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依旧沉默着,看着霍去病跳脚,皱着眉头,“霍去病。”
“是,是,草民在。”霍去病捏了一手的汗,此刻却是显得小心翼翼。
“你的招式,跟谁人学来的?”
“没,没人教我,是草民自己学的。”
“你小子是想说你是个天才么?自学成才?恩?”刘彻抬手就跟霍去病一个暴栗,也是,若是卫青教的,怎会允他招招如此狠毒致命?不过这些个招式若是用在战场上,对于敌人,倒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草民不敢,草民自小便没爹爹,除了舅舅能跟谁学,可是舅舅又不能经常的教我,所以这些个招式,多半是草民自个琢磨出来的。”扰了扰头,他只知道怎样最简单却又是最致命的。
若不是晓得霍去病,刘彻还真要以为他是跟哪个流派的杀手组织学来的,招式不拖泥带水,简单却招招致命。
“行了,手艺不错,但上了战场,可不是光有武力就行了的。”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那片被霍去病一剑刺透了的叶子落在了刘彻的脚边,刘彻不动声色的抬脚,然后慢慢碾碎。
“霍去病,你可愿投了朕的门下,朕亲自教你,做朕的天子门生。”
霍去病一愣,未曾想到刘彻竟要收了自己做学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草民不要学武,草民要学万人敌?”可偏有人不识相,竟驳了刘彻,刘彻却也不恼,双手抱着胸“噢?万人敌?何为万人敌?”
“就是以一敌万,草民要学兵法。”
“好,霍去病,朕给你机会,什么时候你能让朕满意了,朕就让你随卫青出征。”刘彻大袖一挥,口气不小的家伙,像年少的自己。
“草民,噢不,学生霍去病,谢过陛下。”
寒风卷枯叶,月落子规啼,飞絮衔霜去,陇头谁吹笛,瘦尽又一夕。
……
年初一的时候落了雪,鹅毛般的,长安多年未下过如此大的雪了,一夜之间竟是一片白色茫茫。
霍去病闹着要吃八宝斋的烤鸭,卫青想着即是过年,小孩的要求当然是尽量的满足了。
倒是卫青特意包了红包裹了些纹银,算是压岁钱。谁知道却惹恼了霍去病,死活也不肯要“我已经长大了,才不要这些小孩儿的玩意。”舅舅说待他再长大些便带他一起上战场的,收了这压岁钱岂不是说她还是个小娃儿么?
霍去病气鼓鼓的,满脸哀怨的瞪着卫青,倒是卫夫人打了圆场“不是不是,我们去病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怎能收这小孩儿的玩意呢,将军还是快快收起来吧。”
卫青哭笑不得,还说不是小娃儿,这不就是在闹小娃儿的脾气么?
“行,舅舅这就去买八宝斋的桂花鸭,这总成了吧。”
“我跟您一起去。”霍去病立马双眼一亮,既能跟舅舅单独出去,又能吃到好吃的桂花鸭,真是太太幸福了。
年初的街上,小贩们都歇业了,回家享受天伦,两边倒是萧条了不少,更是显得冷清,酒楼的生意却是火的爆棚。
到了八宝斋竟是连个位置都见不着了,挤了好半天才挤到柜台前“老板,两份‘桂花鸭’。”卫青算算是这里的常客,霍去病和卫少儿爱吃这里的桂花鸭,从前自己便隔三差五的过来买。
“哎哟不好意思啊卫将军,已经卖完了,今个的生意真是太好了,我们也没办法,诺,最后一个被那位爷给买去了。”躺柜的指着刚出门的男子,卫青转首看去,只觉得眼熟,竟是个熟人,呵,那人原来也喜欢这家的‘桂花鸭’啊。
张汤拎着桂花鸭,馋嘴般的放在鼻尖嗅了嗅,不过几步,突然幽巷中窜出一个人,张汤被吓了一跳,一个转身,伸手便去抓那人的胳膊,那人一袭白衣,飘飘若仙,一头墨发只随意的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着,被张汤这么一拧,吃痛的呼道“痛痛痛,放开放开。”
张汤痴痴的放开了手,李延年倒是不客气,直接抢过张汤手中的桂花鸭“好香啊,你就是知道我最爱吃什么。”说着便拆开了油纸包,伸了手便接用手去抓,张汤眼明手快的一拍那人不安分的青葱玉手,
“你总只这般,又没人跟你抢了去。”看着李延年一脸哀怨,接过那人手中的油纸包,又给包好了,李延年眼睁睁的看着到嘴边的鸭子都还能飞了。干脆自然的挽上张汤的胳膊,张汤一愣,下意识的拨开了那人的手退了开些。虽是在弄巷之中,但难免被旁人看了去,惹了闲话。
“怎出宫了?”李延年举着的手顿在了半空之中,若是平时,他定会死皮赖脸的再靠上去,只是此刻。
“唔,我偷偷的出来的。”过了年后,自个便要去受那残忍而又无尊严的酷刑了,他只想再此之前,得到那人一次罢了。
“偷偷出宫可是大罪,你怎这般傻。”张汤一恼,不禁生气的责备于他,张汤倒也不生气。“那皇宫又不是我要进的,若不是为了我那傻妹妹,我怎可能为帝王抚琴。”将整张脸凑近了那人,苍白的脸蛋被寒风吹的通红了些。
“只这一次,我保证。”
张汤捏了捏拳,所有人都说他公正严明,不徇私情,只是谁人知道,他偏偏拿眼前之人没辙。
只是,这边的两人得了最后一份桂花鸭,那边的霍去病和卫青却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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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都怪你,不早些出来,最后一份都没人家买走了吧。”霍去病嗔怪,卫青却也是无奈“这么着,我们打包些其它的,下次早些来可好?”
