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儿,澜儿糊涂,才犯下这样的大错。”他和颜悦色的对着凌汐涵解释。
“你放心,你和澜儿的婚事是王妃和你母亲亲口许下的,本王决不允许这个孽子胡作非为。”他说完还瞪了萧铭澜一眼,那一眼极具冰冷。
“父王——”萧铭澜脸色沉了下来。
“澜儿,你就少说两句吧。”睿亲王妃在一边安抚,事情闹成这样,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睿亲王府可就大祸临头了。
“涵儿,你说该怎么办?”逸亲王把这个问题丢给凌汐涵。
凌汐涵抬眸,捕捉到逸亲王眼底一闪而逝的探究以及森冷,心下微惊。逸亲王对她起疑了。不愧是三军将领,心思果然不同常人。
“父王,这还用说嘛。”还未等凌汐涵开口,萧绮兰就愤愤不平道:“这不是明摆着嘛,此事定然是萧铭澜的主意,要不然就凭凌汐画,她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吗?要我说,就直接上禀皇上和皇后,一定要好好惩治这两个阳奉阴违的小人。”
睿亲王夫妇脸色大变,萧铭澜脸色黑沉,眼底酝酿着狂风暴雨,凌汐画早已吓得呆若木鸡,靠在萧铭澜身上。
“郡主,不可啊。”睿亲王反应过来后急忙道:“皇后凤体抱恙,万不可受此打击。”
“你也知道皇后凤体抱恙啊。”萧绮兰不屑的说道,“我看你们就是趁着皇后娘娘身子不好,所以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将新娘掉包,来个瞒天过海吧。”
她明媚的眸子扫了一眼脸色不好的睿亲王夫妇一眼,轻飘飘的说道:“也是,忠义王和世子都不在家,平王妃病逝。你们就是看涵姐姐无依无靠,就肆意欺辱她是吧。哼!待本郡主禀明皇上和皇后,定然要治你们个欺君之罪。”她绝美的容颜散发着深沉的冷光,肃杀的眼神如同一把寒冰剑刃射向睿亲王夫妇。
睿亲王夫妇心中一凛,眼底闪过不安和恐慌。
萧铭澜突然拉着凌汐画站了起来,“用不着郡主如此费心,本世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抱着柔弱的凌汐画,声音铿锵有力,直直击向众人的耳膜。
“也好,本世子也不想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他瞥了一眼凌汐涵,薄唇翻动冷光。
“本世子这就进宫向皇后请罪,但无论如何,我绝不会娶凌汐涵。”
凌汐涵讶异,不错!
“放肆!”睿亲王大怒。
“睿亲王。”凌汐涵淡淡的打断了睿亲王接下来的话,她慢慢的走出来,行步如风,绝美的容颜淡若清水,长长的墨发随风飘扬。一袭天蓝色的长裙在这满堂的红艳之中显得特别突兀美丽。
她轻柔而笑,唇边笑若春风,眼波盈盈如水。满身风华流转,美得令人屏住呼吸。
刹那间,整个喜堂顿时寂静得落针可闻。
萧铭澜冷漠锐利的眸子划过一抹惊艳,他怀中的凌汐画眼底闪过嫉恨和狠毒。
“既然世子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确了,如若再勉强,就显得本郡主不近人情了。”凌汐涵脸色淡然,语气优雅而从容,举止大方随意。
她瞥了一眼看似柔弱的凌汐画,眼底闪过鄙夷。
“妹妹,既然这个男人你喜欢,那么姐姐就送给你了。怎么说咱们姐妹一场,妹妹既然同世子情投意合,怎么不早早告诉姐姐呢?平白害的姐姐差点做了破坏了你们二人姻缘的罪魁祸首。”
她轻叹一声,眉眼间似有幽怨轻拢,霎时间激起了在座所有男性的保护欲。
“如果姐姐知道你和世子早已情定终生,那么姐姐便是冒着违抗母亲遗愿,宁愿背着不孝的罪名也会成全妹妹的。”她拿起手帕嘤嘤拭着眼角根本就没有的泪水,委屈又故作坚强的说道。“妹妹又何必出此下策……幸亏姐姐我命大,要不然妹妹你可就……”她似忽然想到什么,悠然住了口,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和歉疚。
凌汐画脸色一白,贝齿咬着唇瓣,眼底满是恐慌。
在座的宾客本来见到凌汐涵那柔弱可怜的摸样心中就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怜惜,又听了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心里就更加动容,凌汐涵刚才那番话看似自责,他们却在这其中听到了两个重要的讯息。
忠义王府四小姐私下里和睿亲王世子私通款曲,伤风败俗。抢夺自己姐姐的夫君,不知廉耻。
还有一点就是萧铭澜不尊母命,是为不孝。凌汐涵为了完成母命,而不惜违背自己心意下嫁给萧铭澜。可凌汐画却卑鄙的和自己的姐夫私下往来。凌汐涵伤心之余却不忘姐妹之情。为了成全自己下贱的妹妹甘愿冒欺君之罪。
此等有情有义,孝义两全的女子则能不令人钦佩怜惜。
本来抱着看笑话心态的那些人正义直冲胸腔,怒火腾腾的看着萧铭澜和凌汐画,眼中都有着鄙夷和愤怒。
还未来得及彰显正义,又听得凌汐涵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心中就有了些许猜想。特别是那一句‘幸好姐姐我命大……’这不是明摆着暗示凌汐画为了抢夺自己的姐夫,不惜对自己的姐姐下毒手吗?
是以,人群立刻就喧哗起来。
“没想到忠义王府的四小姐这么不知廉耻啊,竟然私下里跟自己的姐夫来往……”
“是啊,简直是伤风败俗!”
“素闻忠义王府家教甚严,却不想竟然出了这么不要脸的女儿,简直有辱门风。”
“就是,你看这二人,大庭广众还抱得那么紧,说不定早就……”
那人说道这儿就顿住了,人群却都了然了他的意思,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凌汐画一张脸早已惨白一片,睿亲王夫妇脸色难看至极,萧铭澜眼瞳黑沉如墨,杀气酝酿。偏偏凌汐涵却不放过她,继续用手帕拭着眼角根本就没有的泪水,声音娇娇弱弱,楚楚动人。
“妹妹,你既然喜欢世子,姐姐让给你就是了,你又何必……”她低声啜泣,似是非常生气,而后要紧唇瓣,悲愤又无奈的看着凌汐画,语调已经带了哭腔。
“我母亲已经去世多年,我一个人孤孤零零,不若妹妹你有母亲疼爱。这也罢了,我本不是那富贵之人,何必多添他人烦恼。”她又啜泣两声,幽幽含怨道:“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抢夺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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