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寺建成后,王家三妯娌亦常到寺内求神拜佛,祷告上天赐子降福,四礼八拜,诚心备至。也许是王高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一年之后,三妇人竟相继身怀有孕。经过十月怀胎之后,这一天竟先后同时产下一子,且个个眉清目秀,哭声响亮,令王家庄上下喜出望外。大爷王高见三个孩子生得美貌,更是喜之不尽。待孩子满月之时,请来村内男女老幼置办三天酒宴款待,庆贺王家晚年得子之喜。但喜悦之余,不免为三个孩子的取名发愁。三个孩子同时降生,名字起俗了亦是不好。
这天恰巧有一道人到庄内化缘,王高便将三个孩子抱来让道人看相。当道人看到大娘所生之子后不觉暗自吃惊,此孩面像俊秀,眼透灵气,心想此孩儿日后必是称王拜相之人。但细看又觉孩儿额头晦云暗罩,呈受苦受难之像,乃顿生一念。于是便对王高说道:“施主可将孩儿在秆上一称,三个孩子连接出生,王家又是富足祥和之宅,取名时可按孩子的轻重分别唤为玉连、金连和银连。
王高听后觉得亦有道理,便要三个娘子将孩子抱来上秆。此时,王二娘为让孩子取得好名,心生一计,说道:“我的孩子还未洗净,待洗好之后再称”。于是便将孩子抱进房中,在襁褓之中塞上黄铜数个,觉得孩子斤两已足,方才抱出来上秆。
二娘此举道人心里已全然有数,待三个孩子上秆一称,大娘所生之子仍比二娘所生之子重了半斤,三娘所生之子又比二娘所生之子轻了半斤。于是道人便对王高及众人说道:“大娘之子唤为玉连,二娘之子唤为金连,三娘之子唤为银连”。尔后还对王高耳语道:“大娘所生之子我看其面像日后必为栋梁之材,然其面额暗聚晦气,恐要受些苦难,你日后定要好生看顾”。王高及众人听后皆大欢喜,唯有二娘心中怨气难消,忿忿不平,但也不好发作。
真是祸福相依,福无双至。王家庄连得三子之后不久,王高竟染病在身,卧床不起,身体时冷时热,王家老小求医问药,全然无效,只好眼看王高撒手人寰。王高眼看自己去数已尽,但又放心不下才刚满月的儿子和全家老小,便将王伦、王汉叫到床前,嘱托两兄弟要团结互助,理好家业,并照顾好刚满月的三个孩子,说完便一命西归,将刚满月的玉连撇在世间。
一时王家庄哭声连连,让玉连母子二人哭得死去活来。只有二娘心下欢喜了八九分,心想日后不再受王高的限制,王伦可以在家做主,那王家的财产可以尽数受她管理。想到此,二娘碍着三亲六戚的面假意放声大哭,实则心里欢喜不尽。王高既死,在家停放灵柩七日,请僧人做完七日道场,便已上山安埋停当不提。
且说王汉夫妻二人自大爷王高死后,心下烦闷,夫妻二人便到了华州府,一则可以探亲访友,二则也可游览华州风光,以解心头烦闷。不想双双染上风寒,病情与王高一般时冷时热,求神问药全然无效,不几日三娘也离开了人世。
王汉看到娘子已死,心情更是沉重,不几日也病入膏肓,眼看也要不久即将离世,心里唯有对玉连、银连两个孩子放心不下,只好将二哥王伦和二娘叫到床前,吩咐二哥道:“王家三个孩子皆是上天所赐,我死了不打紧,但两个孩子是你的亲侄儿,你不能撇下他们不管,一定要悉心照料,将他俩抚养成人,待他们成人后,让他们各自继承我与大哥的财产,不可待慢一人”。说罢王汉便撒手西去,让玉连母子和银连痛哭不止,好不伤情。
且说二娘一心想全部霸占王家财产,看到王家最后的一颗眼中钉也已死去,心里高兴万分,但是碍着三亲六戚的面,也只好将王汉好好安葬。但王汉死后不久,二娘便与王伦在房中悄悄的说玉连母子的坏话:“我看大娘每日走东窜西,不守妇道,你看到了也不闻不问,现在她还掌管着全家房产的钥匙,恐财产全被她搬空了你也不知道,你何不叫她将钥匙交与我掌管,也好看管王家的万贯财产”。
王伦素来惧怕二娘的泼辣,听二娘这么一说,便叫丫环梅香将大娘叫到堂前说道:“自我大哥死后,你每日走东窜西,不守妇道,毁坏了王家的声誉,如果王家的财产仍要你掌管恐将家产败尽,快将钥匙交与我掌管”。
