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釜塘南,孙策与周瑜等人立于楼船盖海号第三层处,此处视野已然极佳。
“看!少主公!那是豫州水军!”
鲁肃指着数里外,孙策周瑜定睛望去,终于能看清湖上事物了。
孙策道:“传令下去,放舟,命使者去传圣旨,让刘云交出纺织车,否则我便会领大军杀向淮北!自去取来!”
“诺!”
左右应了,孙策自怀中掏出一卷圣旨,交于使者。
这使者不是别人,姓庞,名统,字士元。
庞统小时候为人朴实,但是表面看上去并不聪明。时颍川司马徽为人清雅而擅长识人,庞统二十岁时前去拜见。司马徽坐于桑树上采桑,而庞统坐于树下,俩人相互交谈一直从白天说到黑夜,司马徽对庞统大为惊异,说是南州士子没有人可以与庞统相比。有了司马徽这句话,庞统渐渐为人所知。
时襄阳庞德公称庞统为凤雏,诸葛亮为卧龙,司马德操为水镜。庞统曾与东吴陆绩、顾劭等皆熟知,且为至交好友。经这些好有介绍,庞统入了周瑜军中,被任命为功曹,做些文书工作,并不太受重视。
当然,周瑜不重用庞统,是因庞统的确形象不咋地,关键是看上去人还朴实,并没有那种让人眼前一亮之感。
不过庞统也没有任何怨言,一直至周瑜死去,才辞别江东,投了刘备。当然,此时的庞统才二十二岁,能有个不错的工作,已经相当不错了。
却说庞统持了圣旨,下了一艘百余人的斗舰,便命人划着斗舰飞快的向前而去。结果没走半柱香,庞统便见到了豫州大船。
见到豫州大船,庞统大惊,对方的船看着速度不快,但靠近才知道,那船比自己这斗舰还快。
斗舰是什么,是极快的战船,比艨艟装备更高级。
《武经总要》:“斗舰者,船舷上设女墙可蔽半身,墙下开掣棹空,船内五尺又建棚与女墙,其棚上又建女墙重列。战士上无覆背,前后左右树牙旗金鼓。“
船身两旁开有插桨用的孔,船周围建有女墙,女墙上皆有箭孔,用以攻击敌人。船尾高台上有士兵负责观察水面情形。
船下两排船撸,速度极快。
但速度再快,庞统看到刘云的船队之时,也吓傻了。
“我乃征虏将军座下功曹庞统,先请的圣旨,欲见骠骑将军,请让我上船。”
庞统举着圣旨朝大船上呐喊,刘云自然是听到了,这都近在咫尺了。
“主公,对方欲传圣旨,主公接或不接?”周泰疑虑。
“不接!等等,此人自称是谁来着?”刘云摇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功曹庞统!”周泰哪里知道庞统是谁,只随意说着。
“庞统?”刘云咧嘴一笑道:“撞,撞翻他的斗舰!”
庞统正郁闷,眼看着船就要过去了,结果一艘巨轮极快的碾压过来,庞统一声惨呼,就发现船已经四分五裂,成了碎渣。
庞统丢了圣旨,也被陷入水中,所幸他自小在汉水长大,就是在水中游几个时辰也不是问题,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眼看着上百艘明轮在头顶呼啸而过,庞统心下更惊。
“大事不好!少主公并未做好应对准备,这一战怕是要败!”
庞统什么眼光,他瞬间就明白了刘云的意图,这是出其不意。他不知道刘云是要撞船,而是以为刘云要忽然杀出而已。他哪里能想到刘云这么狠。
另一边,孙策和周瑜等正疑惑,却只见前方刘云的船队已经只相隔二三里。
“庞士元为何未归?”
周瑜瞭望了一下水面,并未见到庞统的斗舰。
很快,他和孙策,还有鲁肃猛然脸色大变。
孙策道:“传令全军,全力迎敌!”
孙策也不认为刘云会撞他,而是传令全面迎敌。各船战斗人员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一波箭雨朝着刘云的船队激射而去。
但刘云既然是撞击,那就肯定不会露面,所有人都躲在女墙之后,并关闭了窗口。
眼看对面的战船并未还击,且一个人影都没有,孙策莫名其妙,这跟他之前打的水战有点出入。
不过他本来之前也就跟蔡瑁的水军纠缠了一段时间,对方也是很快被他碾压了,所以孙策打水仗,其实也一样没有经验。
“刘云疯了!”
周瑜看出了不对,大喝一声道。
于此同时,孙策和鲁肃也看出来了刘云的意图。
但这时已经迟了,只听得整个湖面之上,不断发出轰隆之声,正是船体撞击之声。轰鸣夹杂湖水激起的浪声,远处听起来像放鞭炮一般。
两艘大船一左一右,朝着盖海号冲击而来,孙策面色一狠,就下令道:“冲!”
“伯符!这是破浪号,乃豫州水军大都督周泰指挥船!刘云应该也在其上。”
“等的就是破浪号,给我冲,迎上去!”
孙策也疯狂了,他刚刚眼睁睁的看着翻江号被对方两艘船一前一后撞上,直接肢解了。这可是他们数年的心血,竟然就这样被毁了一艘。
周瑜赶紧拉住孙策道:“伯符!不要着急,你看到没有,豫州明轮船,一切皆在明轮,我们只需撞击其明轮,将其毁坏便可。”
经周瑜已提醒,孙策立刻发现了端倪。
但此时,刘云的破浪号和云帆号两艘船,已经越过了前方的护卫斗舰,并且撞翻了两艘艨艟,离盖海号只差数十丈。
“来不及了,转帆,侧船身!”
孙策下令,让过两艘大明轮,但速度和机动性并不能做到,破浪号一个正着,船头撞在盖海号侧面,盖海号立刻侧面凹陷。
但孙策既然知道明轮的弱点是巨轮,也算好了角度,将破浪号的一边明轮撞毁。两船是两败俱伤。
不过后面还有一艘云帆号,孙策已经躲无可躲,只能任由其撞在另一侧。
盖海号被撞了两个缺口,大量湖水涌入,开始缓缓下沉。
“快!快!下斗舰!”
周瑜等人护着孙策,立刻跃下一艘普通斗舰,这时孙策才发现,这湖上真正将士争斗没几处,全部是破烂船板,而对方的明轮,还在左右冲突。
刘云一上来就猛干,往死里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让孙策遭到了孙氏有史以来最大的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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