霍去病撇了撇嘴,也只能这样了。
只是掌柜的那声“卫将军”倒是引了离得不远处的几人的注意,几个高头大马的男人,长相甚是粗犷,不若南方人的那股子秀雅气,该是偏北方的人吧。
见得卫青与霍去病跨出了酒楼才拉了小儿,对视了一眼,用着别扭的汉语问道“小二,刚刚唤那人‘卫将军’难道他就是卫青卫将军?”
“哎哟,各位爷,你们肯定是外地人吧,他就是卫将军啊,长的真是那英姿飒爽啊,当初打了胜仗,我们长安的老百姓啊,那是个个手捧了鲜花在城门口迎接的,只为了一睹卫大将军的风采,哎,别说,卫将军真是好样的,杀死那些狗、娘养的匈奴人,可真是解恨啊……”这小二一说便刹不住口,唾沫横飞的说了一大窜关于卫青的话,更多的是骂匈奴人,那几个汉子却是涨红了脸,其中一人一手按在了随身的佩刀之上,只怕一个不耐就血溅了那不长眼的小厮。
同行的一男子伸手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拍了拍,稳重而又内敛,该是这一行人的领头之人。
“卫青,可不止是大汉皇帝的小舅子,他们匈奴人会记着这个人的,迟早有一天要他血债血偿。”
“阿穆,你跟了去,寻到卫青的府宅。”那男子靠在一边的随从耳边用匈奴语低低的说了句,那人点了点头,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去。
……
刘彻靠在软榻之上,身边伺候的是刚入宫的李夫人,她真是一个美人胚子,对美丽的人事物,谁能不爱?刘彻也不例外,只是那种喜欢,纯粹的是对美的东西的欣赏或是征服。
美人在怀,竟还在念着卫青此刻在做些什么,那人怕寒,又下雪了,手上的冻疮是不是又发作了?让太医配了的膏药,他有没有乖乖在用,偶尔半夜犯气的咳症可还有犯?
越想越是心烦,不就是一男子么,朕为何要这般,处处为了那人着想,那人却还那般的不识相,竟还责怪他派人监视他。越想越是气恼,干脆揽了边上的卫夫人“啊,皇上。”卫夫人娇呼,白皙的脸蛋羞的通红。
入宫已有些时日了,刘彻都还未宠幸过她,听说那卫皇后一进宫便得了圣宠,可是气极了那陈皇后,独占皇上恩宠数十年,如今皇上的子嗣都是那卫皇后诞下的。
若论美貌,自己可是胜了那人数十倍,她就不信,自个能输给那人。
“看来爱妃是准备好了。”刘彻捏着卫夫人的姣好的下颚,魅惑的问着,眼角染上三分情欲,低下头找准那娇艳的唇畔便吻了下去。
卫夫人是初尝情欲之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羞涩的回应着,刘彻眯着眸子,想起那日自己迫了那人,也是这般的羞涩。
想起那人,刘彻不禁沉了眸子,无名的怒气升腾了起来,该死的,都这么些日子了,难道非要自个先低头么?
扯了卫夫人的衣服,甚至没有任何的爱怜,便匆匆的了事了。
不消片刻,烦操的刘彻披上了外袍“来啊,为朕更衣。”
卫夫人一惊,难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么,强忍着下部的疼痛,撑起身子“陛下。”一声婉转而哀怨,只是刘彻听了却是更加的烦操“朕想起还有些事未办,你先休息着,晚点朕再来找你。”
说完便不再停留的大步走了出去,任由身后的卫夫人一声声的唤着“陛下、陛下。”竟痴痴的想着刘彻的那句“晚点便来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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