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还是我们三个,我特意少打一些饭菜,总算与她们俩同步吃完……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看向窗外。太阳慢慢地落了下去。看着地上的影子被慢慢拉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住在喜马拉雅山下,是不是只有上午能看见太阳?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太悲惨了。
十一点半,我仍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而且有种越来越精神的感觉。
肯定是神经衰弱,没跑了。
我在心里给自己下了诊断结果。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晚餐没吃饱,勾带着还感觉有点渴。
饥饿我可以忍耐,但是口腔越来越干,想要吞口口水解解渴都做不到,嗓子火辣辣好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穿好衣服,想着去洗手间喝口凉水,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
“e~e~e~”
水龙头发出停水时的声音……听着还有点瘆人。
停水了?也不知道食堂超市有没有开门?
下楼,来到食堂门口,一把巨大的插条锁,插在食堂门的两个把手上。如果我不知道这里是食堂,我肯定以为这是个金库。
心里有些失望,掉头想要回去,路过灰楼玻璃门……
对呀,处室不是有水么,吧台里冰箱里肯定有饮料,架子上还有泡面、火腿肠。
我万分感谢我的灵机一动的智商。进入灰楼,上到四楼,打开处室门,一头钻进吧台,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凉的可乐,扭开盖子……
“咕咚~咕咚~”
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咯~咯~~~”
连打了两个饱嗝之后,感觉浑身通透,好像也不怎么饿了,在冰箱里又拿一瓶可乐出来,防止晚上再口渴。
走出处室,可能凉可乐喝的有点急,感觉想放水,而且是特别猛地那种,如果五秒钟不能解决,感觉它自己就会喷出来……
厕所就在走廊的另一边,我夹着腿快走了几步,走到厕所,对着小便池……
“哗~哗~”
呲了大概一分钟,印象中从来没有过,这次应该是我的记录了。我还挺开心,能呲这么久……
提上裤子,向门口走了两步,小便池自动冲水……
“e~e~e~”
脑残,没水你还冲。
我在心里骂着愚蠢的小便池。
身子刚探出洗手间,外勤处门口一道影子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我连忙把身子缩了回来……
难道也是来喝水的?
心里想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慢慢伸出头……
那黑影将手放在门禁上,外勤处的门“啪嗒”一声缓缓打开。门刚开一半,那人影马上钻了进去,立刻关上正在打开的自动门。
小偷?
转念一想,小偷不可能打开门禁,一定是公司的人。先看看那人有没有拿走什么东西。
我在洗手间等了很久,听见处室门打开的声音。
那人影钻了出来,长头发,是个女人,我仔细辨认那人身形,那双腿又长又直,纤细有力,我一下认出那人。
“沈星雅!”我叫了那人一声。
那人一惊,身子一抖,慌乱中胳膊碰到身后的玻璃门上,发出沉闷的清脆声。
“谁?”
是她没错了,声音、身形完全一致。
“是我,李林。”
我走出洗手间,沈星雅似长出一口气。
“你这么晚不睡觉?来这干嘛?”
还没等,我问她,她先问起我来。
我伸出手中的可乐,“口渴,公司停水,来拿瓶可乐。”
“这样啊。”
沈星雅说完,就向楼下快步走去。我也没拦她,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要怎么做。
沈星雅下到三楼与四楼缓台处,停下脚步,“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好。”
我能感觉到她的古怪,但直觉告诉我她不是一个坏人。
“这个给你。”
沈星雅向我飞过来一张卡片,她丢的很准,我稍微一抬手就接到了。
我眯起眼仔细一看,是李妍的名片。
“是我的?”
“嗯”
“怎么……”
“以后再跟你解释吧。”
沈星雅向前走了两步,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她什么时候从我身上拿走的?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望着天空发呆……
迷迷糊糊睡着了……
又迷迷糊糊醒来……
天空已经放亮,看了眼手机,六点十分。
起床,去洗手间洗漱……
下到一楼食堂,吃了几个包子,喝了碗粥,临走时在食堂门口的小超市买了两瓶可乐。来到处室,把可乐放进冰箱里。
换好制服,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搜索关于耳鸣的信息。点了几页,上面写的答案挺统一,肾虚!我赶忙把那软件卸载了……
过了一会,那五个哑巴走了进来,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从兜里掏出两颗黑色东西,废了很大工夫才把那黑色东西塞进耳朵里,那黑色东西很软……
那五个哑巴拿起笔,仍旧隔一会就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那绝对不是耳机!难道是……耳塞?他们五个在记录什么?自己的心跳?
十点我照常寻找安全隐患,走到阴影里又能听到那奇怪的声音,走出去声音立刻消失……
这样的日常重复了一个月左右,我把去阴影中听声音,当成了工作的一部分。忽然有一天我听懂了那声音所表达的意思。
那阴影在不断重复四个字:“放我出去!”
我还意识到那声音并不是从外部世界发出,而是直接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因为外部发出的声音,或多或少一定会有环境音干扰,像风声啊,回音啊之类的。而脑海里的声音,完全没有这种环境音干扰。
有一天下雨,我又走到楼后,那声音一直没出现。慢慢的我发现这声音只有在白天阳光充足之时才有,夜晚或者阳光不足什么都听不见。
我有点担心我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在网上查说这个症状是精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