大娘听王伦这么一说,一时怨气难平,对王伦骂道:“你这狼心狗肺之人,你大哥才死几日,尸骨未寒,便来欺辱我孤儿寡母,你要霸占王家的全部财产,也不能诋毁我母子二人的声誉。自你大哥死后,我母子二人每日足不出户,坐在房中啼哭,哪还有闲心走东窜西”。
说完便到房中解了钥匙递给王伦,说道:“你若要掌管王家财产,便拿去掌管,我母子二人也没有闲心再打理家事”。说完便转身走入房中,搂着玉连啼哭不止,想到王高早逝,玉连还未成人,遭受二叔的欺侮,心中悲伤不已。
二叔王伦拿到钥匙,便交给了娘子王二娘。二娘拿到钥匙,心下欢喜,心想现在房产田地及王家的全部财产都归我一人管理,也可威风威风了。于是每日将钥匙挂在身上,在王家大院内从东庭走到西庭,时刻抖动身子,将钥匙摇得山响,就好似黄狗戴着铜铃一般。二娘管了王家财产,心下欢喜,虽对大娘时刻冷眼相看,一时到也未对玉连母子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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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玉连三兄弟已长到了八岁。王家毕竟是大户人家,二叔王伦亦是明白一些事理之人,心想三个孩子天天在院中玩耍也不是事,便将玉连三兄弟送到私塾交与先生接受教育。于是玉连三兄弟便在学堂之内每日学习书文,玉连天资聪明,进学堂三年之后,对四书五经便能倒背如流,烂熟于心,深得先生喜爱。金连、银连却生性愚钝,对先生所教诗文不知所云。
这天,玉连三兄弟放学回到院中,恰巧二娘在家闲着无事,便对三兄弟说道:“你兄弟三人且将所学书文背与我听,背得好的我有赏”。
玉连听此言语心下欢喜,拿起书本便背,四书五经一字不差,倒背如流。而金连、银连却哑口无言,《大学》《中庸》全然不知,气得二娘直跺脚,气冲冲的直奔学堂,质问先生为何对玉连偏心,教玉连而不教金连。先生答道:“凡是在我学堂之内的学生,我对他们都一视同仁,不分彼此”。
二娘气势汹汹的骂道:“定是你收了我家的银两,却不用心的教金连”。先生冷笑一声答道:“二娘你有所不知,常言道:‘上等之人不教也成,中等之人边教边成,下等之人,教死不成’。金连和银连生性愚钝,我纵有天大的本事,亦无法教好他们”。二娘听此言语,哑口无言。
二娘看到玉连不但生得俊美,而且聪明过人,心里恨念顿生。拿起板子便对玉连说道:“定是你们认为我不识字,故意乱背骗我”。说完扯着玉连便将板子重重的落在玉连身上,直打得玉连皮绽肉开,泪水淋淋,连声向二娘求饶。先生在一旁看了于心不忍,便道:“玉连是你的亲侄子,你如何下得这般毒手”,二娘这才住手。
待二娘走后,先生走入书房内,对玉连叮嘱道:“我看二娘心术不正,日后恐会加害于你,你一定要小心谨慎”。玉连听了暗自流泪,心想父亲死得早,而今受二娘的气亦是无法。玉连回到家中,大娘看到玉连浑身是伤,便问玉连为何如此。玉连是个懂事的孩子,不想让母亲知道事情的经过,恐母亲知道了找二娘评理,又要受二娘的气,便对母亲说道:“孩儿放学时在路途摔了一跤,不碍事”。
毕竟大娘是心软之人,看到玉连浑身是伤,也免不了心痛了两三日。二娘回到家里,心想而今玉连已逐渐长大成人,且比金连聪明,恐日后财产又被玉连分去一半。越想越恨,心里便萌心了歹念,心想何不趁早将玉连害死,免得家产落入玉连之手,于是便心生毒计。
她知道玉连不贪玩,每日放学都在金连和银连的前面回到家中,且最听话。于是找来玉连、金连和银连对他们兄弟三人说道:“你们三人明日放学谁回得最早有赏,回得迟的有打”。说完后便暗自到街上买了砒霜和孔雀胆等大小毒药十三种,掺在包子的肉馅里。要说肉馅毒到何种程度,这真是:抛上空中毒雾起,落在地上草不生。毒妇王二娘定下毒计,专等玉连放学归来。
