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流浪者和马匪
第98章:流浪者和马匪
(三千字大章奉上)
王大刀震惊的盯着罗泰:
“不行,就算这些突厥部落曾经南下抢掠,就算他们杀过无辜的人,我也做不出来屠杀无辜这种事情。”
“可是他们会暴露我和张有志的行踪。”罗泰寸步不让。
王大刀脸色苍白,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他完全想象不到,从前这个不声不响的袍泽,居然是这样心狠手辣,漠视人命的人物。
良久之后,他开口坚持道:
“不行,即便是会暴露你们,也不能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罗泰的眼里闪过比饿狼还要凶残狠戾的光芒来。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王大刀看了好一会儿,自己转身出了帐篷。
......
每一条生命的降临,都要它的母亲经受数不清的磨难。
但是,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只需要简单的一刀,不论男女老幼。
张有志带着大家,在震惊与恐惧之中掩埋了整个营地的尸体。
虚弱的罗泰被绑住手关在了木笼子里,但是他对那些厌恶和恐惧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絮絮叨叨的对张有志说道:
“马车不能做,草原上马车少见,痕迹太过明显。
人的食物只要携带三十天的就够了,部落里所有的豆料和最好的干草,全都要扎捆紧带上,要把三十架爬犁全部满载。
我们运气不错,这个小部落豆料居然还不少,应该够保证三十匹牝马的营养和体能。
巫马部的人去挑马,一共挑选九十匹马,按照耐力分成上、中、下三批用。
少要那些呼兰部的战马,要多挑能吃苦耐劳的草原马。
未来的路上,我们将以牝马的马奶和中等马、下等马为主要食物。
还有,工具和药材多带一些,不要嫌弃草原人的工具简陋,那好歹也算工具。
另外,呼兰部的冬天就能冻死人,他们西北面的冰原肯定更冷,保暖工作一定要做好。
手套、皮裘、皮靴能带的都带上,没有也要现做些,皮子要挑最好的。
踪迹不要担心,届时我们就走在冰原和草原的交界处,不会遇到草原人,而且开春雪化了之后足迹也会被消失。
当然了,路上用火和扎营的痕迹一定要破坏。
还有,如果路上自己人死了,尸体和衣物要一起焚化,因为衣物很容易被追踪到。
......”
罗泰丰富到令人咋舌的知识、无与伦比的经验,都让张有志等人十分震惊。
当然了,所有人都对他的狠毒感到恐惧。
......
几乎一人五马的队伍一路向西北前行,小心的避开各部落的领地,然后绕到了极北的冰原上。
全靠此时的北方草原已经开始过冬,极北又人烟稀少,他们才没有暴露踪迹。
遇到冰原野人的时候,一时不察的队伍又损失了两个巫马部的好汉,还病死了罗泰和一个姑娘。
仁孝二年的四月,历时半年之久,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冰原的最西南端。
还是低估了冰原的寒冷。
二十几个人的队伍,到现在居然只剩下张有志和田秋生,闫怀,方莹,温玉五个周人,再加巫马部十四个鲜卑人。
大家在林子里藏了小半月,抓了一波又一波的原住民之后,无奈的发现全都无法沟通。
最后他们来到一条叫亚伊克河的大河边。
巫马二和闫怀带着十三个兄弟伏在草堆里,每个人都提着一跟熟铁棍,腰间挂着两把短斧或者说短锤,背上还背着几根木制的投枪。
方莹、温玉,田秋生三人双手握着环首刀,面色平静。
张有志蹲在一棵树后,身前的土地上插着三十支箭。
每一支箭都是他亲手用匕首削出来的,木质箭头。除非极其精准的射中身体脆弱部位,否则很难伤人。
在遥远的路上,除了三把破旧的环首刀,所有人的弓弩刀剑都已经损坏或者遗失。
只有张有志手上握着的铜胎弓还没有损坏。
为了避免没有武器可用,田秋生循着记忆中的样子在路上搭了个炉子。
大家用得自海日古部落的简陋工具,把不舍得丢弃的废铜烂铁丢进去,以粗糙的工具,锻打成了熟铁棍和短斧。
而现在,他们正是要用这些粗陋原始的武器,试图在这里抓几个文明人。
很久之后,在张有志的视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条船头雕刻着狰狞兽首的船只。
这船单桅独帆,船身五丈长短,宽却仅仅一丈,竟然是一艘单桅桨帆船。
船弦不高,但是吃水有些深,明显拉了不少货物。
甲板上用一张破帆布盖着,堆着不知道多少货物。
两侧的船舷各有十六个浆手,但此时是顺流而下,浆手们都在休息。
