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来到了一个tonhouse前,这是一个平民小区。
房子前面的月季花开的正艳,小小的草坪收拾的很整洁,主人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门打开,走出来一位亚裔男子,穿着很普通,他就是吉米布朗的儿子,谢尔曼布朗了。
“你好,杰斯蜜小姐,我是谢尔曼。我妈妈打过电话了,请进。”
房间很朴素,最显眼的还是墙上的那个耶稣受难十字架。
谢尔曼仍然是端出一壶茉莉花茶,斟了一杯给女孩,茉莉花的香气在空中飘荡。
“你是为了我爸爸的事情来的,谢谢,这些年我妈妈一直希望帮爸爸申诉,不过保险公司是庞然大物,而且年代久远,我们已经不抱希望了。
事实上,你也不是为了我爸爸的理赔来的,是么?”
“对不起,布朗先生,我没有对您母亲说实话。
我们是想为杜勒斯唐纳德申冤的。
您的父亲是他的老师,于是我们辗转去找您母亲了解情况。我们没有恶意。”
“我母亲也猜到了,只是她很喜欢你,没有当面拆穿,呵呵,不过她将你介绍给我,就是希望我能够帮到你。
如果是为了杜勒斯哥哥,我愿意帮忙。”
面具感到一阵的沮丧,连续被两个老人看穿,她感到自己的特工训练白搭了。
“您母亲说在您父亲去世前,有一伙人来逼问你父亲关于鲁尔警官和一幅画的事情,您清楚么?”
“不清楚,为了保护我们三兄妹,父亲和母亲从来不跟我们说这些事情。
这个情况在我父亲去世很久,我母亲才偶然提起过一次。”
“您父亲是什么时候收杜勒斯做学生的?”
“1985年,是鲁尔警官带他来的。
我父亲很喜欢杜勒斯,他极具音乐天赋,比我好多了。
可惜父亲在1986年就去世了。
后来,杜勒斯哥哥很照顾我,常常跟我一起玩音乐。我们一起度过了父亲走后那段难捱的时光。”
“杜勒斯送给你一把吉他,你还保留着么?”
“当然,你稍等。”
谢尔曼上楼,拿下了一把白色的吉他。
这是一把很普通的六弦吉他,但是吉他表面那只狗的贴纸被揭掉了,只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这吉他没有装最细的一根弦?”面具问道。
“是的,杜勒斯哥哥从来都不装这根最细的b弦,他的歌声调都很低,以蓝调风格为主,他说用不上这根b弦,于是就没有装。”
“这吉他上面是不是原来贴了一张布鲁多狗狗的贴纸?”
“是的,他送给我的时候已经揭掉了。”
“这张贴纸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谢尔曼双手摆在桌子上,相互握着,过了一会,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上面有一只布鲁多的贴纸的?”
“我是从鲁尔先生的女儿珊迪女士那边得知的。”
仿佛最后下定了决心,谢尔曼说道,“看来你符合了杜勒斯哥哥的条件,第一是知道这个吉他,另外是知道这张贴纸。
他送这个吉他给我的时候,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有人能够准确说出那张贴纸是布鲁多,就将下面的话告诉来人。”
“他想说的话是什么?”
“‘布鲁多送给了artermis。’就是这句话。
布鲁多是杜勒斯哥哥一起的一只流浪狗,一只串串,有点像那只卡通狗狗。
送吉他来的时候,那只狗狗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artermis阿尔忒弥斯,是希腊的独眼女神。杜勒斯有这样的朋友么?”
“不知道啊,我当时还是学生,放学后或者节假日才跟他一起玩音乐。我从来没有看到他跟任何一位年轻女性一起。”
“他只是交代了这句话么?没有别的话了?”
“没有了,就这一句话。”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在追查当时是谁陷害了杜勒斯,能够将这把吉他借给我么?
