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时间尚早。莫嚣约林枫叫上完颜丹雪一起找木华黎喝酒，但是，林枫推说身体不舒服，不出去。

    莫嚣去找完颜丹雪，结果，完颜丹雪也说身体不舒服，不出去。

    莫嚣只好一个人拜访木华黎，到了他府门前，被门人告知不在。

    莫嚣把银钱放在看门人手中，不料，被叱责一顿。

    “家教还挺严。”莫嚣不得已，在附近守候。

    木华黎府门对面是一座茶楼，两层楼，中等规模，客人安安静静地出入。一楼门脸上大写一个“茶”字，二楼栏杆上一溜全是彩旗招展。

    莫嚣步入茶楼，随意点了一盏茶，到二楼走廊吹风。

    “公子，外面风大，进来坐吧！”一位淡妆素裹的女子出现在他身边，一身白衣，白纱蒙面。

    莫嚣见她骨架小巧、玲珑有致，穿着打扮和中原人类似，不过，眼睛眉骨却是地道蒙古人。她的眼睫毛又浓又密，肌肤胜雪，白到发光，一头发辫精致地垂在肩头。

    “不了，谢谢！”莫嚣礼貌地答完，继续品茶。

    “我们这里有一个活动，一枚铜钱送花茶，送完了请您给我们一个好评……”

    “不用送花茶，你给我跳一支舞，我给你们好评。”莫嚣饶有兴趣地走过去，抬起女子的下巴，端详片刻，笑了笑，“把面纱取下来。”

    “不可以的，公子。”女子慌忙下拜，腰身盈盈一握，“我们店主说营业时间不得与客官亲近，不然，会克扣工钱，或者被驱逐出茶楼。”

    “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莫嚣笑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别的店员不戴面纱，而只有你例外。你是不是丑八怪？”

    “请公子口下留情。”女子眼神游弋，“这样对一个陌生人不太友好。”

    “哦，你倒说说怎样才算友好？”莫嚣随手把茶杯放到窗台。

    “至少要有适量消费，在店里，您只点了一杯茶。”

    “原来是这个。”莫嚣笑着说，“拿菜单过来。”

    “应该是茶谱，公子。”女子柔声道，“我马上来。”

    不多时，她拿了一张印着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纸张过来。

    莫嚣正在观察木华黎府门口，辨别着来往的人。

    来往的人马车辆以武将居多，文士看衣着打扮都是贵族。

    “公子——”

    莫嚣感觉自己的手被蹭了一下，他低头一看，看见了一双如剪水秋瞳的眼睛。

    她把茶谱交到莫嚣手里。

    “你叫什么？”莫嚣胡乱指了指几处茶点，他的视线没离开过她。

    女子迎着他的目光，笑道，“阿如温查斯。”

    “什么意思？”虽然莫嚣通晓各国语言，说出来名字却不得其意义。

    “瑞雪。”

    “你出生的时候下大雪了。”

    “不是，我出生在夏天。我祖母希望我白一点，好嫁人，又要五谷丰登牛羊成群，所以前面加了一个字，瑞。”

    “这么繁琐。”莫嚣笑道，“我叫你阿如。”

    “可是他们都叫我温查斯。”

    “阿如，以后我经常来这里找你好不好？”莫嚣说完，只想抽自己一巴掌，以前的老毛病又犯了。

    “好啊！阿如最喜欢一表人才的帅哥哥了。”阿如的小手勾了勾莫嚣的腰带，“我们去雅间。”

    “不行！我现在忙。”莫嚣说着，顺便捏了捏她的手。

    “阿哥，让阿如陪你散心，好不好？”

    莫嚣没有理她，他发现木华黎门前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一身甲胄刀剑傍身。

    在她身后一丈之处，林枫紧紧跟随。

    莫嚣急忙蹲下，从栏杆缝隙中查看。

    “公子——”

    莫嚣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完颜丹雪进了木华黎的门，而后林枫在府门前东张西望一刻，和看门人耳语了两句，也进去了。

    莫嚣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楼梯，又停住，慢慢走回来。

    木华黎带着完颜丹雪、林枫出了门，后面跟着一群兵丁。

    莫嚣塞给阿如一锭金子，走出茶楼。他并没有尾随木华黎，而是到木府周围查看。四周都是楼宇，只有西南角漏着一处瓦房胡同，胡同口植着系马的高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