且说这天玉连放学恐回家迟了又遭那毒妇二娘毒打,便早早的收拾了书包辞别先生急忙便往家里赶来,一路哪敢有半点停留。走进王家府内,又急忙向二娘禀报。二娘见玉连回来,心下歹意顿生,急忙走进厨房拿了毒包子递与玉连,声称这是对玉连放学回家最早的奖赏。
玉连心想,这毒妇往日恨不能将我打死,今日何来这好心肠,一定是这毒妇心下有鬼,于是拿着包子走出厨房,嘴里对二娘说:“这包子甚香,我舍不得吃,留着慢慢品尝”,说着便走出了厨房。走到天井内看到一只黄狗蹲在地上,便取了半个包子丢给黄狗。黄狗一口将包子叼走咽下肚里,顿时便七窍流血,倒地便死。
玉连看了,吓得魂都差点丢了,心想幸好没有吃那包子,否则已成黄泉路上之人。玉连看到毒妇执意要将自己害死,便急忙告知母亲二娘下毒之事。大娘听到玉连如此说来,便急忙走出房门来看那黄狗,一看到黄狗满嘴鲜血,脑浆迸裂,吓得搂住玉连青天连连叫了几声。
大娘见二娘下此毒手,便找二娘理论,谁知那毒妇却气势汹汹的说道:“我看玉连放学回来,肚里甚是饥饿,才拿包子给他吃,而你母子二人却将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那黄狗死了管我何事,黄狗吃包子死了是它嘴里沾不得苏油”。玉连母子在王府内一直受二娘管制,毒妇二娘如此一说,玉连母子拿那毒妇也没办法,有泪也只能往肚里咽。玉连知是黄狗替了自己的死,流着泪将黄狗拿去后山作了掩埋,并对黄狗参了八拜。
时光在玉连的煎熬中过了六年。却说那毒妇二娘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见玉连渐已成人,一心只想独霸王家财产,心里盘算着非要将玉连害死不可。这一日,玉连三兄弟到学堂读书之后,毒妇二娘忙吩咐丫环梅香到玉连的书房门口挖下了一个陷坑,并亲自在陷坑内插上了无数锋利无比的竹签,专等玉连回来欲将玉连置于死地。
这天玉连三兄弟放学之后,玉连走在前面,忽然看到一只异常漂亮的白鸽停在不远的低矮树丛上,玉连看到甚是喜欢,忙将书包递与金连就去捉白鸽。那白鸽甚是灵巧,但总是不让玉连捉到,眼看玉连就要将它捉到手里,那白鸽忽展翅飞到荆棘丛里,玉连一走进荆棘丛,便让树枝给挂住了,一时难以脱身,最后等玉连挣脱树枝,那白鸽却停在玉连的前面,让玉连逮个正着。玉连将它逮在手里,急忙便往家赶。
却说金连和银连在路上等了玉连半天不见踪影,便相约往家里去,来到玉连书房门前,金连欲将玉连的书放到玉连的书房,不想一脚踩空,跌下了二娘为玉连挖下的陷坑,被竹签刺得浑自是伤,幸好未刺中要害,疼得大声哭喊着叫唤丫环。
那丫环梅香和二娘听到哭声,以为是玉连已跌下陷坑,心里正在乐乎,不想仔细一听,却是金连的哭声,急忙走了出来,却见金连已在陷坑内昏死过去,急忙叫人将他拉了上来。只见金连浑身是伤,全身血淋淋的,待人将他救醒过来,金连连声便骂:“是哪个该死的挖坑害我”。毒妇二娘见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一时哑口无言。但她转念一想,便又生出了一个更为毒辣的诡计。
却说这天二爷王伦正好有事外出,回到家后看到金连浑身是伤,勃然大怒,将家里的所有人都叫了出来,追查挖陷坑一事。那毒妇二娘便一口咬定是玉连母子为谋王家财产故意挖坑陷害金连。王伦听后不容分说,便对玉连母子拳打脚踢,一时王府内只听到玉连母子的惨痛哭声,毒妇二娘乘机便对王伦说道:“这等心肠狠毒之人不能再留在王家,老爷何不将他母子二人赶出王府”。于是王伦便吩咐家丁将母子二人赶出了王府,使母子二人一时衣食无着,四处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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