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凯猜出自己要钱买奴隶的事,郑宣没啥惊讶的,这不明摆着的事嘛,小凯又不是傻子。
至于小凯钱不够的事,郑宣也早有预料。
不可能够的嘛,要是够的话,郑宣都要怀疑小凯是不是偷偷拿米往外卖过了。
“小凯,跟哥说说,你现在有多少钱。”带着一丝期盼,郑宣缓缓的问道。
“那个那个”
与郑宣的期盼不同,许凯这边明显就有点难受了。
完了,小金库保不住了。
带着丝丝犹豫,还有点小紧张,许凯有点结巴的回道:
“真真不多,大概就十几额,2银币的样子。”
2银币的话,其实已经不少了,不过郑宣也是个人精,好歹前世在社会上混了几年,就许凯现在这副样子,郑宣哪还猜不到他肯定有藏私,遂而继续压迫式的追问了几句。
在郑宣连翻的追问之下,许凯终于坚持不住,带着一丝哭腔的说了出来。
果然,许凯的小金库不止2银币,而是多达4银币,翻了一倍了都。
不过看着有些抽泣的许凯,郑宣不免有些头疼。
郑宣其实也难啊,他也不想压榨的这么彻底,奈何他真的是身无分文,连这两天偶尔出去逛,买东西的钱还是许凯替他付的呢。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事郑宣又不能对他们明说,而且就算说了,他们也没法理解呀,一切还是要看实际行动的结果。
郑宣拍了拍许凯的肩膀,让他不要哭了,并且说了一大堆的好话,还保证这钱绝对会还给他,这才让许凯止住了哭泣声。
不过,眼下许凯这4银币应该是跑不掉了,但是缺口还是很大。剩下的钱应该怎么弄呢。
找清姨要?
不行,这么一笔钱,直接要的话清姨难免追问原因,麻烦颇多。
那要找谁呢?
想来想去,郑宣也是没有丝毫方向,哎,根子太浅,连个小伙伴都没。
咦!
郑宣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许凯。
凯,对不住了。
虽说还要变相的薅许凯的羊毛,郑宣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太不好意思。
资源有限,该薅还是得薅啊。
看着坐在地上还没起来的许凯,郑宣殷切的将其扶了起来,并帮他拍去了屁股上的灰尘。
咳咳
润了润喉咙,郑宣对着又有点紧张起来的许凯,笑容满面的问道:
“凯子,有朋友没呀”
…………
锦州,泰阜城,广晗商会驻地。
在广晗商会驻地的后院有个大约三层楼高的木质阁楼,这里是商会会长齐广晗经常办公的地方。
阁楼的四周有假山,湖泊和花园环绕,其中还能看到几座亭台用以供人休息观景之用。
整体环境也比较寂静幽雅,从远处看起来确实颇有些诗情画意。
踏踏踏
正在这时,从前院出来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只见其一路小跑着穿过走廊,来到木质阁楼前。
阁楼门口的守卫见到此人,纷纷躬身向其行礼,显然,中年男子的地位颇高。
只见其点了一下头,便迈步走进了阁楼内。
似乎对阁楼内的情况比较熟悉,中年男子进来后并没有多看,而是快速的沿着楼梯来到了3楼。
3楼的布局较为简洁,显的倒是有些宽敞。
房屋中间,齐广晗正盘坐在地毯上面,俯身与案几上处理着公务。
案几的两边各站着一位容貌秀丽的侍女,显然是在随时听候着其主人的差遣。
中年男子上来后,未做其他打量,径直走向齐广晗,两边侍女显然也认识中年男子,并未阻拦。
等中年男子走到案几前站定了片刻后,齐广晗方才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笑道:
“是你啊,子严,有何事需要你这位总管大人亲自过来走一趟的。”
中年男子,也就是慕子严见状便连忙绕过案几走到齐广晗身边,俯身对着其耳朵低语了几句。
说完,还不忘从身上拿出一封带有红色刻印的信封将其递给齐广晗。
齐广晗见状,不由的收起了笑容,脸色开始变得郑重起来。
虽然尚且不知道信中的内容,但是单就那红色刻印,以及慕子严的几句耳语,齐广晗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摆动着手中的信件,齐广晗的双眼渐渐眯了起来。
低头沉思了片刻,想起慕子严还在旁边侯着,便出声让其先行回去。
慕子严见状,也没多言,躬身告退了一声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又是一阵踏踏声传来,没多久,慕子严便出了阁楼,在守卫的躬身行礼中,身影渐行渐远,很快便离开了后院。
在慕子严走后没多久,齐广晗凝思了片刻,跟着挥了挥手,让身旁的侍女退了下去。
待两位侍女都离开后,齐广晗起身从屋内的一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形似香炉的器具,以及一根檀香。
在将香炉放在案几上之后,齐广晗又小心翼翼的将檀香插入香炉之中。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在将檀香插入香炉的那一刻,檀香的顶端便无火自燃了起来。
不过对此,齐广晗倒是有种见怪不怪的感觉,显然,他不是第一次看见此类情景了。
在看到檀香如往常那样亮起来之后,齐广晗便重新面对着案几盘坐了下来。
调整了下坐姿之后,接着,齐广晗更是俯身趴在了案几上,好似要睡觉一般,半天没了动静。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不过即使睡着了,齐广晗的手中依旧攥着那带有红色刻印的信封。
……
咚咚咚!
