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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雪夜盗马
    第1章 雪夜盗马

    第1章:雪夜盗马

    天才蒙蒙亮。

    张有志狠狠打了个寒颤,从羊毛毡毯上爬起身来。

    即便只是初冬,即便找了个很好的背风处,可天亮前后也还是太冷了。

    他把枕在头下的腰刀挎在腰上,把破旧但是厚实的羊毛毡毯卷起来,站起身蹦跶了好几下。

    待手脚的血脉通畅了,他才钻出避风处,准备牵马离开。

    马呢?

    张有志瞬间慌了。

    那可是前年老爹花两千八百钱买了小马驹,自己亲手喂了三年的上好驮马。

    当兄弟一般的伙伴。

    不管送到哪里的市集上,少说也能卖四千钱。

    还有树下放着的东西。

    鞍鞯和些许干草豆料不值太多钱,可马上还有自己从军用的甲胄。

    那是二十多年前,老爹请了两顿酒,才请军中大匠用两张上好牛皮硝制的甲胄。

    那甲胄胸甲、肩甲、胁甲、甲裙、皮盔样样俱全,不仅按照边军标准缝了两层,还用上好的树漆刷了无数遍。

    老爹当兵用他、大哥当兵也用的他,本来自己当兵也要用它。

    还指望靠他从军杀敌呢。

    那甲胄跟自己腰上这破烂的环首刀一般,都是传家宝!

    十六岁的少年郎蹲下身去,从路边地上抓了一把雪,狠狠的搓了搓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多日赶路带来的疲惫,大概是自己睡太沉的原因。

    张有志十分懊恼,但这于事无补。

    他蹲下身,照着父亲和大哥打猎时教的手段,开始检查地面的痕迹。

    雪地里凌乱的脚步来自两个人,而且都不比自己的小,很明显是两个成年男人。

    地上的马粪都不新鲜,证明马是上半夜就被偷走了。

    张有志把毡毯绑在背上,挎着腰刀,顺着足迹开始奔跑。

    行不过一里路,还没开始喘气他就上了官道。

    此时天色很早,城外的官道上没有什么行人商旅,两个盗马贼和马的足迹在此分开。

    木履和马的足迹转头向东,草履的足迹穿过官道,继续往北走了。

    东边是沮阳县城,稍远的北面有炊烟升起,大概是一个村庄。

    看着官道上薄薄的雪,和远处依稀开始出现的行人,张有志穿过官道就往北走。

    毡毯、腰刀、水壶和干粮袋,加起来十几斤的东西背在身上,跑起来很是不轻松。

    连续跑了七八里路,跑的浑身大汗之后,张有志停在了村外。

    冬天里的乡下人很少出来活动,要出门也都是午后,这时候足迹还很显眼。

    张有志折进村外小道边的林子里,解决了三急,还细心的用脚铲些雪和土覆上。

    腹中空空如也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未曾冻硬的窝窝头,抓把雪混着,艰难的咽了下去。

    等化开的雪水和窝头下到肚里,慢慢温热,从胃部带来了些许温暖和精力,他才迈步进了村。

    路过两户人家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看家犬机敏的叫声。

    主人家大概是知道天色已明,觉得不会是什么歹人,便也懒得出门查看。

    很快,张有志循着足迹到了一个破落的院门外。

    斑驳的墙壁和失修的院门,无不说明这是一个破落户。

    站在这院外,张有志手握刀柄,突然想到了临行前的场景。

    父兄们围坐在堂屋的火塘边,老爹美滋滋的端个土碗,美滋滋的喝着温热的米酒。

    二哥拿着个木杆拨弄着柴火,防止火熄灭。

    大哥张有地瘸着腿站起来,到屋里拿来了一把带着皮鞘的匕首递给他:

    “虽说天下承平十几年了,但是咱们幽州是边州。

    尤其是你此行去的宁县属于上谷郡,更是边州边郡边县,路上不太平是常事。

    大周不禁刀枪,可环首刀毕竟是军械,不能随便用。

    你把这个绑腿上以备不测。”

    递出匕首后,老边军出身的大哥凶巴巴的说道:

    “就像你二哥说的,出门在外和为贵,在外边你不要轻易惹事。”

    说到这,大哥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按大哥的意思,出门在外一定不要怕事。

    老张家的男人得有血性,要是别人欺上门来,那就打回去,

    要是打不过,你就拔出匕首给他两下,尽量不要弄死人就行。

    实在不行就跑回来。

    大哥虽说瘸了条腿,剩下一条腿也能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站在破院门外,张有志不由得想道:敢偷老子的马,老子进去捅你两下,不过份吧?

    他松开握着刀柄的手,弯腰拉起裤退,把匕首拿出来藏在了袖筒里。

    眼见左右无人,听着院里没狗,推不开门的他后退几步,借着助跑就上了低矮的土胚院墙。

    那个偷马贼大概是个懒汉,回来也不知道扫雪,院里的草履足迹清晰可见。

    张有志扶着墙顶,轻轻的滑了下去。

    他先轻轻从院内把院门上的插销给拔了,以确保自己如果遇到麻烦,能在瞬间撤离。

    随后,张有志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最后一个脚印边。

    趴在门缝上,他看到屋内脏兮兮的榻上,躺着一个裹着黑草席的家伙。

    张有志先用匕首轻轻挑开堂屋的插销,轻轻的拉开门,一下子就钻进了屋子,握着匕首挪到了床榻边上。

    床上躺着一个不修边幅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五岁上下。

    这人连草履都没脱就缩在了草席里。

    满脸胡子拉碴、须发散乱,浑身还散发着些许恶臭......忒不讲究了。

    张有志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却没能拍醒他。

    睡得还挺香。

    没办法,张有志只好抡着胳膊,重重一巴掌糊了上去。

    啪!

    “哎呀。”

    脏兮兮的盗马贼捂着脸坐了起来:

    “谁打我?”

    一道寒芒闪过,一把杀气十足的匕首架在了盗马贼的脖子上:

    “别动!”

    冰冷的匕首划破脖子上的皮肤,浸出些许鲜血,带来了凉意和疼痛。

    那盗马贼总算是明白了情形。

    他看清张有志的脸庞,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异色,然后急急开口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小人家无余财,您看看屋里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尽管带走,小人绝无二话。”

    张有志都被气乐了,明明认出来我来了,还敢装傻。

    他比匕首又靠近些,让破开的刀痕大些,然后喝道:

    “少废话,老子的马和甲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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