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午说的,我解了炎九羽的毒?”陆离的神情又变得很淡然,他突然记起中午的事来。
达娃几人救了自己,从她的话里,这一行人也知道自己很多事,但他却并不知道达娃是个什么人。
他的心里忽然又变得很警惕,但他还是淡淡地问道。
这些日子里,陆离已经习惯了自己脸上淡淡的表情,说话时淡淡的声音,看人时候淡淡的眼神。
虽然这样的感觉并不太好。
淡淡这两个字,通常都跟快乐没有关系。淡淡的清香,淡淡的忧伤,淡淡的人。只因这两个字不暖,更加接近于冷。
陆离本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而快乐,总是暖的,不仅是暖的,还会是热的。
热情,热烈,热爱,……。
快乐本该如此!
但一个淡淡的的人,却可以让自己保持冷静,也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冷静的人,通常会更安全。
达娃看着他,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虽然自己已经盯着他看了一个下午,也并不知道他的“好看”是具体在哪里。
热烈和热情,可以让人感觉到温暖,也可愿意去接近。冷,和冷漠,大多数时候都会拒人千里,让人远离。
但凡事总有例外,有些人,有些时候,却是例外,陆离就是这个例外。
达娃盯着他的眼,他的眉,他棱角分明的嘴角露出的淡淡微笑。
一个人好不好看,跟长相很有关系;一个人的好不好看,跟长相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眼前这个男人,的确很好看。
达娃看着这个男人淡淡的样子,不由又微微笑了笑:“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有一种毒,要用人来解?”
“要用人来解的毒?!”
陆离不禁抬起眼盯着达娃的眼睛。只见达娃的眼神里充满笑意,她仿佛看清了两个想要私奔的孩子的秘密一般的,狐狸一样狡滑的笑着。
“我跟炎九羽七岁的时候就认识,我们已经是很多年的好朋友,那天她的确是中了毒。”
“朝天辣椒一柱香,下毒的是徐五殿。”达娃又说道。
“五殿阎罗下的毒!”陆离一愣。
月白风清,虫鸣声声入耳。
他转过眼睛看向窗外,他突然明白了很多三个月来都没想明白的事情。
“朝天辣椒一柱香”,天下至淫奇毒排名第四。
传说中,下五门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需要用人来解的毒就是其中的一种。就算不是江湖人,也都听到过有这种毒药。传闻若是有人中了毒,到一定的时辰没有解,据说会内力冲暴血脉而亡。
而解药,通常会是人,可以上床的人。
“朝天辣椒一柱香,知味不做武二郎。”传说中此毒为前朝梁山泊中,下五门第一人鼓上蚤时迁,路过渝洲朝天门码头时吃了顿火锅后,看到锅内调料,有感而制。
素有连好汉武松闻一闻在一柱香的时间后,都过不了嫂嫂的那关一说,可见其毒之淫。
“徐五殿向来都是一个这样的人!”达娃仿佛看到陆离的心思,笑道。
“哦!徐五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离愣了愣,想了想。
他只见过一次徐五殿,他也只是在初次见面的那一天杀了徐五殿。他们只打过一个照面,对过几句话,他本该不知徐五殿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且他那天以后的徐五殿已经不会告诉陆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死人通常都不会说话。
但这些日子,陆离还是渐渐了解了这个五殿阎罗。从刘翠花的眼里,达娃的微笑里,还有跟炎九羽相遇的那个温柔的春夜里。
那日徐五殿为了夺教主之位,杀炎北阴。而带人破禁冲入钓鱼城,事先已经用毒药控制住炎九羽让她假扮成张老实。
“原来却如此!”
陆离又再想起杨四海那日匆匆离开时,拉着自己双手的那很够兄弟狎昵一笑
陆离不仅明白了中午达娃所说的自己帮炎九羽解了毒的话中之意,还终于明白了那晚炎九羽为什么会睡在自己的床上。
“正是如此,以徐五殿的为人,自然是要用下五门的淫毒来控制炎九羽。无论何时,他都会想尽办法去占女人便宜。”
“何况女人是炎九羽。”达娃又再笑道。
“哦?!”陆离看着她。
“老实说,若是有炎九羽的便宜可占,连我都会忍不住。”达娃双眼斜飞说着吃吃的笑起来。
“炎九羽的确是一个会让人非常想占占便宜的女人。”陆离呼了一口气。
“但最后却是便宜了你。”达娃笑道。
“也便宜了她。”她眼角挑了过来。
达娃斜飞了一眼陆离,若当时将炎九羽换成自己,大概也会选择陆离,也会想办法去占占这个很好看的男人的便宜。