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里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挂着一件几乎所有来店里的顾客都会想要试穿的一件婚纱,却没人能够试穿过。
这也是唯一一件挂在模特身上的婚纱。
欧阳晓晓凝视着这件婚纱,是当年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为自己设计的婚纱。
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完成。
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也是在那时她发现他心里有了别人,虽然,他不承认;即使他还在死缠烂打,她还是躲得远远的,头也不回。
华丽的婚纱上盛满了不规则的裸钻。
是她们去非洲的时候,一起弯腰,一颗一颗拾起的。
不昂贵,但最珍贵。
林娜娜还在那边一排排的婚纱里给程思思挑选婚纱,看见欧阳晓晓把模特上的婚纱取了下来,连忙跑过来。
“晓晓姐,你取这件婚纱干什么呀?”
“她很适合这件。”说完回头望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程思思。
“可这是你给自己设计的婚纱,很有纪念意义的。”
“对的衣服要留给对的人。”
“我留着,也没用。”
“他已经死了。”欧阳晓晓赌气的说道。
林娜娜无语凝噎,只有说道:“我去帮她换衣服。”
“不用,我亲自来。”
欧阳晓晓将程思思叫了过来,拉进试衣间。帮她试婚纱。
程思思脱下了衣服,没有回避。
“哇偶,挺有料啊。”欧阳晓晓打趣道。
看见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流氓的意味,虽然只有一瞬,程思思还是保护性的举起双手遮掩。
欧阳晓晓不开她的玩笑了,认真的投入到工作中。
最开始程思思还有一些不适应,这件婚纱太复杂了,好在欧阳晓晓很熟悉这件婚纱,动作很麻利,十分钟,就穿戴完毕。
穿着婚纱的程思思站在全身镜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抹胸的设计,收腰得恰到好处,公主型裙摆,很经典的设计,又添加了很多小巧思。
灯光下闪烁的碎钻,华丽而庄重。
那一刻,程思思好似感受到了设计者对婚姻的重视,爱情的殿堂着实很神圣。
就在店里打光,取景。
拍出来的效果很好,程思思也很满意。
正面,侧面,背面一共选定了三张照片。
签好了合同。
结束了这一切,程思思和薛易走出114的大门。
两个人手挽着手的走在路上。
“好久没这么一起走走了。”薛易感叹道,“最开始我们就是因为这家店认识的。”
那时候,她可喜欢这家店了,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死忠。不管,程思思新设计出什么作品,她都会买走,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就这样认识了十几年。
“是呀,时间真的过得好快,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程思思回想起刚才见过的欧阳晓晓,释然到:“这家店她来接管还挺不错的。”
回到家里已经晚上九点了。
“吃饭,我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就等开火。”
薛易拖着程思思去洗手:“人都快饿没了。”
程思思走向冰箱拿出一罐冰可乐,在等待锅开的时候,灌了一口下去。
对面的薛易直打冷颤。
“是我在喝又不是你喝,你抖什么啊。”程思思无语的踢踢她。
“喝在你口,冷在我身。”薛易义正言辞道。
火锅的中央咕噜咕噜的冒泡,整个锅底都是辣椒和红油,火辣辣的,她们两个都是无辣不欢的人。
一夹毛肚裹上香油被送入程思思的口中,汤水喷出,喷洒在口腔里,又烫又辣,吃得急了,呛到气管里,程思思咳出了眼泪。
“咳~咳~咳~”整个房间都回荡着程思思的咳嗽声。
双手往眼前挥了挥,边咳边说:“眼泪都呛出来了,咳~”
薛易一边抽纸一边数落她:“吃得这么猴急干什么,呛着了吧。”
程思思一直小声的呜咽着,薛易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心里稍稍放心了,自从她家出事到现在,程思思一直很平静,她怕她憋久了会坏。
咳了小一阵,哭了小一阵,程思思眼圈红红的。
薛易看着她这么伤心,想到了那个人,不由得悲从中来。
“呜呜呜~”
“啊啊啊~”
程思思反过来安慰她,抱进怀里安慰:“你怎么了,哭什么啊?”
“看你哭出来了我开心,也想嚎两嗓子。”薛易抹着眼泪抽泣到。
程思思看着她红彤彤的眼圈,知道一定有什么事让她伤心了,但她不想说。摸着她的头发说道:“臭丫头,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半山腰上的独栋小别墅。
那个叫木木的护士身着特殊的衣服,努力的挑逗着一个中年男人。
“你在医院里小心一点,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就可以撤了。”男人伸手扶住她的头。
手上的动作没停,抬头,笑道:“放心,我已经打人敌人内部了。”
男人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没有丝毫的温度。
怎么做都不能有反应,没有成功。
木木无奈的抬头看着他,拉住他的手指,“我的条件你可得记住了。”
男人略带冷漠的收回手:“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做到我就兑现我的承诺。”
起身,收拾好衣物,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寂静夜晚显得房间格外空荡。
轻轻撩开窗边的白纱,看见他坐着车,开进了不远处的另一家别墅。木木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她知道他有很多女人,但是,养女人都在一个地方,掩都不掩饰。
“真是老不死的东西。”
带着愠怒的声音轻声的咒骂了一句。
套上散落在床尾凳上的睡袍,落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映出的影像,曾经的自己也是多么的娇媚妩人,岁月真是不饶人。
右手缓缓地抚上自己的脸,抹平一条条横生的细纹。
她已经开始衰老了,总有人那么年轻,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轻的人。
可是,年轻又有什么用呢。
当年,她刚认识他的时候才十八岁,从小缺少关爱的她坠入他编织的爱河里,早早的怀了孩子。
可是在她怀孕的时候他认识了另外一个女人,立马结婚了,入赘,改姓一点都没耽误。
孩子出生后连一眼都没看见过,就被他藏了起来一眼都没看见过孩子长什么,有的只是孕期产检时,一张张黑白的检查单。
想起这些,不禁攥起拳头,心中的愤怒快要将她燃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