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与孙治听我答应了,感觉两人轻松了一些,尤其是李妍喜悦之情更是溢于言表,拍拍我的胳膊说:“好孩子,那你出院之后就过来吧。”
我看了一眼我妈,我妈也没说什么,我点点头说:“嗯,好,李阿姨。”
李妍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打开背在身后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张蓝色的名片,递给我:“小林,这是我的名片,来的时候直接拿给门卫看,他们会接待你。”
我“哦”了一声,双手接过那张名片。入手第一感觉那卡片有点像银行卡,不像普通的硬纸板名片。
我妈抬头看了一眼我接过的名片,她的眼神在名片上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
名片整体是深蓝色,正中上方写着四个字“长生制药”,正中写着“外勤处李妍处长”,然后是联系电话,最下面是写着“地址:建设路9号”,名片文字信息就这么多,左上角画了一个标志,一个等边三角形中间有一只眼睛。
“小林,一定要收好,别弄丢了。”李妍刻意强调了一下名片,告诉我一定要保管好。
“好的,李阿姨,我一定保管好。”我很高兴,收起了李妍的名片。
“那你好好休息吧,阿姨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们公司见吧。”李妍说完,冲我摆摆手,起身要走。
我妈跟着站起来说:“小林,我去送一下。你别下来了。”
李妍也没跟我妈客套什么,三人相继走出病房,李妍、孙治、我妈跟在最后边。
屋子里瞬间只剩我一个人,我掏出李妍的名片仔细研究起来,用手轻轻地折了两下,弹性很好,并不能轻易折断,应该不是硬纸板,也不太像塑料,质感更偏向金属。
拿出手机,打开地图软件搜索了一下“建设路9号”,建设路是c市最长的一条路,由东向西贯穿城市,地图显示,让我稍稍有点惊讶,建设路的长度比我想象的还要长,9号的位置竟然在东部绕城高速公路外面,还要往东很远的地方。不过还好不远处有趟公交车可以抵达,节假日出来没什么大问题。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身上的伤已经没有疼痛感,只留下一身伤疤记录着一次车祸。
上午我妈陪我去商场买了一套阿迪达斯,准备明天出院穿。
“妈,明天我不回家了,周一我去李妍阿姨那上班。”
“上班急什么?回家养一个月也来得及。”
“李阿姨特意给我安排的职位,让人家等久了不太好。”
我妈放下手机,郑重其事地看着我说:“要是工作不习惯,就走人,不需要跟任何人打招呼。”我妈莫名其妙的严肃,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我疑惑地问:“不打招呼?就走人?”
我妈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拎着一个大袋子,我妈拎着一个小袋子,走出医院,阳光很充足,我跟我妈到医院对面的包子铺简单吃了个早饭。
我妈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接通放在耳边,说了声:“喂。老王。”停顿了一下继续对着电话说:“嗯,我们在医院正对面的包子铺。嗯,好的。”然后挂断了电话。
“快吃,你王伯伯到了。”
我两口吃完最后一个包子。跟我妈走出包子铺,一辆红旗车打着双闪,停在包子铺门口,见我妈走了出去,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开门走出驾驶位,走到我妈跟前,非常开心地说:“呀,小宋,我来晚了。”
我妈笑呵呵地说:“没晚,正好。”扭头对我说:“小林,这是你王伯伯,叫人。”
“王伯伯好。”
中年男人笑着冲我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妈上了车,我把行李放到车上。红旗车缓缓启动,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掏出手机,找到于海的电话拨了过去。
等了一会,电话那边传来于海的声音。
“喂,李哥。”
“大海,问你个事儿。”
“你说,李哥。”
“那天找人打我那女的什么来头?”
“你要报仇啊?”
“不是,我就是打听一下。”
于海把他知道的情况给我讲了一遍……
那女人叫齐芯,大学毕业后在个售楼处工作,后来被开发商包养,开发商在那个小区给了她一套房子,平日就很跋扈,就跟这小区都是她家的一样,对保安,保洁根本不看在眼里。
我又问了于海那女人具体住址。于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我。
从我被警察带走到出院这段时间,物业没有一个人给我打过电话,问问情况。保安这个行业就这样,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可替代性太强。三天没来,就自动离职。不用想,我肯定已经被开除了。
我买了两袋水果回到小区,来到齐芯家门前。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那天到底怎么回事。问清楚了,我也好安心地换新工作。
她家没有安装门铃,我轻轻敲了几下门,等了好半天,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手扶着门框,侧目向外看。
“你找谁?”
老太太身体好像不太好,声音孱弱无力。
“奶奶您好,我是齐芯同学,她在家吗?我过来看看她。”
路上我就想好了各种情况的说辞,其中就包括老太太问的这句。
“啊,芯芯同学啊,快进来吧。”
老太太将门敞开,从旁边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给我。
我换好拖鞋走进屋,屋子很宽敞,最少一百平。墙壁上挂满了齐芯的照片,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获奖照,她手里捧着奖杯,嘴角微微上扬,看得出来那时的她应该非常骄傲。
“奶奶,齐芯呢?”
我平淡地一问,老太太眼眶立马红了起来,干涸的双眼,好不容易掉下一颗泛黄的泪滴。
难道她真的死了?
心情随着老太太的滑落的泪滴向下一沉。
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亲眼看见她被打的比我还惨,要说有多恨她吧,也谈不上。
老太太擦干泪水,接着说:“芯芯住院了。”
我松了口气。
“奶奶,她在哪个医院啊?我去看看她。”
“芯芯啊,打小没有爸爸……”
老太太好似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给我讲起了齐芯的事情。
大致意思就是说:齐芯从小没有爸爸,她妈妈将她抚养长大。从小就懂事,学习努力,舞蹈跳的特别好,拿过省里、市里很多奖项。
“奶奶,齐芯在哪家医院啊?”
如果不打断老太太,她很可能讲起来没完没了。
老太太仿似梦中初醒般,神情疲惫看了我好一会,这才说到:“啊?哪家医院啊?”
老人家可能耳朵不太好使,我用力点了点头。
老太太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三院。”
这趟也不算白来,虽然没见到齐芯,至少知道了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