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轮银钩如常高挂深空。木屋中心的亭子处,四人熏香品茗。
一口苦茶下肚,老年轻轻摇晃着头,像在回味口中之味。
“十年,还有十年啊!老头儿你还能见到那时的光景吗?”中年放下手中的大红茶杯,在其沾上一丝茶水,绕着杯顶轻触着,眼中好似只有杯中茶一般。
老年没有回应,只是咋吧咋吧嘴,过去许久才缓缓站起身离去。
“老头儿,你要做甚?”中年见此拍桌而立,抬手抓住老年的胳膊使其停步。
“见见两位有趣的人。”
“同去!”
正把玩手中墨玉杯的青年,放下杯,甩手,出扇,抵在额头处,感慨道:“一代贤者,终究抵不过时间的摧残,我等虽年轻,却还是不如他啊,哈哈…”
拍拍身旁愁眉苦脸的少年,“堂堂一代王者,哭丧着脸像什么,我们一起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先生要如此对待他,他可是对先生…”少年拽紧青年墨袖,恳求地询问着。
“你,等你长大时,便明了了。”
“…嗯”
…………
一阵风吹过,两小只无视着自己鼓胀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行进着。
他们习惯了,习惯了这总现象,小一点也无法在其中苦中作乐了。
两人挨着很近,或者说就是互相扶持着。终究还是经历了时间,修修补补都是对其的尊称,小一点的还好只是从微不足道的地方显现那干枯的泥土,而大一点的衣不蔽体都是对其的底线,堪堪保护了大一点的尊严。头发已经是动物之家,手脚拥有大自然对其的保护,脸上的“皱纹”如七八十岁的老者一般。
就是如此的两人停在了身着华贵的四人十米开外。
“既然见到了,那边各回各家吧。”老年抚须,转身便离去。
其余三人也不回话,默默走向属于自己的屋子。
停了片刻中,大一点的背上小一点向着老年奔袭而去,“草民,拜见过棕王,这是您的属物。”
“跟上吧,唉…”
一刻后,六人聚集在四屋中心处,四人皆骑着高头大马上。
“既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十年后再次相见。”
“…”x3
“红王,你热血,忠义重情,内在警示,但要禁忌你的心。”
“黑王,你拥有我有生见过的第二个完美人格,而你又在迷雾中,禁忌你的脑。”
“白王,你是我三人看着长大的,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孩子,禁忌你的身体。”
“离开此地,这里的一切本不该存在,路途遥远,你等,告辞!”
“…”
四人无声拱手告别,东南西北各自走向属于自己的道路。
…………
“总之就是一句”
“装逼失败”
青已一本正经的表情,诉说着山外发生的事情,最后再来一次自我总结。
“你啊你,多少年的胡话你也要记住,哈哈哈”先生听后,放下手中的酒杯,指着青,抚面而笑。
“先生先生,您笑起来真好看,十年了就笑过这一次。多笑笑嘛,就像您说的,笑一笑十年少嘛。”少女一手一个烧鸭腿,已肩触碰青,对着先生撒娇似劝道。
“对,先生”
“你们两个总是随唱随和,银,你跟我们说说山下这十年的事。”
“…”x2
“是,先生。”妇女放下手中碗筷,七小只见状也纷纷放下手中的诸多食物。
“在十年前的一天,出山的我在战火洗涛下的一处村庄中,遇见了这七个小家伙们……”妇女抚摸着女孩儿的头,脸露出慈祥的笑容,然后继续诉说下去。
…………
一顿普通的晚餐即便再久也有结束的时候。
山中有一处府邸,孩子们为一间,躺在通铺的炕上开始了睡前闲聊。
“今天奶奶真的好奇怪,我能感觉到开心,紧张与陌生”小女孩睡靠在墙壁上,抱着双膝,语音低迷道。
“是冷酷。”
小女孩点了点头,“刚刚问了奶奶,可她没告诉我。只是让我们明日向那位先生学习。”
“学习!难道我们要在这待着。我不要啊!我要出去闯荡江湖啊!不行,我要找他理论!”小正太一听便挑起身,大吼大叫道,预要跳下床。
“闭嘴吧你,你难道不关心奶奶吗?她今天好奇怪啊!”小女孩一腿扫向小正太,泪水打转,怒斥小正太。
“嘭!”小正太顺势躺在床上,不再行动。
“你敢吗?”鸢肩豺目的小家伙平躺着闭目道。
“哼!怎么不敢。”小正太躺在床上声音由强变弱道。
“话说你们不觉得那位先生的气场很是强大吗?就像…就像奶奶讲的故事中的…那什么来着。”强壮的小家伙比划着自己的手臂,绞尽脑汁地询问着。
慈眉善目的小家伙,微微一笑道:“神。使人亲近,却不敢造次。”
“对对对!就是这个”强壮小家伙一副你真牛的样子道。
“你们混蛋!管那位先生干什么,现在是奶奶的问题!”小女孩站起来,犹如雌虎一般,怒目切齿。
小胖墩从奶奶专门绣给他的内衬布兜中拿出一块鼓鼓囊囊的布,翻开显示上面满满的鸡鸭肉,放于床上,“不是我们不关心,只是这是奶奶与那位先生的事。我们无法参入。”
“情事!”瘦高小家伙抬手一抓,咬牙便吃。眼中流露不与同龄人的眼神。
“好了,吃点东西。放松下心情吧”小胖墩邀请大家吃这“盛世”宵夜。
“吃吧,不要多想了。”小正太给小女孩一个鸡腿,劝解道,“此事就是奶奶也不想我们参与。放松心情,好好睡一觉。明日找那位先生讨教讨教!”
“…”
“这是我们小时候的房间。”
…………
本回归本体的少女与青,破天荒地住进府邸中。在院子中的一处石椅上两人开始了交谈。
“粉,先生过的如何”
“还是照常,天天坐在那里,二十年如一日。”粉走向青的背后,从青衣袖招出青石簪,挽起那青如瀑布的发丝,“你怎么老是学先生。”
“先生即为理,既要修行,学先生即入理。”
粉坐回原位,美目紧盯着青,“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先生说过,这方世界即便有理,也走不了。规则限制,无法行径。”
“那我们是何,我们是为天理难容,难道你不想跟随先生吗?”青皱眉道。
粉低头,喝下一杯桃花酒,面容更加粉嫩,“我也想。但我也想在我们跟随先生时,你能看看旁边…”
“你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清…”
“有些醉酒,今晚早些休息吧。”
粉往后一仰,飘向一间房内。而青看了一眼桌上粉喝完的酒杯,手指一点便消散天地之间。后又转身站起一步步迈向属于自己的房屋中。
两人房间对立,距离不过百步,却好似不可跨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