泥丸后,瞬间冲天而起,将神府上方烧出一个巨大的空洞,一团非黑非白,若有若无的荧光,出现在泥丸神府中,一眼望去,似不是真实之物,让人身平心静,如入空灵之境。
“这就是真灵?”聂初风感觉在这荧光出现之后,原本灼烧的身体,立刻变得清凉起来,精神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宁静,彷佛世界中的一切,自己都可以看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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