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心里点点头，便宜外婆不愧是专门教书育人的，说话就是斯文得体，还拿华语音乐的地位说事，都上升到民族尊严和荣誉的高度，说得卓越都有点动摇了。

    因为，他多少有点愤青的气质。

    这时候他妈又开口了：“卓越，我跟你爸就你一个儿子，这辈子所有的指望都在你身上，你出人头地，我们跟着脸上有光，你碌碌无为甚至丢人现眼，我们也只能跟着遭人白眼。”

    “我跟你爸将来都有退休工资，也不指望你养老，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让我在街坊邻居面前昂首挺胸地做人。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我也不说什么，但你要是这个能力却不去奋斗，你也就别指望我能让你过得顺心如意。”

    得，还威胁上了。

    但说实话，卓越还真有点怕他妈没完没了地唠叨，要是这个事没让她称心如意，还不知道要叨多久呢。

    卓越沉吟了一会，说道：“妈，您要是真想让我走这条路，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他妈眼睛一亮，说道：“说，什么条件。”

    卓越开口讨价还价：“一，我得搬出去住，出去租个房子独立生活。”

    他妈想了一下说道：“租什么房子，我和你爸本来就打算给你买套房，这样，首付和装修的钱我们掏了，月供你自己来。”

    没想到卓越却说：“这样太慢了，我一旦签约，接下来会很忙，也经常要晚上搞创作，这样很容易吵到街坊邻居，所以，房子可以买，但我要先找个房子先住着。”

    他爸妈对视一眼，点头同意了。

    卓越继续开口：“如果我一旦成了明星，婚恋这一块就没这么自由了，最好是短期之内不谈感情，所以，您就别整天操心给我介绍对象了，而且这事吧，我想自己做主，没遇着我心动的，坚决不将就应付。”

    她妈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什么叫短期之内不谈感情？什么叫想自己做主？什么叫将就应付？但她刚想开口，卓越外婆就发话了：“我觉着卓越说得对，你想想你当年死活就看上建华，我阻止过么？感情的事，就应该让孩子自己做主。”

    谁知卓越他妈不按套路出牌，居然反咬一口道：“您还以为您当初做得对呀？您当时就应该坚决阻止我跟建华在一起，他这人，胸无大志，我当年就是年轻不懂事，也是瞎了眼，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所谓前车之鉴，咱们必须充分吸取教训。”

    卓父……

    卓越……

    他爸堂堂国企副处级干部，居然被说成胸无大志瞎了眼，真是没地说理了。

    卓越毫不退缩，开口道：“反正我就两个条件，你们要是同意，我明天就去找袁总签约，要是不同意，那就一切照旧，毕竟，强按牛头不喝水。”

    他妈嘴巴张了张，还是把嘴闭上了，怕引发卓越的逆反心理，还是让他把合同签了再说吧。

    卓爸倒是又开口了：“明天先把合同拿回来，我先找人看看，虽然是熟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卓越点了点头。

    事情到此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外婆开口道：“别做饭了，出去吃一口吧，这么晚了我都饿了。”

    事已至此，卓越也算有得有失吧，想到可以出去住，摆脱他妈的魔爪，突然觉得签约当歌手也不是不能接受。

    两天后，卓越和公司正式签订歌手合约，所有收益比例四六分，卓越四，跟黄征当初的合同一样。公司只有羽泉有资格跟公司对半分。

    上次卖给黄征那首歌的收入已经到账了，公司最后给了十万，扣除个税，还有8万左右，这让卓越的钱包丰满了不少。

    其实这个年代歌不贵，如果将卓越按新人算，只有两三万，请那些知名音乐创作人或者词作者曲作者出马，一首歌也就1万到2万左右。

    像羽泉去年帮黄征弄专辑，词、曲还有音乐制作加一起打包，一首歌也才1万。

    也许是这首歌质量上乘，也许是为了千金买马骨，袁涛最后还是拍板将价格定在1万，并发话，以后卓越创作的作品，也参照这个价格。

    既然成了歌手，待遇上自然有所不同，卓越有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还配备了一个助理——欧阳小雪。

    本来公司给卓越配备的是男助理，毕竟艺人曝光度高，还是得注意些影响，但卓越强烈要求必须配个女助理，否则写歌没有灵感。

    袁涛听完哭笑不得，从没听说过写歌没有女助理就没有灵感的，但眼看卓越就要成为公司的摇钱树，袁涛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还必须哄着他。