“你醒了没?大人已经在等你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齐广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心中一惊,猛然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条件反射般的坐直了身子。
等坐起身之后,齐广晗迅速的打量了下周围,待看到记忆中那久违的熟悉场景之后,这才舒了口气。
“马上,马上,等下就出去了”
齐广晗一边说着话,一边掀开被子小心的迈动着双腿,略显艰难的下了床。
没错,就是从床上下来的。
从场景上来看,此时的齐广晗已经不在原来的阁楼内了,而是在一个大约2平的石质屋内。
屋内的陈设极其的简单,靠里的墙角,也就是齐广晗下床的位置横放着一张木质的小床,床的正前方还竖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镜子。
至于床的右前方,贴近门的旁边,有个玻璃样式的窗台,不过从里面往外看,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窗台的下面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的上面没有其他杂物,只在中间位置立着一个香炉。
看样式,竟跟阁楼内的那个一模一样。
同样的香炉,同样的檀香,唯一不同的便是这里檀香的顶端一直是亮着的。
并且
这种光亮,并不似正常点燃的那种火光,它没有温度,也没有释放出哪怕一缕的烟雾,更像是一种……
灯光。
下了床的齐广晗,一边活动着略显僵硬的身子,一边小心的挪动着脚步走到镜子前。
说来也奇怪,整个屋子内除了檀香上散发的那缕光亮,并没有其他光源存在,但是室内偏偏又很敞亮,以至于齐广晗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不过,此时的齐广晗并没有在意这些。
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齐广晗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不对,身体还在,但意识肯定不在了。
至于在哪?
他并不知道。
他曾经一度认为这是某种幻境,或者梦境,甚至是传说中的某个异世界里。
但是,后来的一系列经历又让他变的困惑起来,有些地方更是完全解释不通。
作为一家大型商会的会长,他的才智,能力,手段都是毋庸置疑的。
同样,他的经验,阅历更是无比丰富。
虽说他的境界相对来说不算很高,但是这个世界能让他完全看不明白的东西也已经很少很少了。
无疑,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就是其中之一。
到了后来,他心中已经认为这就是远古传说中所说的神界之一了。
神界……
神明所在的世界。
有种种看起来不可思议的现象是很正常的事。
至于为什么说之一,因为就齐广晗的观察来看,他猜测这里应该只是神界的一部分碎片,不管是从世界的大小还是威能上来看都与认知中的神界有点不太符合。
不过不管怎样猜测,齐广晗都没有认为自己现在所效忠组织的主人会是神明。
这些年组织做过哪些事,齐广晗还是知道些一二的。
如果主人是神明的话,根本没必要做这些事,完全可以横推整个世界。
虽然心中不认为主人是神明,但是这并不妨碍齐广晗对组织的忠心。
毕竟能得到神界的一块碎片,那也是一种实力与气运的象征。
咚咚咚
啪啪啪!
“好了没啊,你还要在里面呆多久”
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显然屋外的人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
在不断的拍打房门的同时,还不停地出声催促着。
“这就来了,这就来了,不要再催了”
似乎与屋外的人颇为熟悉,齐广晗也不客气,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声。
说完,齐广晗见身体活动的差不多了,最后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便转身回到床边拿起先前放在床上的信件,
接着方才迈步朝门口走去。
奇怪的是此时的齐广晗穿着的并不是之前在阁楼内穿的那套衣服,但是手中的信件却又是那个带有红色刻印的信件。
这似乎证明着齐广晗不仅仅是意识进入到这个世界那么简单。
齐广晗来到门口,抬手按了一下门上的一个按钮,门便缓缓的朝着右边平移了过去。
待门完全打开后,齐广晗方才迈步走了出去。
一来到外面,齐广晗突然二话不说,对着站在旁边的光头壮汉的屁股抬腿就是一脚。
“催,催,催,催什么催劳资这么长时间没进来,身体差点没僵死,活动下身体怎么了?!”
