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还是不给,这是一个问题。
邵川是个讲究人,沈问言找他要余歇的联系方式,他觉得不能随随便便就出卖朋友,于是特意打电话来问。
“我听他那语气,还挺着急的。”邵川说,“你欠他多少钱?”
余歇无语,心说大哥您想象力是真丰富。
“我没欠他钱,”余歇说,“你没问问他找我干嘛啊?”
“问了啊,他就说有点事,”邵川这会儿刚醒,昨天晚上喝太多,脑袋疼,还有点犯呕,原本醒来第一件事应该是跟大洋彼岸的老婆通个话报个平安再诉说一下思念,然而还没来得及呢,就被搅合了,“我听那意思是不想跟我说,我就没再多问,问多了惹人烦。”
余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儿,琢磨着沈问言找自己能干嘛。
难不成沈问言真的要结婚了,这是来跟他要红包?
那可真是不要脸了!
“我给不给啊?”邵川说,“沈问言那边等我回信呢。”
“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我不知道你手机号,打个电话问问你。”
余歇愣了一下,随即爆笑。
邵川也在那边笑,笑得脑袋瓜子嗡嗡的:“人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说那么多掩饰也没用。”
“少来了,你就是脑子没转过来。”
余歇沉默了两秒钟,然后说:“给他吧,你把我微信推给他。”
“行,”邵川答应得痛快,“那我挂电话了。”
余歇还没来得及跟他扯两句没用的屁话,这家伙已经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
能不急么,邵川惦记着给老婆打电话呢。
放下电话之后,余歇趴在地上晒太阳。
今天天气好,阳光热乎得很,他看着窗外,瞄了两眼手机。
来这座城市工作得有三年了,一次都没见过沈问言,他甚至都不知道沈问言其实一直留在这里没走。
这些年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余歇把这人放心里,放着放着,有点变味儿了。
好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闲着没事的时候想一想,寂寞了躲被窝里那什么一下,但要真的让他跟沈问言近距离接触,他似乎又有点不愿意。
这是一种病态心理吗?还是畏惧心理?
余歇搞不明白。
他也想不通沈问言看他qq空间、问他要联系方式的原因,该不会时过境迁,当初的阳光男孩猥琐发育,如今想当一个撩gay还不负责的渣男吧?
直男僚基,天打雷劈。
余歇祝福沈问言好好活着长命百岁,别干那遭雷劈的事。
说着不在意,也不停地暗示自己别当回事,但得知自己魂牵梦绕这么多年的人主动要自己的联系方式,还是有些悸动的。
余歇等了半个小时,沈问言的好友请求还没发过来。
他有点着急了,觉得邵川这人办事效率实在有点低。
他去兴师问罪,然而邵川说:“我挂了电话就给他发过去了!”
行吧,是沈问言的问题,那狗男人在那儿吊胃口呢!
余歇一个白眼翻上去,起身踢了一脚自己的手机。
他怨念地换衣服下楼,决定继续封心锁爱,忘掉这个男人,吃顿好的,开启美妙的一天。
初春是余歇觉得一年中天气最好的时候,他穿了一身休闲运动服,手机随手放口袋里,刚一出楼门就伸着懒腰说了句:“万物复苏!”
天气这么好,拥抱春天吧,不拥抱沈问言了!
余歇小跑着出了小区,奔着附近的小吃店就去了。
他在小区外面的餐馆点了一碗牛肉面,还特意让老板给多加了一份牛肉。
吃饭的时候,又把手机拿出来,这才看见沈问言的好友申请已经发过来了。
余歇咬断了面条,放下了筷子,没急着通过好友申请,先点进沈问言的朋友圈看了一眼。
沈问言的微信名字就一个字“沈”,头像是落日余晖下的一个剪影,乍一看还挺有浪漫氛围的。
这人的朋友圈没什么内容,一共就那么四五条,都是转发的领域数据分析的论文。
没劲透了。
余歇心说:这人真是毫无生活情趣啊!
