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亮见黄本昌越过黄敏问自己,于是笑道:“两位大人,凶杀案无非就是这几点,仇杀、情杀、财杀。”
说了这一句后,杨宗亮盯着范彤看去。
范彤仔细一想李冰送来的供词,说道:“钱老板好像没有听说有什么仇家,可以排除仇杀,至于情杀好像也没有,看来只能是财杀!只是钟老四虽有杀人动机,但是今天黄公子提出新的证据,完全可以为钟老四开脱,那还有谁有杀人动机?”
杨宗亮微微一笑,说道:“那范大人有没有走访钱老板的家人呢?”
范彤一愣,茫然说道:“他的家人!家人难道……”这时范彤突然想起李冰调查的结果。
李捕头说过,钱老板有一独子叫钱贵,好像终日沉醉在满香楼,听说还要为满香楼的翠儿姑娘赎身,赎身需要几百两银子,钱贵好像因为这银子与钱老板父子两还有了间隙。
范彤转念在一想昨晚上,钱贵提着五百两的银子来,既然已经抓到钟老四,还要暗示尽快结案,这小子莫非有问题?
杨宗亮知道范彤有些想明白了,又提醒道:“谁身上有抓痕,那谁的嫌疑就最大。”
范彤一拍大腿,喜道:“我明白了。”然后急忙站起来,朝黄本昌行礼,恭敬的说道:“黄大人,下官还有公务,就不打扰黄大人休息了。”
黄本昌笑着站起来,把范彤送到门口,然后叫管家送范彤出去。
待黄本昌转身回屋时,听见黄敏正生气的说道:“早知道范彤是这样的小人,我才不帮他呢!”
黄本昌走回自己得位置坐下,威严的说道:“敏儿,你先回屋去,为父有几句话同杨公子说。”
一向无法无天的黄敏见父亲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还有些害怕,偷偷看了一眼杨宗亮,向两人打声招呼出了客厅。
屋里就剩下杨宗亮同黄本昌了,气氛为之一变,久居高位的黄本昌令杨宗亮少有的感觉到了压抑。
两人谁也没有先打破这份安静,僵持了一会儿,黄本昌才说道:“杨公子可是京都人士?”
杨宗亮点头称是,心里已经知道身份被黄本昌看出了。
黄本昌见杨宗亮点头了,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看杨公子绝非等闲之辈,迟早会回到京都成就一番事业。”
“回京都是不太可能了,在这里乐的清净。”杨宗亮说的风淡云轻,接着又说道:“黄大人对风度县屡受漠北侵扰有何想法?”
黄本昌先是思考,然后脸色浓重的说道:“黄某本是一介书生,对于用兵之道可谓一窍不通,不过漠北人擅长马背上的功夫,一入漠北犹如鲤鱼入海,百十年前漠北人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我朝都无法深入漠北与之争斗,现在只能依靠天险防守,以免漠北人入侵残害我朝百姓。”
杨宗亮很认同黄本昌的观点,缓缓说道:“不错,如果我朝没有马术和箭术方面超强的军队,根本无法克制漠北人。”接着神色一变又说道:“不过我想要打照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用来和漠北人做生意,不知黄大人意下如何?”
同漠北人做生意?这可行吗?陛下会同意吗?
黄本昌脑海中马上闪现出这样的几个问题,再看杨宗亮坚毅的表情,黄本昌有些心动,别人也许不可能完成,但是他……陛下会不会支持呢?
一但能和漠北人建立起长期的合作,相信以我朝深厚的文化底蕴,用不了十年就能把漠北人通化掉。
想到这里黄本昌也有些小小的动容,于是正色的说道:“我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帮你,至于成与不成很难说。”
杨宗亮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抱拳说道:“多谢黄大人不阻挠。”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第二天知县范彤再次升堂,这次被戴着镣铐推到大堂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钱家酒坊的少东家钱贵。
钱贵瘦弱的身体只是在牢房中过了一夜,身体就好像一下变得虚弱了很多,而且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显然昨晚已经被动过了大刑。
“拜见青天大老爷。”钱贵拖着镣铐在大堂中央跪下,头低低的杵在地上。
今天的范彤满面春光,精神抖擞,伸手抓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
“啪!”
“堂下所跪之人可是钱贵?”
“正是草民。”钱贵无力的说道。
范彤沉着脸问道:“你是如何与你父亲钱老板产生矛盾?而后又产生争吵?以至于失手打死钱老板的?”
“轰!”
知县衙门口听审的百姓们炸开了锅,大家简直不敢相信,莫非知县范彤疯了,居然会认为是钱贵杀了钱老板。
那可是亲父子啊!
更让百姓们吃惊的是钱贵接下来的话。
“回大人的话,草民十分喜欢满香楼的翠儿姑娘,早就想要为她赎身,几次找草民父亲要银子,他总是不给。
草民前几天听说翠儿有可能被一个外地商人买走,情急之下草民晚上偷偷去库房,打算偷拿银子为翠儿赎身。
没成想此事早被草民父亲知晓,他暗中跟踪草民,并且当场把草民抓住,并用木棍殴打草民。
草民无奈只能反抗,于是失手把草民父亲一把推向墙角,撞破后脑而死。”
钱贵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原来钱老板是被自己儿子所杀的!
范彤长出了一口气,只要钱贵当堂招供,那这件案子也算是结了。
钱贵接着又说道:“草民怕事情太快暴露,就用绳子绑住父亲尸体,吊到塔楼之上,谁成想塔楼之上会有老鼠咬断绳子,父亲尸体会从塔楼之上掉到大街上。”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范彤当堂宣判说道:“本官宣判,钱贵失手杀死钱老板,判处死刑,钟老四无罪释放。”
钱家酒坊案子破了,钟老四失魂落魄的走在云州府的大街上,寒风刺骨的吹打在钟老四的身上,钟老四都感觉不到任何的寒冷。
心都凉了,身体还会感觉冷吗?
钱家酒坊后街上有一间破烂的屋子,屋子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
这个中年妇女已经死了三四天了,她是由于没银子看病,活活被病魔折磨而死的。
这个中年妇女就是钟老四的老婆,钟老四爬在中年妇女身旁,眼中早已经没有了眼泪。
人这一生有很多事情不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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