每个浆手的身材都很魁梧,上肢尤其粗壮。
他们面色红润,眼珠呈蓝色或棕色,长着满脸的黄棕色络腮胡,和络腮胡同色的头发胡乱的披在身后。
每个浆手都穿着看起来就很重的铁甲,身边都有木盾和造型夸张的重剑,还有长弓。
这是浆手兼具护卫性质的队伍。
船的速度不算很快,可对方的战力一看就很是不俗,根本不是兵器简陋的他们能猎杀的对象。
或许大家战斗力很强,但是要解决这么多彪悍的浆手和护卫,不知道还要死几个人。
他们这堆人每一个都是九死一生活到今天的,命很精贵,谁死了张有志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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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丝毫犹豫。
张有志轻轻挥了挥手,所有人悄无声息的远远退开。
方莹和温玉老在叽叽喳喳说着姑娘家的话,闫怀沉默寡言,田秋生现在整天都在拿着刀琢磨。
张有志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对象,只好从嘴里挤出一句突厥语来:
“明天再等不到合适下手的对象,你们就回林子里藏起来,巫马二跟我去东面找突厥人,这边只有突厥人能沟通。”
幸亏路上张有志跟着罗泰学会了突厥语,巫马部许多人也会突厥语,不然可能永远都找不到能沟通的人了。
张有志带着众人迅速回到了临时营地,开始忙活晚饭。
一群老猎人在外,肉食倒是不缺,就是盐太少了,吃起来总是少些滋味。
好在从那条大河里捕了几尾鱼,而且林子里各种菌菇野菜不少,炖出来的汤还算鲜美。
张有志吃完东西,一个人走到营地稍稍远一些的水潭边。
准备用匕首修理毛发胡须,让自己看起来不再像个野人。
他需要安静的环境,思考一下整队人的下一步计划。
……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东南边响起。
张有志几下就爬上了一个很高的树,然后从背上摘下弓来。
他对马蹄声早就熟悉的不得了,一下子就听出:来者一共五骑,一逃四追。
好巧不巧的,逃跑者的马口吐白沫,倒在了林子里。
张有志一眼就看出来,双方的马相差无几,但是逃跑者打马太急。
在这样的林子里,对马速的掌握才是能跑远的关键,否则各种急停加速,太耗马力。
这人身手倒是很敏捷,整个人轻轻一跃就稳稳落地,避免了摔伤的下场。
他随即从腰间摘下来一张小巧精致,造型奇特的弩机,快速的装填发射,把一个追兵射落了马。
可追兵还有三个,他们全都打马围了上来,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
逃跑者金发碧眼,鼻梁高挺,明显与突厥或是其他东方人打相异。
追杀的几人个个穿着突厥常见的羊皮袄,皮袄乌黑油亮,显然是许久未曾清洗了。
此地已经离开了突厥势力范围的最西边很远,他们又是这样的打扮,显然是突厥流寇无疑了。
那大秦人模样的人拔出腰间的长剑横在胸前,声色俱厉的说道:“你们这些卑贱的流寇,必将遭受神罚。”
张有志突然反应过来,这人说的居然是突厥语。
这是一个可以用语言沟通的大秦人!
他在张有志的眼中,瞬间就值钱了起来。
眼见得下方的突厥人就要痛下杀手,张有志迅速张弓搭箭。
如果那个大秦人不会突厥语,那这几个突厥人就是他抓舌头的对象,可既然那个大秦人会突厥语,他就果断的选择了救人。
此时他稳稳的蹲在树枝上,射箭极稳,又是偷袭又是居高临下。
漫长的路途中大部分时候都是无聊的。
铜胎弓在他手上修习了整整半年,又有巫马二等人介绍了许多弓箭的使用技巧,他早已是一个顶级的射手。
弓比起弩机来,最大的优势便是发射速度。
弩机一次装填瞄准发射所需要的时间,是顶级弓手的三倍以上。
只见张有志动作如飞,三支木箭连续不断的从树叶的缝隙之间射出,每一支都精准无比的射向一个突厥马匪的咽喉。
第一支的目标甚至都没有反应,就被白桦木的箭射中了要害;
第二支箭的目标似乎听到了弓弦的声音,疑惑的想要转头,可动作尚未完成就被射杀。
第三支箭的目标转过头来,看到了有箭朝自己射来,但是来不及了。
他们距离张有志不过十几步的距离,铜胎弓力量极大,射出的箭速度极快。
面对这样的箭,唯有听见弓弦声就做出闪避动作,否则根本不可能躲开。
第三个突厥人的尸体还未落下马来,张有志就用突厥语说了一句:
“趴在地上,双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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