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位置位于整个小镇边缘的位置,似乎是因为没有外来游客的原因,整个旅店只有之前看到的那些人。章文与袁新生到达的时间是上午时代,一觉醒来之后窗户之外确实月光撒在昏黄的污染气体之上,只能透过那点点缝隙才能看见之后的皎洁。
咯吱咯吱的声音自走廊的方向透过老旧的木板传进房间之内,率先反应过来的袁新生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熟悉的辐能让他知道这个旅店之中隐藏的不仅仅是那个怪异的前台接待人员。
袁新生打开大门,一只手还抓着门把手,整个身体向外倾斜想要仔细看看走廊中的情况,没有想到的是当自己的右脚踏进外面截然不同颜色的木板之后,一股眩晕感直接冲上,当自然闭上的双眼又一次睁开的时候,袁新生发现自己面前的一切发生变化。那些原本发旧而散发腐朽气息的木板重新焕发鲜艳的色泽,墙壁上的电灯已经不再破旧散发着明亮的灯,木质地板之上铺着以大红色为主色调的绒质地毯,走廊的两侧还摆放着排列整齐的绿色盆栽,就好像是这个旅馆的时间倒流回到过去的样子。
充满疑惑的袁新生将自己白色衬衣的手部纽扣撤去,对于周身的一切格外小心,难以被察觉的手段让他不知如何来到此处,究竟是幻术还是时空变化的问题让袁新生站在原地许久,对着自己身体周围的进行观察,尝试着打开大门回到房间之内,但是门的另一头只是空空荡荡又格外豪华的双人间。
周遭迟迟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动,等待许久的袁新生开始朝着楼下走入,扎实的木质地板不再发出吱呀的声音,暗红色漆面将整个走廊和房间门画得格外漂亮。老式留声机得的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力,那是来自于整个旅馆的大厅。
那装饰精美的大厅与之前的所见截然不同,倚靠在墙壁旁的木质高凳子上摆放着那架留声机,此时大厅中有着许许多多的人正在随着游荡在半空中的音乐跳起舞蹈,当袁新生从二层进入到一层的时候才听见如此热闹的场景尽然是在旅馆的一层,之前却没有丝毫的响动。
那些舞池中的人男士身穿西装,多数是长摆而下的黑色燕尾,女士皆是长款礼服,成双成对地跳着优雅的舞蹈。
对于袁新生来讲自己的服饰似乎是格格不入,所以他悄悄咪咪在整个大厅之中寻找一处无人的角落观察着这个“热闹”的场面。
此时,被阴蚀浊流弄醒的章文站起身看着周围腐朽气息外溢的房间,尝试着打开房间的门却没有寻到袁新生的踪影。挥手间,微风拂过整个走廊,从二层直接吹向一层,那位老年人仍然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死死盯着大门的方向。
夜已深,之前坐在大厅中的人都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但是从章文的灵视之中整个房间的炁都开始活跃,那由黑色与昏黄相互混合的颜色在任何可以看见的地方肆意飞舞。这样如此之大的动静,哪怕是个灵感较强的普通人也能够感受到的情况,那些超凡者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章文朝着楼下走去,吱吱呀呀的声音在空空荡荡中传递,异常得抓人。
走到老人面的章文又敲响其面前的柜台:“老人家,你知道其他人都去拿了吗?”
听见询问的老人先是稍微调整自己的脑袋位置,将其朝向询问自己的男孩,原先不说话的双唇分离,那一口衰败的烂牙与一次上下相碰。
“先生,可能他下地狱了”
话音刚落,原先精致的皮肤开始发生腐烂,红色的斑点率先出现,以其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开来,血肉融化的对方化作一团液体彻底融入旅馆的地面之中。它如同一把钥匙彻底唤醒脚下这个怪物的本体,整个本体在章文的灵视之中骤然明亮起来,大规模的炁疯狂地运转。
整个旅馆的建筑材料,无论是钢筋还是木材就像刚刚那老人一般呈现血肉的状态与材质,就好像整个旅馆就是众多血肉组织构成,而之前的所有一切统统是幻想一般,但那又是真实存在的一切。
对方从天花板的地方伸出一块地方,那是一张五官分明的脸如同吊灯一般挂在那里。
章文观察周围的一切,周遭如同位于一个生物的体内一般。就在此时,整栋旅馆的水龙头全部打开,那些向外流动的液体从二楼的房间里流出,迅速地到达一层的大厅之中。那些液体携带着酸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滋啦滋啦的声音在空气中传递,就好像是铁板上的生肉一般。
以章文为中心的因为风的停留形成一片真空地带,凭空吹动的风将想要涌入的酸性液体向外挪动。但是这并不是解决办法,没有多久的时间那些酸性的液体将会将这个空间彻底淹没,而他将会由于炁彻底被消耗殆尽而被彻底地腐蚀。
阴蚀浊流自章文背后的神像向外行走而来,转虚化实,浊阴污秽从他的衣服缝隙之间向外流淌,那些黑色物质覆盖在那片酸性液体之上为章文作为一处落脚之处。
而章文的脸上枣红色的真面携带着迅速转起的狂风裹挟着锋利的刀刃而来,那刀刃上卷起的滚滚的雷光耀眼而刺耳。
巽震齐鸣
雷声先身已到,雷光化作龙形藏匿在狂啸的旋风之中,一道刀光在虚空飞向天花板,刹那间已经到达对方的面前。
在轰然一声之后,天花板由于爆炸开来散出众多的粉尘烟雾,但仍然旋转的风将那一切彻底地散去。
裸露出来的那张挂在天花板上的大脸却没有任何的事情,就好像之前的攻击没有任何伤害一般。
随着低下的阴蚀浊流在酸性海面上漂浮的章文晃晃悠悠地眯着眼看着天花板上依旧闭着眼、摆着一副愁眉苦脸的脸孔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