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的火烧起来了,就不用怎么管,隔一段时间往炉膛里续煤球就行。
王建业忙活完了,李兰那边又没有需要他帮忙的。
他便走到了餐桌前坐下,随手拿过来一本王莹莹的课本。
书皮儿用旧报纸包着,翻开一看,是数学课本。
王建业扫了几眼,题目都很简单。
毕竟小学四年级的题目不会有多难。
见王建业在看书,王莉没有注意,继续认真地背着她的课文。
王莹莹则是被王建业的行为所吸引,走神了。
王莉见状瞪了她一眼,让她赶紧继续背。
王莹莹哦了一声,接着往下背书。
王建业见自己会让王莹莹分心,便识趣儿地放回了手里的课本,起身来到了屋外头。
现在七点多钟,天蒙蒙亮。
这后院除了他家亮着灯,东厢房的二大爷家里,也亮着灯。
其余西厢房的许大茂家,和聋老太太家,则都安静的黑着灯。
王建业抬头望看天空,夜色已经褪去,天上见不到一颗星星。
他伸了个懒腰,深呼吸几口气。
冰凉的空气呼入肺部,让他整个人精神不少。
穿越过来,一整天了。
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边的工作和生活。
以后,就安稳的生活下去吧。
王建业怔怔出神,感觉早饭做的差不多了。
他回到了屋里,果然李兰做好了早饭。
“去,洗手吃饭了。”
“诶。”
王建业应了声,洗完了手,坐到了餐桌前。
李兰盛了四碗棒子面粥,并不是很稀,如果用筷子一挑,可以挑出来一些。
除了这四碗粥之外,还有一个小盘子,里面放着咸菜疙瘩切成的丝儿。
这咸菜疙瘩是李兰腌的,一坛子呢。
吃的时候就捞出一个来,每个都有王莹莹的拳头那么大,切成细丝下饭能吃挺久。
李兰将锅里的煮熟的鸭蛋要出来,放到了盛着凉水的水瓢里。
搓洗几下,李兰将鸭蛋拿到了案板上,剥了皮儿,用刀切成三份。
“吃吧。”
李兰把切好的鸭蛋拿到餐桌上,一人分了一个。
“妈,以后早饭,煮两个鸭蛋好了,这样咱们四个人,就能平均吃到半个鸭蛋。”王建业建议道。
李兰何曾不想让孩子们多吃一些,“可咱家就剩下七个鸭蛋了,这么个吃法,几天就吃没了。”
“这个我来想办法。”王建业一边稀里糊涂地吃着饭,一边认真道。
李兰知道王建业真心为家人好,欣慰道:“你能有啥办法?运气好捡了这一回野鸭蛋,还能天天都捡啊?”
“那就买只老母鸡,留着天天给咱家下蛋吃。”
听了王建业的话,李兰摇摇头,“能下蛋的老母鸡,谁舍得卖?都留着下蛋,自己吃或者卖了换粮食呢。”
李兰这话在理。
鸡蛋在这个年头,算得上比较好的补品了。
谁家媳妇儿怀孕了,或者谁家有受伤的,家里人就四处找鸡蛋给他们补一补。
城里的一户人家,一个月的鸡蛋票只有一斤,一斤鸡蛋也就八九个。
所以常常都留给家里的孕妇,或者孩子,生病的人吃。
例如李兰,她每个月从街道办领了鸡蛋的份额,就上供销社把鸡蛋买回来。
基本上都分给王建业三人吃了,李兰很少能吃到,只有在王莹莹的央求下,她才勉为其难的吃上一口。
毕竟东西不多,她情愿留给孩子,自己舍不得吃。
“你在后勤部门,见过谁把能下蛋的老母鸡采购回来了?”李兰又问。
王建业想了想,还真没有。
能下蛋的老母鸡,那肯定留着下蛋的,谁舍得卖?
“或许谁家急需用钱呢,我下乡的时候,多跑跑吧,
若是运气好,能买到一只能下蛋的老母鸡,那咱家就天天有蛋吃了。”
王建业挺乐观的。
养鸡的不舍得卖,无外乎就是留着下蛋用。
那他多给点儿钱就行了。
供销社卖两块钱一只的鸡,成本价只会更低。
那我给你五块钱买你的鸡,够不够?
不够的话,那就往上加。
反正,王建业手头挺宽裕的。
昨天系统给了他十张大团结,这就是一百块钱了,再加上王建业这些年攒的,和这段时间的采购厂里给报销的差价,他现在能拿出来两百块钱。
钱够用了。
但这个环境,他也不好常去鸽子市买鸡蛋。
被有心人注意到,他们就肯定会计算你的工资能买到多少鸡蛋。
若匹配不上,到时候少不了麻烦。
倒不如整来一只能下蛋的母鸡养着,吃着便宜,还不扎眼。
听到王建业的话,
李兰没有报多大的希望。
等他碰了壁,就知道这事儿不好弄了。
吃完了饭,王建业一抹嘴,“妈,今天天气不错,上午我要去什沙海钓鱼,看看收获咋样。”
李兰点点头,“去吧,记得中午早点儿回来吃饭啊,我要给你们炖鸭子吃。”
“哦,太好啦,有鸭子吃喽。”王莹莹高兴道。
王建业看着她笑道:“不止有鸭子,还有鱼呢,等我钓来,给你们加餐。”
“哪是那么容易的,等你钓来再说吧。”
李兰轻轻摇着头笑道。
王建业回到他那屋,找出来他早些年用过的钓鱼竿,一直没用就扔在了角落。
扯了扯鱼线,还挺结实。
不知原来的王建业是从哪儿弄的尼龙线,绑在竹竿的一头,当鱼线用。
王建业拿着钓鱼竿,又找李兰拿了个水桶,装鱼用。
水桶挂在左边的车把上,小马扎挂在右边的车把上,钓鱼竿用手拿着,王建业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路过中院的时候,西厢房门打开,跑出一名小男孩儿。
跑的时候还回头喊了声,“知道了,早点儿回来。”
他是秦淮茹的儿子,大名叫贾梗,小名叫棒梗,昨天晚上被王建业吓唬过一次。
此时棒梗扭头间,瞧见了王建业朝外走去。
便是跑的更快了。
几个箭步,就冲出了四合院大门口。
王建业没在意他,走过了垂花门,来到了中院儿。
闫阜贵正拿着抹布,浸湿了擦拭他心爱的自行车。
“三大爷,钓鱼去不?”
王建业边走,边笑着问道,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闫阜贵抬头看见是王建业,便是笑道:“稀奇啊,得有两年没见你钓鱼了,今个儿咋想起来了?”
“得了空就想起来了呗,三大爷你去不去,正好我手生疏,跟着你也能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