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金启明一脸狐疑，“有没有搞错？谁要跟你交易？你都说你是魔鬼了，和魔鬼交易，难道你的脑袋叫屁崩了么？”

    “先听听我开的条件吧。”路西法漫不经心地摇晃起酒杯。

    “我不。”金启明扭头。

    “好的，那我说了。”路西法用更无理的方式回复了金启明的无理，“不过在说条件之前，还是先跟你讲讲我的故事更靠谱，我会很言简意赅的。”

    “他们称我为傲慢之王，也称我为最强。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只想玩弄和毁灭世界的魔鬼。但很可惜，我偏偏就是那个被他们讨厌又干不掉的家伙。”

    “直到有一天，一个怪老头出现了，他和另一个奇怪的人赋予一个奇怪的东西一种奇怪的能力。那个奇怪的东西，就是你脖子上戴的项链。”路西法伸出手指。

    金启明下意识护住项链，转而意识到：“等会儿……这玩意儿不是被拿走了么？”

    “拿走的只是躯壳而已，它早已融入了我的灵魂里，随着我的苏醒，已经为我所用。当然，因为契约的生成，导致我们之间灵魂相通，自然也为你所用。”

    “这玩意儿，有啥特殊的？”

    “那可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灵具——朗基努斯。如果按照你们灵术师的等级划分，是屈指可数的sss级灵具，当然，也是我最讨厌的灵具之一。”路西法说。

    “这玩意儿真的捅过耶稣？”

    “谁又知道呢，那已经是个遥远的故事了。”路西法轻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只要你真诚呼唤朗基努斯的名字，再想象将它握在掌心时的力量，它就会为你所用。”

    “它蕴含着贯穿世间万物的力量，无视一切领域，被朗基努斯贯穿的伤口，将永不愈合。”路西法再次闪瞬到金启明身前，比神出鬼没还神出鬼没。

    金启明下意识后退半步。

    路西法向他扯开礼服，漏出胸口那道鲜红的x型伤疤，就像是烙印了一道沸腾的岩浆，血红的气泡不断地膨胀又破裂，看着让人心悸。

    “这就是那个糟老头子用朗基努斯给我留下的疤痕。”路西法合上衣服，像是在回忆什么，“所以我恨他，尽管他和其他人比起来没那么讨厌。”

    “他试图用朗基努斯封印我，成功了，但不多。”路西法情绪转变超快，忽然嘿嘿笑起来，“按常理来说，用朗基努斯封印其它什么王啊神啊应该很容易，但谁让我是路西法呢。”

    “它只能封印我11年，严格来说是四万天，也就说四万天之后，我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重临世界。”

    “11年？”金启明喃喃说，“你什么时候被封印的？”

    “就是11年前啊。”

    “所以你今年就解封了？”

    “是的。”路西法点头，“只可惜，有人不愿意让我重临世界，所以派你这个磨人的小鬼头在契约失效之前强迫和我签订了束缚契约，从此以后，我只能受限于你。”

    “那你还不快谢谢我。”金启明说，“有我这么帅气的猛男小哥哥给你当受肉你就偷着乐去吧。”

    “你不懂。”路西法摇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自由更快乐的事情。”

    “那我给你自由。”

    “不。自由可不是你想给，想给就能给的。”

    擦！搁着跟我玩连歌对对唱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金启明问。

    “这么说吧，那个糟老头子封印我的时候我耍了个小聪明。”路西法说，“在封印进程达到3%时，我将剩余的灵魂撕成了7块碎片，散落在了全世界，至于在哪些地方，以我现在的灵力场范围也感知不到。”

    “啥玩楞？”金启明一惊，“灵魂还能扯成片，还是七片？”

    “谁让我是路西法呢。”路西法摊手。

    “所以你还有七个灵魂？”

    “可以这么理解吧，但只有这些灵魂融合在一起我才是完整的。”路西法说，“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搜集到7枚灵魂碎片，再帮我吸收掉，拿回属于我的全部力量。而你获得的好处就是，每帮我吸收掉一枚碎片，我就会把我的力量借用给你一次。”

    “借用的方式给你两种选择，第一种，让我占据身体的主导权，我可以保证，一定会帮你解决掉眼下遇到的所有麻烦。”

    “第二种，你依旧占据身体的主导权，我只是单纯地给予你力量，你使用我的力量自己去扫除麻烦，至于扫除的结果，概不负责。”