我知道这个吉他对您有很大的意义,但是我想进一步查找,看看能不能靠这把吉他发现其他的线索。
我留个电话,您可以随时找到我。”
面具说。
“吉他已经是你的了,杜勒斯哥哥说,谁提到了布鲁多,他就是这把吉他的新主人了。”谢尔曼说,“这一天我已经等了35年,我终于等到你了。希望这是杜勒斯哥哥想要的。”
“杜勒斯唐纳德先生留下了遗嘱,授权我们将他的遗产分配给曾经帮助过他的人。我想您接受他的好意。”
面具递过去一张5万美元的支票。
谢尔曼摆摆手,
“不用了,替他将钱给更需要的人吧,我和母亲以及弟妹都生活的很好,我们有主的关爱。
他的陪伴是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了,尤其是在那段特殊的日子里。”
面具拿着吉他出了门,手里还攥着那张送不出去的五十万美元。
马里奥接到这个结果,心里也感叹,这个独眼女神对杜勒斯兄弟一定非常重要,这是他生命终结时候用尽气力叫出的一个名字。
还有他的吉他,没有最细的一根弦,这代表了什么?
杜勒斯兄弟留下了线索,又是只有一句话,但是却不说布鲁多给了谁。
这种感觉,好像在猜谜,也好象在解密。马里奥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跟破解斜教杀人案的感觉很类似。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好像还没有那个能力安排那么多的线索,以让后来的人能够抽丝剥茧一样找到某些答案。
难道这也是那股神秘的力量操控的?
调查的还在继续,新增的一个调查重点就是独眼女神和一只类似布鲁多的小狗。
里安那个在警局资料室的姨父果然没有让人失望,收了钱就办事。
他找出了当年鲁尔遇到杜勒斯的那起投诉的出警报告。
198年4月3日晚上8点,鲁尔和拍档接警,一个醉汉殴打孩子,邻居报的警。
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纠纷似乎已经平息了。
那个醉汉明显喝醉了,他殴打了杜勒斯,当时杜勒斯脸上有和胳膊上有明显的伤痕,脖子处还有血迹没有擦干净。
但是孩子的衣服应该是新换上的。可能是为了遮盖身上的伤痕。
这个孩子是醉汉家庭寄养的,醉汉的老婆说是孩子顶撞了醉汉,于是起了冲突。
问孩子当时的情况,孩子没有回答。
问孩子是否要离开这个家庭,孩子摇了摇头。
于是鲁尔警告了这对父母,就收队了。
鲁尔帮杜勒斯换寄养家庭的事情,那是后来的事情。
这是西雅图南部的rainiervalley,一个贫民聚居区。
周边一片破败的场景,路边到处堆放着乱七八糟的垃圾,几个塑料袋随着地上蒸腾起的热风在空中打着转。
一条小沟渠,水泛着绿色的泡沫,从房子后面流淌过去。
天气非常炎热,火辣辣的太阳照耀着大地,水沟泛起阵阵的异味。
一栋房子孤零零地伫立在那边,已经被废弃,旁边原来也应该有房子,只是被推掉了。
现在只是一个onsale的牌子显示这块地要卖。
这块地就是那个醉汉的房子所在地。
从市政资料看,这个房子在9年代就被银行拍卖,几经易手,现在仍然是银行在拍卖地块。
那个醉汉家庭是一个白人贫民,他们夫妻以零工为生,为了赚取微薄的正虎寄养补助,他们同时寄养了最多超过8个孩子。
他们只是给孩子们一块瓦片遮头,并且饿不死就是了。
他们夫妇也在9年代相继去世。
当时报案的邻居,是一个老太太,8年代过世了。
线索好像到此就完全中断了。
在那块onsale的牌子边上,站立着三个人,都挺高,正是安德烈,坚冰和子弹。
坚冰和子弹对视一眼,向着那块地边上的树木走去。
小河边有一棵巨大的榆树,看树龄估计有上百年了,树干有被雷击的痕迹。
坚冰用手抚在树干上,她试图跟这棵榆树对话。过了一会,她摇摇头,榆树并没有任何反应。
子弹也走过来,他尝试跟屋子前的道格拉斯杉对话,也没有回应。
他们交换了对象,继续尝试,但是都得不到回应。
安德烈对他们姐弟神奇的能力已经不以为怪,上次在湖边,他们就让那株红枫开口了。
他们的能力好像时灵时不灵。
难道树木有些是话唠,有些沉默是金?
