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芙蓉走进莫府的偏门,一个人穿行在走廊。
庭院里,一顶两人抬的轿子停下,里面传来一声威严的呵叫:“那个姨娘,你去哪儿了?”
水芙蓉没理会,继续往前走了两步,被小厮喊住,“水姨娘,叫你哩。”
水芙蓉马上意识到轿子里的人是谁了,她的身份容不得她四处游荡。她站到轿子前面,请罪,“老爷,对不起!我为了老祖母的病忧心如焚,去藏书楼寻求医方,希望老祖母快点好起来。因为一时疏忽,没给你禀报,万望海涵!”
“你还一时疏忽?哼!”轿子里的人冷笑,“你出去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禀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爷吗?你就差在莫府横着走了!哼!别以为拿着孩子就能在莫府长久居住,孩子是那个狗杂种的,不是我的。”
“老爷!”水芙蓉提高了声调,她实在想不到莫泽会当面侮辱孩子,这触及到了她的心理底线。
“怎么,受不了了?”轿子的人冷笑,“受不了,马上滚!带着你的狗东西,滚得越远越好!省得在这里丢人碍眼!”
“老爷说清楚,我怎么在这里丢人了?”水芙蓉不服气,“我们母子安分守己规规矩矩,我几乎日夜守在老祖母身旁寸步不离,而莫羽也在逐渐向好。请老爷清正公断!”
“哼!不服气,今晚三更,到我书房理论。走!”
小厮喊了声“起轿”,抬起轿子颤巍巍出了门。
水芙蓉胸中一股闷气,她扶住长廊的柱子,脸色阴晴不定。
三更天,阔大的书房里一排书架,一盏明灯,灯光下一张阴鸷的马脸。
门,悄然无声被推开。
一位曼妙的身影出现他面前,幽香若有若无。
“把门关上!”莫泽厉声道。
“老爷有什么话不能公开说呢?”她高挑窈窕的纤瘦身子在漠漠的月光下蒙上了一层清冷凄寒。
莫泽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慢慢踱向她,在她前面站立。
水芙蓉和他面对面,不闪避不躲藏,冷面冷眼。
莫泽嗅了一会儿她的体香,走到门边,关上门,把她拦腰抱起来,放在几榻上。
水芙蓉不动不摇,整个如石化,僵硬肃穆,像一截木头半死不活。
“你陪我一夜,我给你一万两黄金。你夜夜陪我,我把莫嚣的产业都留给你。你为我生育一男半女,我把我的基业留给你。”莫泽和她谈条件。
“莫嚣的产业本来应该由我和莫羽继承,何来加码一说?”水芙蓉冷眼相看,“老爷的产业,我等卑微臣奴岂敢奢望?”
“不说这些,你也应该陪我。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哼,不听我的,你能在留在莫府?”
莫泽蒙住她的眼睛,拔掉她头上的发簪。
水芙蓉细软的长发散落软枕,垂落到地面。当她的衣带被解开,眉心微微蹙起,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嘶叫,“疼——”
“哪儿疼?”莫泽还没有任何实质性举动,不由接了一句。
“脚疼!”水芙蓉坐起来,指着自己的右脚,“磨到骨头了,疼死了。”
灯光下,一只纤巧玲珑的玉足洁白晶莹,青细的经脉依稀可见,五只脚指头竟然如珍珠圆润可爱,只有小脚指头结了血痂。
莫泽碰了一下她的小脚指头,碰到了血痂。
“疼!”水芙蓉握着自己的脚指头,“连着神经,一阵一阵的,钻心。”
“你这是故意找借口,推脱应尽的夫妻义务。”莫泽冷哼一声。
“没有,老爷!您应该看到了,伤得很严重。”
“那是你的鞋子不合适,回去自己换一双合脚的鞋。我忙得很,时间不早,我们早些安歇!”莫泽如一匹狼,饥饿的眼神投射出急不可耐的绿光。
“不行,老爷,等臣妾好了,再……”水芙蓉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倒了自己,如同负重一座山。她浑身颤抖,去掣袖中的弯刀,但是没有摸到。
“咣啷——”莫泽把弯刀扔出很远,肆无忌惮地撕扯她的衣服。水芙蓉拼命挣扎,使劲推搡。突然,她听到了一声闷哼,那座山从自己身上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到地上。
水芙蓉解开眼罩,看到灯光下莫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边流出一滩白色液体,于是使劲拽出来自己的裙角,捡起来自己的鞋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夜深人静,庭院深深。
水芙蓉光着脚跑着,跑进自己的卧房。
远远的高墙上,有一个黑衣人,俯瞰着她凌乱的样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