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襄一行人在外没讨着什么便宜,灰溜溜回了金国。见了完颜永济,负荆请罪。
“装啊!真会装!”一位秃顶两条小辫的壮年汉子“哼”着,笑道,“晒太阳呢!这是……还裸晒,啧啧!”
完颜襄微闭眼睛,没有说话。
“完颜永济那个废物,你还给他请罪?他那个猪脑子……”
“够了!胡沙虎!”完颜襄身上的荆条哆嗦着,“大逆不道,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啧啧!你真较真!”胡沙虎笑着,摇头道,“你这么忠心,完颜永济知道吗?他现在被蒙古铁木真吓破了胆,忙着送公主出嫁和亲。回家去吧!”
完颜襄依旧跪在地上,坦露了半个臂膀。
从早晨等到中午时分,明晃晃的太阳刺痛了神经。一位小黄门出来,走到完颜襄面前,说,“皇上口谕,胜败乃兵家常事。丞相请回吧!”
“遵旨!”完颜襄谢过。
“皇上还说,完颜芝郡主的婚事请自行处理。如要采购资材,先行采购,稍候报给朝廷即可。”
“谢皇上恩典!”完颜襄活动着麻木的双腿,神色凝重地回府。
完颜芝在府中等父亲回家,请示父亲可否去郊外踏青。
完颜襄没理她,摇摇头。
“父亲,您头上有白发。我帮您拔掉。”完颜芝调皮地伸出手。
“芝儿,最近不要四处外出,准备一身红衣服,嫁人。”完颜襄靠在椅子上,身心疲惫。
“皇上不管吗?”完颜芝拍拍脑袋,“哦,皇上要和亲,怎么会顾得上我这二婚的。父亲,那个什么嚣你见过没有?”
“没有。”完颜襄跪了半日,腿脚麻木,“我去歇会儿。”
“哦。”完颜芝送父亲回房,在后花园凉亭发呆。
神秘的养蜂人,虽然自己和卫士被他迷晕,但是真的想一瞻他的庐山真面目。
他还会出现吗?
自己马上要成婚了。
完颜芝从桃花树上折下一枝桃花,一片一片撕扯掉,扔到水中。桃花瓣顺水飘走,悠悠荡荡。
丫鬟远远站着,不敢近前。
一阵风吹过,吹过阵阵花雨,落了一身。
完颜芝头上、衣服上全是花瓣。
她抖了抖衣服,把花瓣抖动到地上。
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对待感情从不拖泥带水。
这桩婚事,她不乐意。
皇上的赐婚又不能拒绝,而该死的养蜂人到底还会不会出现,这真是一个迷。
完颜芝想去找他,竟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她对前夫不是没有感情,不过,人死了,再想也没什么用。丈夫,不就是拿来用的,一丈之夫。
完颜芝走到丫鬟身边,让她代自己出去买一身红衣服。
“小姐,不亲自试穿?”丫鬟知道完颜芝对于服装一向挑剔,现在这婚服,竟然自己不去。
“你代劳吧!”完颜芝闷闷不乐地往回走,“记得出去再买一个风筝,大蝴蝶的,明天有风的话,我们去郊野放风筝。”
“好!”丫鬟跟上去。
感情的事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也不是生活必需品,终日茫茫时,偶尔做调剂,好的关系,和谐一致心有灵犀,令人神清气爽。坏的关系,矛盾冲突彼此厌恶,让人精神萎靡。能走到一起,是缘分,能长久一生一世一双人,克服重重障碍,永不分离的,必定是真爱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