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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虎口脱险?
    盖斯被塞进了囚笼似的马车里,摇摇晃晃地出了城。城门口有一排排的木质尖刺,上面插满了人头,腐烂的皮肉毫无血色,无数的苍蝇在四周环绕,令人作呕的腐臭弥漫在空气中。

    盖斯暗自庆幸可以脱险,否则自己的脑袋也要插在这了。

    车夫是一个身着白色羊毛修道服的修士,他身材强壮,皮肤黝黑,满脸横肉,一头干净利落的棕发短发,一脸络腮胡,不像个修士,反倒更像是个武士。

    他驱使着棕色的高头大马,柔顺的马尾在空中甩动着。

    这就是这个押送队伍的全部配置了。

    城门口设下了关卡,一个身着棕色皮甲的士兵把马车拦了下来。

    “出城的文件。”士兵漫不经心地说道。

    修士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递给对方。

    “押送囚犯……去……米……米……”士兵识字起来有些吃力。

    “米纳尔斯教区。”修士冷冷地补充道。

    士兵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是替人顶一会,他拉屎去了。”

    转头又对着不知道哪大喊:“戴维!你他娘的拉完了没有?”

    “你们先通行吧。我看这章也没什么问题。”士兵把羊皮纸还给修士。

    修士刚准备扬鞭,士兵又问道:“就你一个人押送啊?”

    “嗯。”

    “最好小心一点,这条路最近不太平。要不还是多叫点人手吧。”

    “没事,我一个人够了”

    说完,修士便扬起马鞭。

    马车驶出城,踏上崎岖的土路。

    盖斯还没来的及思考士兵所说的可能的危险,就被土路的颠簸得六神无主,根本没法思考

    盖斯以为城中的石子路就足够颠簸了,可城外的土路更是要人命,他只觉得胃酸都要被颠出来了,这比伦敦的柏油路还要崎岖一万倍。

    他得极努力地控制平衡,否则一不小心脑袋就会撞到围栏上。尽管如此,撞到脑袋的情况还是难以完全避免。

    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回到大基建时代。

    但修士是一个优秀的御马者,这批棕色的高头大马在他的驱使下一刻不停地高速奔跑着,根本没有因为路面的问题而减缓速度,只为了能在日落前到达目的地。

    太阳渐渐落到了山顶边缘,向大地挥洒出血色的余晖。道路两旁的树林在风的搅扰下拼命摇晃,车轮碾过崎岖的土路,在身后卷起阵阵尘埃。林子里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

    初冬的寒风像一群奔驰的野马,反复碾压盖斯单薄的衣衫,冲撞他起鸡皮疙瘩的皮肤。殿堂内外的温差有些惊人。他止不住地打哆嗦,鼻腔里已有液体滞塞。

    这趟折磨人的旅程未免有些太沉闷,盖斯觉得得说说话好让自己感觉活着,于是率先开口和修士搭话:“大哥,敢问你叫什么名字?”

    “米伦·迪纳尔。”话语比风还要冰冷。

    “咱们这是去哪啊?”

    沉默。就像一层霜凝固在两人之间。

    盖斯还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轻,风声太响,对方没听见,于是又问了一遍:“米伦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米伦没有开口,只有空中的乌鸦用凄厉的叫声作回应。

    盖斯自讨没趣,没有多说,只是这难熬的旅程不知道还要有多久。

    马车上的笼子很小,盖斯不得不抱紧双腿坐着,好像一个被绑住的西瓜。

    他开始梳理现有的信息。

    我叫盖斯?莫里,农民,南希尔村人,父母双亡,有个弟弟。

    这大概是个狂热的宗教世界,那个白色的带火焰纹章的衣服,大概就是神职人员的制服。

    法庭由主教主持,也就说明神职人员掌握了司法权。

    治安官哈佛里大概就是警察一样的角色,但他没有穿带火焰纹章的衣服,说明他应该不是神职人员,那么执法权就不属于神职人员。

    至于神职人员是否还掌握更重要的行政权力和军事权力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神职人员的等级。邓弗里斯祭司代表了村一级,类似于村长级。地区主教来福士则更高,代表了地区一级,可能算是高官级吧。中间想必还有一些等级。

    这个修士既然负责押送,那么就意味着他可能是比祭司还要低一级的,大概就是基层公务员的概念。

    他又思考起刚才审判时的重重疑点。

    那个巨大的石盘,为什么会从中发出的光芒,难不成真的有魔法?还是说是什么灯光装置?

    可如果这个装置真的有魔法,为什么两个相悖的誓言都没有触发‘真理之口’呢?

    但是看众人的反应,像是这个装置之前能测谎,而这次却失灵了一样。

    难不成它和现实世界的测谎仪差不多,依靠测量人的心跳等身体指标,来判断是否说谎。

    而我确实不认识什么多米尔,所以自然也不算说谎,看上去就好像出现了相悖的情况。

    还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我唱完歌后大家就突然转变了态度,主教甚至一改之前的决绝,愿意给我一次试验的机会。

    音乐果然是无所不能的,竟能在一瞬之间扭转这些狂热信徒的观念。

    想到这里,盖斯万分欣喜,对于这个世界人们的音乐素养感到满意。

    突然间,马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整架马车都侧翻在地,任由那匹马再怎么挣扎都站不起来。

    马车突然倾翻打破了思绪,盖斯像条狗一样在笼子里翻滚,后背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难耐,不自觉地叫出声来。

    不远处的米伦摔倒在地上,纯白的修士袍上沾满褐色的尘土,黝黑的脸上留下了与地面摩擦产生的血迹。

    两个黑袍人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一胖一瘦,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孔。

    胖的那个从腰间掏出一个铁制短手杖,顶部还带有尖锐的利齿。

    他走到盖斯跟前双手抡起,狠狠地就要朝盖斯的后脑勺砸去。

    盖斯被困在狭小的囚笼里,再加上整个人侧翻着,根本无法闪躲,恐惧感顷刻间充满了颅内。

    这回真的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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