他的手指在添加好友的位置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决定再等十分钟。
余歇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吊着对方有什么意义,但想到沈问言刚刚那么吊他,那他必须得以牙还牙。
于是,一直到吃完了牛肉面余歇才通过了沈问言的好友申请。
沈问言的好友申请通过时,他正开车往爷爷那儿去。
老爷子生日,一大家子必须齐聚一堂。
他没注意好友申请已经通过了,直到进了小区停好车,拿起手机的时候才看见。
他给余歇发消息:我以为你的微信名会叫封心锁爱。
余歇看见这条消息,差点儿背过气去。
虽然昨天晚上人设已经崩塌,但酒醒之后的余歇还是要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
他给沈问言发了个微笑的表情,没多说。
颜面扫地。
余歇一想到自己写的那些东西多年之后被沈问言看见了,就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当初的自己。
沈问言等了半天,结果就等来一个表情,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不应该上来就和对方开玩笑。
“皱着眉干嘛呢?”
沈问言堵在门口,回头看见他堂哥两口子过来了。
“哥,你看他这是什么意思?”沈问言转过去,把手机递到了他堂哥面前。
沈问言这堂哥叫沈徽明,俩人没差两岁,从小关系就好。
“封心锁爱是什么?”沈徽明看着俩人的对话,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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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qq名。”沈问言说,“真酷。”
“……你难道不觉得这很非主流吗?”
“没有啊,挺酷的。”沈问言说,“封心锁爱,啧,有个性。”
站在沈徽明旁边的人轻声笑了笑,沈问言转过去问他:“炀哥,你怎么看?”
“是挺酷的。”
沈徽明无奈地看看俩人,拉着索炀往屋里走:“可别让他拉低了你的智商。”
沈问言一听,不乐意了,跟着人进去:“不带你这么损人的。”
几个年轻人进屋之后,沈徽明去帮着长辈干活,叫沈问言一起,沈问言拉着索炀说:“炀哥你来帮我分析一下。”
索炀被迫留下,俩人坐在阳台,沈问言十分殷勤地给他的“智囊团”重要成员端来了坚果和零食。
“炀哥,你说我给他发点什么?他好像不太愿意跟我聊天。”
索炀在那里坐得端正,盯着沈问言的手机看了一会儿说:“我没太懂你们现在的关系。你是要追他吗?”
“唉,不要说得那么直白,我会不好意思。”
索炀笑了:“你还会不好意思?”
沈问言坐在那儿大笑。
“我听徽明说你们昨晚同学聚会见到了,这么多年没见,感觉怎么样?”
“他跟以前没什么变化,还和小时候一样,傻了吧唧的,特爱闹。”
“你这话让人家听见可能就不乐意了。”索炀说,“怎么能说人家傻了吧唧呢。”
沈问言想想,觉得也是。
“那就可爱。”沈问言说,“三十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
索炀拿了个纸皮核桃在手里轻轻地捏:“三十岁了,肯定不会跟以前一样,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多了解一下。”
索炀看他:“而且,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没有恋人,还喜欢着你呢?”
“……炀哥,不带这么给人泼冷水的。”
索炀笑:“不是泼冷水,就是给你提个醒,别太冒失,慢慢接触。”
他站起来,端着一盘坚果往屋里走:“我去给徽明送坚果,你自己坐这儿想想吧。”
索炀走了,留下沈问言一个人在阳台晒太阳。
沈问言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他在输入框反复打字又删除,最后发了一句“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发完之后,一直忐忑地等着余歇的回复。
余歇坐在小区的秋千上,拿着手机看着这句话。
过了这么多年,曾经那么认真喜欢过的人突然发来这样的问候,心里难免会有触动。
余歇荡啊荡,心轻飘飘地飞了一会儿。
之后他给沈问言回复了一句:挺好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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