    “对啦，还有，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密约，我不允许你告诉任何人。一旦你将这个秘密说出口，你就会遭受到契约束缚天劫般的神罚。”

    “吸收灵魂碎片？”金启明有点犯蒙，“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当然是在我获得全部力量后，理所当然的占据你了。”

    “啥玩楞？也就是说，等我都帮你吸收完了，我这纯洁的身子就是你的了？”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你当我傻么？”金启明忍不住翻白眼，“我拒绝。”

    “小心真香警告哦。”路西法得意地喝了一口小酒。

    “屁嘞，我信你个鬼。等会儿……”金启明忽然想到什么，“你都在项链里睡一百多年了，这么流行的词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可以读取你的记忆，更准确一点来说，你当下的所有记忆都刻印在了我的记忆里。”

    “包括，你内心所有龌龊的想法和不要脸的小秘密。”路西法的笑容得意极了，就像小朋友终于发现了自己死党不得了的囧事一样。

    金启明整个人都麻了。

    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小魔鬼的恐怖。

    妈的，刷美女小姐姐视频时的心里活动都被窥伺到了？

    简直丧心病狂。

    这就相当于把你内心的丑陋拿出来放在显微镜下观看，比上街裸·奔还要羞耻。

    “所以，乖乖地束手就擒就好啦。”路西法拍拍金启明，与他交错而立，“金启明，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可能背叛你，唯有我，才是你永恒的、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就算我真的占据了你，我依旧会让你活着，让你陪着我见证这个世界堕落。”

    “你我，相依相偎，永不分离、永不背叛、永不……寂寞。”路西法微微侧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金启明，沸腾的双眸居然荡漾出几分如水的温柔。

    还有那永恒的、无法磨灭的悲伤。

    不知为何，金启明忽然有种被人丢到外太空的感觉，带给他惶恐不安的不止是空无一人的寂静，还有深不见底的孤独和窒息感。

    “你这家伙，还真够邪恶的。”片刻的静默，金启明躲开他的眼神，“别给我来这一套，pua当代文学故事会我看得多了去了，你和那些黑心资本家没啥区别。“

    “那区别可大了，最本质的自然是真诚。”路西法揶揄地笑着，“没错，我很邪恶，但我同样真诚。我可以真诚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拒绝我，包括你。”

    “但我一点都不想把氛围搞得这么紧张。”路西法转而闪瞬到金启明的另一面，拍他的肩膀。

    “很紧张的好么？”金启明又是一激灵，“你不要老是像鬼一样瞎窜行么？”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路西法说，俨然一副忽悠老头老太太的演讲大师气派，“担心我在彻底占据你之后，就像个绝世大魔头一样屠杀满城了对不对？”

    “放心，我对普通人没兴趣，因为他们在我眼里犹如尘埃。就好比你们人类眼中的蚂蚁一样，难道你会无聊到没事踩死几只蚂蚁玩玩么？”

    “再有，那些弱小的人类根本用不着我出手，他们自己就会在自我堕落中死去，在咆哮的炙热岩浆中，在怒吼的阴冷寒风中，他们终会明白——有人欺骗了他们。”

    金启明没有说话，他居然觉得路西法说的有点道理。

    “还有就是，”路西法趁热打铁，“刚才那种结果其实只是来自我的预想啦，至于完全吸收灵魂碎片后，我是否真的能够占据你还是未知，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讲，契约的绝对束缚是无法打破的，我只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而已。”

    “就算真的有这种可能，在搜寻碎片的过程中你同样也会变大变强啊！以你的天赋，没准到时候强大到连我全部力量都打不过你了呢。”

    “所以，我这也叫激励你进步。”路西法啧啧赞叹起来，“我就像你前进路上的一座大山，你的目标就是不断地翻越我或者是把我踩在脚下。听听，多热血沸腾、多感人肺腑啊！”

    “而对应的，你就可以换取到我帮你解决到任何麻烦的机会，好比如现在，那只可恶的半灵怎么杀都杀不死，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

    “这时候，只要你一声呼唤，我就会像奥特曼一样从天而降，摆摆手指麻烦就解决了，效率超高，活好不粘人，没准你还会因此收获到一堆萌妹子呢。你看，多划算啊！”

    “我要是拒绝呢？”金启明摇头晃脑，以贱格的姿态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就像是开玩笑一样。

    “你可以尽情的发挥想象，”路西法挑起金启明的下巴，眼神中流露出毫不care的挑衅和威胁，“想象拒绝我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