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军士扶着她，见她弯下腰，痛苦不堪。

    “疼！”水芙蓉忘了怀孕的时候肠子什么的都被挤到了肚子上方，这一下起来，肠子什么的“咣”一下砸在伤口上，如同千斤巨石精准打击神经，痛得她差点有腰斩之感。水芙蓉的五官几乎拧在了一块，抽搐不已。

    “别慌，走两步，活动活动，再躺下。”军士扶着她，坚持让她走动。

    “快死了。”水芙蓉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没事。”军士挽着她的胳膊，“我帮您。”

    水芙蓉弯着腰，一点一点挪动，“我要去官房，您先退下吧。”

    “好。”军士退出去，关上了门。

    水芙蓉扶着侍女递过来的拐杖，皱着眉，说了句，“谢谢！”

    肚子上的伤口没有愈合，剧烈疼痛。水芙蓉弯着腰进去，弯着腰出来。出来的时候，侍女连忙伸手接住她，搀扶着。

    “让我自己走。”水芙蓉低着头，皱着眉，长眉蹙到一起。

    “没事，让我扶着你。你需要照顾。”侍女紧张地跟着，跟到床边，帮水芙蓉把拐杖放到一旁，扶着她坐下，坐到床榻上。

    “麻烦您把小姐姐抱过来，谢谢！”

    侍女代劳，把小姐姐放到水芙蓉的身边。

    小姐姐的眉目细腻清秀，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真的升级做母亲了！

    水芙蓉伤口如同针扎，每动一下伤口就疼，但她没有犹豫，对于刚出生没多久的宝宝，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连心连肺。她顾不得疼痛，环抱住小姐姐。

    “夫人，我可以进去吗？”军士在门外轻声喊。

    “稍等。”侍女代答。

    “一下子成了母亲，还真不习惯。”水芙蓉笑道，“看着这两个小家伙，感觉很陌生。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时间多了他们俩。”

    “养养就好了，夫人。”侍女说，“让小的过去吧。”

    “你把他抱过来吧。”水芙蓉穿着宽大的睡袍，在床沿张开双手，接过莫羽。这小家伙黑乎乎的，很结实，一双眼睛滴溜溜睁开了。

    娃娃的眼睛真的不染一丝尘埃，他好像在看自己的娘亲，又好像没看，眼睛内双，神情像极了莫嚣。这小家伙躺进娘亲怀里，微闭着双眼。随着老二小嘴的蠕动，水芙蓉感到十分温馨之意。

    “可以进去吗？”军士又在门外轻声喊。

    “你看我们的专业医师唯恐忘了他的职责。”侍女笑道，“莫公子为什么让一个男的过来？”

    “因为信得过，因为技术娴熟。”水芙蓉解释，“毕竟孩子最重要。”

    “好吧。”侍女看护着婴儿车，“让他进来吗？”

    “稍等。”水芙蓉穿戴整齐，让侍女帮自己梳理顺畅长发，方道，“请他来吧。”

    “是。”侍女拉开门。

    军士有些羞涩，他搓着手，看着窗外。

    雕花窗棂垂着窗幔，墨绿色，厚重暖和。

    “等过完这个月，我把您护送回临安，以后帮您看家护院。”军士转过身，还是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走过来，帮水芙蓉在身下垫了软被子，让她坐起来，能看到自己的孩子。

    “喝水吗？”

    “不了，谢谢。”水芙蓉答道。

    “老是躺着也不好，外面雨夹雪，等天晴了，把窗幔拉开，见见阳光。”

    “外面下雪了？”水芙蓉惊奇道，“本来计划让他们出生在春天，没想到提前了。”

    “是的，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明天会怎样。”

    “明天都要好好的，不管怎样，好好活。”水芙蓉的心里和以往不一样，她要照顾两个小孩子，自然不能再任性。

    “是啊，都要好好的。”军士笑道，“夫人，我一见您就有好心情，从外面进来，感觉阳光明媚，一下子都亮了。美人如画，是艺术品，能让人呼吸静止，只想着慢慢欣赏。”

    “您说的太过了，我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水芙蓉依旧躺回原处，斜靠着靠垫，和军师闲聊，“临安城多的是漂亮姑娘，我扔到人堆里也找不出来。”

    “您谦让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让我帮你物色一个。”

    “我喜欢你这样的。”军士不假思索，率尔而对曰。

    “开玩笑了。”

    “没有，这是真的。”军士回答，“你的容貌在大宋属于天花板级别，天上的仙女。以前，你经过我身旁，总是意味深长笑一笑。从此，我再也忘不掉。如果你需要，尽管吩咐，我一定为你效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你说的太严重了，我当不起这么多的深情厚谊。”水芙蓉对着那双细长的眼睛，想了又想，不清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