齐广晗踢了一脚之后,仍感觉不解气,一边骂着一边又踢了几脚,言语举止都显的颇为粗俗,和外面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很难想象这个正在撒泼的人,在外面是一位掌控着一整个商会的儒雅男子。
要知道,平日里,齐广晗可是很重视礼仪的。
对此,齐广晗倒是毫不在意,多年的社会阅历,早就让他明白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处事方式。
就眼前这光头大汉,你要跟他讲客气,讲礼仪,他反倒不待见你,甚至会嫌弃你。
如此这般所为,倒是正好合乎其脾性。
可不,面对齐广晗的一番呵斥,以及拳脚相加,光头壮汉嘿嘿笑了几声,特意扭了几下屁股,显的毫不在意。
“嘿嘿,我说老齐,你这劲道怎么越来越弱了,还不如以前了,是不是在里面躺了好几年,骨头都给躺酥了。”
“好几年了嘛……”
依稀记得上次来这里还是三个月前吧。
果然
时间流速又变了,以前的时间跨度绝对没有这么大的。
“不打了,不打了你小子皮又厚实了,打不动了。”
齐广晗停下身子,弯着腰,双手抵在大腿上,喘着粗气说道。
“这才哪到哪啊,身子还痒着呢,再给咱来几下”
****
齐广晗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几句,合着当我给你按摩呢。
骂完后,心里又有些许羡慕,虽然自己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也挺长,但是肯定没他们这些人长,这修炼的进度自然也就落了下来。
不过还好的是,这个世界修炼的进度也带不出去,所以齐广晗心里也不是特别在意,顶多在里面的时候会被偶尔欺负一下而已。
“好了,好了,还有正事要做,别在这耽搁太长时间让大人又派其他人过来,那样的话你我可就惨了。”
玩归玩,闹归闹,正事可不能给忘了。
话说到这,
光头壮汉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点了下头,也没了玩闹的心思,领着齐广晗便要向前走去。
轰隆隆!
突然,距离齐广晗左边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石门移动的声音。
由于声音传来的地方很近,所以齐广晗条件反射般的扭头瞅了一眼,当然也是颇感好奇。
因为
这显然又是有人进入到这个世界来了。
对于组织中的人,齐广晗认识的并不多,有机会的话他还是很愿意去结识一下的。
就在齐广晗目光转过去的同时,石门停止了移动,完全敞了开来。
答答
一个披散着长发,看不清面容的高挑女子从屋内缓缓迈步走了出来。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女子偏过头,看向齐广晗他们这边。
双方的目光在空中瞬间交汇了一下,齐广晗在看清女子面容的同时却也细心的注意到身旁的好友在女子看过来的瞬间便将头低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齐广晗的错觉,他竟感觉到好友的身体有些许颤抖。
好友的状况让齐广晗不由心中一凛,连忙跟着把头低下,以示恭敬。
女子见状,若有所思的看了光头壮汉一眼,随即轻笑一声,脚尖轻触了下地面,
“咻”忽一声便不见了身影。
待披发女子走后不久,光头壮汉这才缓缓的将头抬起,抬头过程中颇为小心,还不忘朝四周观望一圈。
等确认披发女子真的走了之后,这才长舒一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
齐广晗在旁边看到这一切,心中越发好奇起来。
这女子到底是何身份,竟能令自己好友吓成这样,据他了解,好友这一族在这个世界的地位还是很特殊的,连平时见组织的首领都没有害怕成这样过。
齐广晗与光头壮汉的关系毕竟非同一般,所以齐广晗也不忌讳,当下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光头壮汉听到好友的问询,苦笑一声,回道:
“那不一样,父神给予了我们生命,对于父神,我们有的只是敬畏,却不会惧怕,就算父神让我们死,我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父神的命令。”
在表达了一番对父神的敬畏与忠心之后,光头壮汉顿了顿,又接着道:
“但是那女人可不一样,她是父神的近侍之一,实力强也就算了,关键手段很是凶残,喜欢虐杀别人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你说这谁受得了啊!”
说到这里,光头壮汉那强壮结实的如铁塔般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给人一种老虎变小猫的感觉。
甚是可怜
显然对披发女子是真的心有余悸,这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难道,你也被她虐杀过?”
看到好友这般模样,齐广晗难免怀疑起来。
若真是如此,那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大快我心啊。
“没有,不是我,我可没被她杀死过”
对于光头男子的这番说辞,齐广晗是压根不信的,没被虐杀过会怕成这样?
看着好友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光头男子不禁急了,手挠着脑袋,脱口道:
“真不是我,我真没被她杀过,我只是看见过我老爹被她虐杀过而已”
光头男子说到这突然顿住了,看着自己的好友瞪大着双眼,一脸吃惊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顿觉懊恼。
不过说都说了,光头男子索性也就不再避讳,直接补充道:
“这都是我还小的时候发生的事,那女人当时是真狠啊,连着虐杀了我父亲三次,害的我父亲到现在见到她都绕着走啧啧,真惨。”
光头男子扎巴着嘴,说到后面还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过显然其还是有些怕他父亲的,跟着又特意叮嘱齐广晗不要往外说,尤其是不要跟他父亲提起这事。
齐广晗闻言自然应允,这种得罪人又没好处的事自己知道就行了,肯定不会往外说的。
光头男子见状不再多言,好友这点分寸应该还是有的,提上一嘴就可以了。
接下来两人都颇有默契的不在说话,光头男子领着齐广晗径直的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