安德烈习惯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问题,他决定把自己化身成为那棵榆树。
他学着姐弟的模样,一手撑在树干上,闭上眼睛,开始想。
慢慢地,他的脸上挂满了汗珠。天气实在太炎热了。
真是好渴啊,真想喝旁边小河里的水啊,不过这个水已经重度污染了,实在不可能喝啊!
突然,安德烈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从树干上传来的,“渴啊!”
安德烈鸡比疙瘩都冒了起来,他连忙问“是你么?榆树你在说话么?”
“渴啊!”声音在安德烈心中越发清晰。
安德烈跳了起来,快步走向汽车,同时招呼坚冰和子弹,“快,我们去搞些水来,这棵榆树快渴死了!”
同时,他拨出电话,让基地配合。
很快,安德烈领着一辆市政的洒水车过来了。坚冰领着一辆消防车过来了。而子弹则领来了一个自来水公司的人。
有钱就是好啊。他们马上联系了银行,买下了这块地,以及那栋废弃的房子,连旁边另一块挂牌的地都买下了。
汩汩的清水灌入地下,消防车用高压水泵喷出一道道水柱,直接给榆树洗了个澡。榆树和旁边的一堆树木都焕发了精神。
虽然现在是正午,给树木浇水不好,但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安德烈,坚冰和子弹都淋得满身湿透,但是大家都很兴奋,特别是安德烈。
他终于得到了能够跟植物对话的能力,虽然不知道这个能力是从哪里来的。
虽然想,但是他和坚冰还没怎摸样啊?!
他们在蒙蒙的水雾中,将手撑在榆树树干上,开始与榆树对话。
他们首先告诉榆树,他们将附近的地全都买了,不再建房子,榆树要想后代在这里生长,他们都欢迎。
然后会建立一个水池,专门给旁边的树木供水,都是自来水,跟人喝的一样,还会定期给他们施肥。巴拉巴拉一堆好处。
“还是建一个房子吧,但是住进来的人要好,以前那个孩子就很好,会给我浇水。他就是你们想问的那个杜勒斯。”
安德烈的一只手悄悄地握住了坚冰的一只手,他突然发现,榆树的声音更加清晰了,坚冰也发现了,就没有挣开,任由安德烈握住。
“那天他被那个醉鬼殴打,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房子里面争吵,然后就听到那个醉鬼大喊,你杀了人,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
后来警察来了,他们出来应付了警察。第二天,杜勒斯在给我浇完水后,拿出一个铁皮桶,将一件满是血迹的衣服烧掉了。”
“那是不是他杀了人,还是他自己的血?”坚冰问。
“那就不知道了。只是他看起来很愤怒,又很害怕。”
杜勒斯可能杀人了,198年,他那个时候只有12岁!
调查方向很快转到在198年4月3日和前几天西雅图附近非正常死亡的人的调查。
死亡档案属于比较机密的,但是在钞能力前面,没有机密。
很快,一份西雅图及周边在198年4月3日的死亡事件清单,按照离开那个寄养家庭远近的次序排列,出现在安德烈面前。
第一个案件就是:离开那里仅仅2分钟车程,在华盛顿湖的东岸,有个高档住宅区。
在4月3日凌晨,有一个叫做布鲁斯贝尔的人,被人用细的钢丝绳勒死在书房,第二天早上才被家人发现并且报警。
这个案件至今没有侦破。
细的钢丝绳,杜勒斯的吉他上少了一根最细的琴弦,就它了!虽然知道肯定不是那把吉他的弦,但是肯定有联系!
安德烈兴奋地拿指关节敲着文件上的那行字。
“快,全力查这个布鲁斯贝尔!
他究竟是不是杜勒斯杀掉的,为什么要杀他?
还有这个布鲁斯的全家的情况,我都要知道,包括当时他家有几只狗,几只猫,几只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