    听说公司将卓越签成了歌手，还要配女助理，公司的女员工慌得一批，当然，除了那个年纪大点的高管。

    郭菲菲其实还是有点意动的，眼看着卓越就要得道飞升了，跟着他没准也能鸡犬升天。但考虑到现在卓越对她的态度，还有现在身份地位的对调，郭菲菲犹豫了。

    毕竟之前她可是被舔的一方，高高在上。

    到最后，公司6个女员工，5个合适的，但没有一个愿意去给卓越当助理，这段时间，卓越为了积分，可没少调戏他们，差点引发天怒人怨。

    注意！！！是调戏，不是撩哦。

    积分积累的本质是要收集妹子们的怒气值，所以，卓越的手段就显得有些粗糙，语言也有些污，有时候都把人调戏哭了。

    最后，还是袁涛亲自拍板并且亲自出马威逼利诱，欧阳小雪才不得不就范。

    欧阳小雪的身材颜值并不算出色，但脸上有点婴儿肥，还有酒窝，笑起来很甜很可爱，卓越还是比较满意的。

    她每天的积分上限没有郭菲菲高，只有7，

    但这是一只随时可以薅羊毛的羊，还没有太多的不良后果，每天薅到上限，一个月就有两万出头的积分，以后光逮住她一个人调戏，也可以过上富裕日子了。

    哇咔咔，美！

    想到高兴处，卓越甚至吹起了口哨。

    欧阳小雪第一次找卓越报道的时候，就让她快崩溃了。

    欧阳小雪：“卓越，公司安排我来当你的助理，以后有什么工作尽管吩咐，我会尽力做好。”

    卓越笑得放荡：“工作啥的无所谓，来，先给爷笑一个。”

    欧阳小雪……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心里默念，一个月多一千块钱呢，看在钱的份上。然后平复一下心情，继续说道：“公司让我通知你，录音室伴奏和伴唱九点半到位，你需要尽快将《余香》再录几遍，然后挑一版最好的交上去。”

    卓越：“我这人呢，有点矫情，看不到你笑，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呢，就不想工作，到时候影响了进度，你觉得公司会怪你呢还是怪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这时候欧阳小雪手里有一把刀，说不定会立刻跟卓越拼了……

    欧阳小雪又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卓越不满意，说：“你这是哭还是笑啊？笑得甜美一点，自然一点，懂不懂？这还需要我给你示范吗？”

    欧阳小雪强忍住自己的怒气，又给卓越笑了一个，卓越仍然不太满意，没有平时笑的甜，但人家第一天上班，万一整哭了多不好，于是摆摆手打算放过她。

    欧阳小雪刚想转身出去透口气，没想到卓越又发话了：“等一下，做我的助理，有三点要求，一是手机要保持24小时开机，不要有事找不到你；二是有事要及时地通知我，多请示多汇报，不要擅作主张；三是以后每天第一次见到我必须第一时间给我一个甜甜的微笑，这样我工作起来心情才能愉快！如果我不满意，你必须笑到我满意为止。”

    最后提的几点要求卓越可没当成是调戏，但没想到欧阳小雪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她咬了咬牙说道：“卓越，虽然我只是一个助理，但请你尊重一下我，也请你搞清楚，我只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丫鬟，更不是你的奴隶。”

    “如果你不满意，可以随时提出更换我，但你，绝不可以侮辱我！”

    卓越看着眼里都有泪花的欧阳小雪有点无语了，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了？你工作在赚钱啊大姐，前世卓越在工厂混过、职场混过，还送过外卖跑过滴滴，受的委屈海了去了……

    这丫头，抗调戏能力有点差啊。

    卓越可不惯着她，冷着脸说道：“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让你笑一个就是侮辱了？你是第一天出来上班吗？是娇贵的花骨朵吗？是皇宫里的公主吗？还是被父母宠坏了的独生女？”

    “如果你受不了，可以自己打报告退出，但要当我的助理，就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九点二十，过来提醒我，现在，回到你的位置擦掉你的眼泪、整理好你的妆容还有情绪，我不希望一会再看到你还是这幅委屈巴巴的表情。”

    欧阳小雪夺门而出，一出门，眼泪再也忍不住，一边哭一边嘴里还碎碎念：“大魔王、大混蛋，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